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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這種東西,如果把針拔出來,只要不是要害,他都好得很快,可是兩根有些伏魔靈力的針扎在腹中,傷口癒合不了也罷了,還如火燒一樣痛。
剛不可久,趙括強攻之勢終於緩合下來,趙清漪抓住戰機反守為攻,一刀飛快朝他脖子一刺。這長槍也有劣勢,等對方逼近時就不夠靈活了,趙括只能左手往她身上抓。
趙清漪一招籠罩他上半身,刀尖行雲流水偏倚,刺在左臂上,人影已經躍開。
趙括左臂暫時被廢,一時之間不敢相信自己輸於這個武道上並不高於他的人類手中。
趙清漪說:“你是白瑤的人吧,現在白瑤在哪裡?”
趙括已經露出了殭屍牙,他現在重傷,如果能喝鮮血,他的傷就會痊癒。
“我不會說的,你要殺就殺。”
趙清漪神態威儀無比,說:“你早就死了,何必留連人間。你要是說了,我送你去轉世,你不說我將你和這具屍一起消滅。”
趙括說:“白瑤天女喚醒我,不然我也永沉地底,我不能背叛她。你要殺就給個痛快吧。”
趙清漪說:“她喚醒你不過想要支使你。”
趙括道:“有何區別?我有能力,得她恩惠,便受她支使。”
趙清漪不禁有些奇怪,說:“你一個殭屍還挺講究忠義的。”
趙括道:“難道像你們一樣,無信無恥,偏還有臉說別人。”
趙清漪說:“你不要亂蓋帽子,我雖然會騙人,但只是玩笑時,正事上從不來言出必行、一諾千金。”
趙括說:“我趙括死了已有兩千多年,今天終於要魂飛魄散了,我想知道你的姓名。”
趙清漪奇道:“趙括?哪個趙括?”
“還有第二個趙括嗎?”
趙清漪抱拳道:“失敬了,趙將軍,原來你竟然成了殭屍。”
趙括強忍著想吸血的衝動,冷笑一聲:“你要殺就殺,不必多言。”
趙清漪垂下刀,說:“趙將軍,你搞錯了一件事。就是你早就死了,所以這‘要殺就殺’這話就不成立。但你是殭屍,我可以燒你。另外,天下趙氏是一家,我也是趙氏,沒準兩千多年前的老祖宗還是你親戚。這樣吧,你告訴我白瑤在哪,我送你去輪迴,親戚當然幫親戚的。”
“親戚?你要跟我趙括當親戚?”
“不是我,我的老祖宗。”
趙括說:“你的老祖宗只怕不會願意。”
趙清漪說:“你好歹是貴族,也算是名將,哪有不願意的。所以,咱們就互惠互利交個朋友。”
趙括說:“你不知道我紙上談兵的名號?”
趙清漪一怔,說:“知道,你不算是完美的將軍,但是只用‘紙上談兵’四個字概括,也是外行人說說罷了。領兵是一個技術活,讓我領兵,我做不到四十幾天斷糧還能不引起士兵嘩兵和投降,還能堅持突圍轉戰四五次,自己戰死也不降。你是將才,還沒有機會歷練成長成帥才,趙孝成王不會用人,他從戰略上就輸給了秦國,你則是從戰術上輸了。客觀地說,秦軍兵馬多於你,跟你對戰的是華夏族歷史上難出其右的百戰老將武安君白起,你還能打得這樣的虎狼之師死傷一半,比大部分的將領都強了。你要是當民國時代果府的將軍,肯定能當‘大捷’的名將了。”
抗日戰爭的兩國士兵戰損比十分辣眼睛。
趙括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這麼說,她也不是完全肯定他,像秦國人戰前一樣虛假地吹捧他,只是十分客觀地評價他的能力和作為。
趙括苦笑,對同胞的愧疚之情和對艱難戰死沙場只引來千古群嘲的不甘都鬆懈了下來,那些早已是過眼雲煙了,而他已是個鬼物。
“你動手吧,我早該死透了。”
趙清漪說:“你真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趙括冷笑:“我趙括雖非名將,但是也有廉恥之心,豈能背信棄義?左右一個魂飛魄散,我又何懼?”
先秦時期的貴族還是講一些貴族風範的,聲名對他們極為重要。
趙清漪說:“那你是願意受死,不,受魂飛魄散,還是與我再戰到打不動,我再燒了你?”
趙括說:“你快些動手吧,我不打了。”
趙清漪嘆道:“也好,這樣不人不鬼又不能吸血地多活一天都是遭罪,而且沒準哪一天就成行屍了。”
趙括不禁感到悲哀,閉上了眼睛,他勁力發出,身上的盔甲皆落。
趙清漪祭出“菜刀”,刀身帶著三昧真火,在趙括頭頂一盤旋,從上往下劈下,火一遇屍就熊熊燃燒。
趙括從一開始就叫過一聲,是他為剩不多的尊嚴。
正在這時,趙清漪祭出招魂幡,用了十足靈力捏起指訣,念道:“魂兮,歸來,收!”
招魂幡在烈火周圍盤旋,火勢的熱浪吹得招魂幡嘩嘩聲響,招魂幡一直盤旋了十幾圈,才在空中捲起來。
趙清漪變換指訣摧出靈力加注在招魂幡上,那幡發出淡淡的白光,飛了十幾圈後,緩緩展開,一團白光落下化為一個人形虛影,穿著先秦時的衣服,面容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