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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也有華人,而且找一個志同道合、能力相當的男人,關係才穩定。”
巨嬰忽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志同道合、能力相當,就是也要是名校的碩士博士嗎?他可是連高中都還沒有畢業。
“不一定要在醫學界或者學院裡找的,在商界也可以找到的。”
趙清漪淡淡一笑:“怎麼,你要給我相親?我對你的眼光不太有信心。”
“我的眼光怎麼了?我雖然……那我的見識總比一般人多吧?”
趙清漪笑道:“好呀,你給我介紹,男的,活的,異性戀,無隱疾,身高188,八塊腹肌,無婚育史,年收入3000萬以上,重點本科學歷以上。”
“你到火星上去找吧,你以為皇帝選妃呢!”
趙清漪呵呵笑起來,高逐吐嘈:“怎麼會有你這麼物質膚淺的女人!這些條件有多不靠譜,你知道嗎?就算有這些條件,人家只向你騙炮,有意思嗎?我跟你說,男人很壞的!”
趙清漪嘆道:“我很清楚。”
趙清漪又指著路,高逐開著車,大約十分鐘後送她到了所租的小區外,趙清漪下了車,沖他道了別。
高逐開車回去,打開了敞篷,深市的冬日也有些冷,這種冷風吹著他清醒一些。
高逐想起了很多往事,當年在美國讀書,也曾呼朋喚友,可是都是假的。
他中二時的初戀是一個混血學姐,當時他有多喜歡她,他也覺得可能那是一生一世了。結果被騙了身,然後她不久就劈腿,還跟她的白人新男友說亞洲男孩不行。
那時他還是比較低調的學生,因為刺激,他開始過得普通美國中學生無法想像的奢華生活,身邊的“朋友”也多了起來。要不是美國的私立高中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也許那時候,他也走向吸毒、少年犯罪的路子。但是他喜歡派對、喜歡玩,再沒有心思讀書。
讀再多的書也不及錢有用,用再多的真心似乎原生的種族烙印就不可逾越——他是亞洲男孩。
想要靠讀書改變自己改變世界,可是到頭來改變了什麼?
他不用靠讀書,舍己之長去和別人一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他命好,他父親是高正,他母親是羅雯裕,他家裡最不缺錢了,他父母又只他一個兒子。
他少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他的潛意識裡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可是有一種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東西讓他不想回頭。
也許回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之路在哪裡。
可是現在,他想回頭了。
……
2月16號就是春節,趙清漪終於不用上班,有七天假可以回家去,但她不是從初一休到初七,而是從臘月二十七休到正月初三。醫院裡都是這樣調休值班的。
她現在手上不缺錢,就拿了大箱子多買了一些,不管原主有什麼情緒,經理人還是認為已經成為事實了,為人子女的基本還是要做一做。
一年到頭,她最多也只能回家兩次而已。
她在臘月二十七中午出發,乘高鐵到傍晚就到老家梅州了,趙松和王金花也早一步知道她回來,一下班就回家做飯了。
晚飯時,一家三口還是其樂融融的,經理人再要尊重原主,她還是做不出對這樣的可憐人太過冷漠的樣子來。
還是問問他們的身體之類的,並建議他們提前退休,她一個月給他們一萬塊生活費就好,她現在也能賺錢了。
二老聽了女兒有了好前程也欣喜不已。
一應諸節且先不提。
卻說趙清漪就算是回到老家過年,其實也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的,她又不愛看電視、不和普通人打麻將、打撲克——怕他們輸褲子引出麻煩事兒,也不想逛街。
她要麼出門跑步鍛鍊,要麼就在家裡看書或者煉一鍊氣功,這不如那些世界的內力,但對治一些病卻很有用。
臘月二十九上午,她在梅州中學的操場鍛鍊後步行回家,路過農業銀行時,居然看到了趙松抱著他的一個黑色舊包出來。
他們的工資卡是農行的,趙清漪覺得她前天回來還給了他們兩萬現金,拿錢過來存著差不多,看那黑色的舊包的樣子好像不止兩萬塊,該是取出來的。
家裡一向省吃儉用的,就算大過年的也花不了這麼多錢,取出來幹什麼。
……
趙松小心的抱著錢出了銀行,心中惴惴不安。那件事,本來他和王金花是死咬著口徑不放,不想就這樣被敲詐,可是女兒回家來了,她那麼孝順那麼乖,她要是知道真相,她就會走了。
他們不能失去女兒的,這麼多年了,本來好好的,現在天煞的劉小方的兒子冒出來了。
劉方的兒子想要娶媳婦,這要花很多錢,劉方也早不干那些了,兒子也是沒出息的,竟然現在想著再敲他們一筆。
趙松到了河邊公園,劉方的兒子正在亭子裡等他,看到那獨眼趙松過來心情好了起來,眼睛不禁瞄向他懷裡的包。
“趙叔,坐。”
趙松忍著心頭的鬱氣和憤怒,他這樣的人在社會中吃虧的事太多了,他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要守著他的家。他們還有女兒,聰明漂亮孝順,還是個醫生。
“趙叔,錢都拿來了吧,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過個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