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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單位里總有男同志對她示好,剛開始她還挺享受自得的,但是有男人居然要非禮她,而這個男人不是她心目中的人選,這事讓她十分噁心。
回到家裡,還有姐姐正在處的對象忽然看上了她,偷偷和她表白被姐姐聽到,姐姐不分是非曲直衝上來就扇了她兩個耳光。雖然姐姐的對象是一時糊塗,之後收心了,但姐姐一輩子都防著她。
而單位中,也有兩個男同志的對象找上來,說是因為她,他們都在鬧分手,此事在局裡影響極壞,甚至兄弟單位知道了。
從此,她劉紅英被帖上了行為不檢點、作風有問題的標籤。曾經那一個月里狂蜂浪蝶任她選,之後卻是一個男的活的都沒有。
劉紅英因為作風問題,受到局裡的不好風評,組織有什麼培養機會都給了別的女同志,而工作上,過了那段時期,男性同志們對她也無任何幫助照拂了。
一直到三十多歲,她還沒有嫁出去,最後沒有辦法降低要求,嫁了二婚男人,還長得醜工作也不好,也只能認了,過日子要緊。
她在無數的日子裡在夜裡哭泣,她知道自己是無辜的,但是很少人站在女性的立場上為她辯白。她也知道這種什麼事都沒有做過,大家的天然立場就是對女性嚴苛的苦楚了,無處申訴,無人傾聽認可的苦悶她也嘗到。
這些都是外話。
卻說村子裡在精神文明宣傳後,對劉黑子兩人的容忍度創了新低,在朱銀鳳的帶頭下,往朱家潑糞潑尿寫大字的事件一日日升級。
劉黑子和朱大丫也不堪其擾,兩人決定一起出去打工,收拾東西也離開了村子。
事情總算是平復下去了,朱銀鳳被全村人可憐同情,但是這種滋味也不好受,她覺得日子過不下去,後腳離開了村子。
現在華國總理很是英明,全華國經濟形勢轉好,出門打工興起,他們成為走出村子的先鋒。
趙清漪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東西已經全都收拾好了,她叫了高根花來。
高根花不算是好人,嘴碎貪財,唯恐天下不亂,不過可惜,趙清漪現在在這個村子只有她親近了幾個月。
趙清漪說要回之江娘家去,趙清漪沒有和村里任何人說過她是從哪裡來的,也沒有說過她曾經被人綁架販賣,當然不知道她娘家在哪裡。
高根花不知道外省在什麼方向,雖然有點不舍她,但是聽她說將穀倉中的四百斤穀子全送給她時,高根花眼睛一亮。
“那怎麼行?你不如賣了吧。”
趙清漪道:“水根也不在了,這裡沒有一個親人,我回了娘家,大約是長期住娘家了。高嬸你也照顧我這麼久,幾百斤穀子我也不想麻煩了,你自己搬去就是了,放在這也是發霉。”
“那不是可惜了……那我就搬去?”
高根花也沒有客氣,五十歲的農村婦女還是有一把力氣的,半天就搬完了。
晚上兩人一起吃了一頓飯,每二天一早,趙清漪就背著孩子,提著蛇皮袋,穿著土氣,把臉塗黑步行離開了村子。
高根花還是送了一送的,再則劉春梅看到了,也意思了一下。
這時候,她們還不知道送走的這個女人,將來會站在什麼樣的高度。
趙清漪步行到鎮上,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再乘汽車到了縣城。
她去車站買第二天去市裡的汽車票,正是在車站,圍觀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第51章
劉黑子和朱大丫離開村子不久,本就還在縣城想要謀份差事。但是朱大丫年紀太大,又沒有文化,真難找到工作。而劉黑子雖然年輕,卻不是踏實肯乾的人,且他的事也有點出名了,只在縣城一個工地找了份臨時的活。
他總有一種懷才不遇的感覺,自己哪裡是做這樣的事的,可為了吃飯沒有辦法。
開始時,他還是很“寵愛”“丫頭”的,悍然不懼任何目光。這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簡陋的宿舍赤著身子摟著朱大丫。
他能清醒地記得這三個月以來的往事種種,沒有比這更讓他痛苦的,再看前丈母娘朱大丫的臉,喉嚨一酸就吐了上來。
朱大丫也是能清醒地記得一切,那三個月覺得愛能戰勝一切,但現在卻覺得一切都太可怕了,她豈止是晚節不保!雖然她無法接受曾經,但也無法接受前女婿現任丈夫的無情拋棄。
她什麼都沒有了,無臉回村子,回去只怕也要被唾沫星子淹死,而她已經五十四歲了,一個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唯一的女兒反目成仇,她還能指望什麼。當然不能放現任丈夫劉黑子走。
但劉黑子怎麼可能忍受自己的和朱大丫過接下來的日子,他也知現在的風頭無法回村,要逃開朱大丫只有離開縣城。
他買了車票,今天就是準備出發的,朱大丫哭天愴地不讓他走,一直拉扯到車站,被人看了笑話。
劉黑子還是無情的甩開了朱大丫,進了站檢票,朱大丫坐在地上哭引來了公安,朱大丫就向他們求助,公安帶了她去局裡。
此後,縣城多了一個朱乞婆,縣城裡流傳著她的愛情傳說和笑話。
劉黑子坐上了前往大城的車子,還在回想這三個月以來的種種,悔不當初。他也想到了趙清漪,在前一天晚上他依稀記得自己想去趙清漪家的,後來他發什麼昏去了岳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