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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逃婚出來的嗎?想報答本將軍,你先把自己的事解決了吧,不管你是回去退婚還是嫁人。本將軍府還缺人涮恭桶,你可以一個人來,也可以帶你丈夫一起來干。既然是要報救命之恩,那將軍府不用給你發例銀了吧?你要是真想報答,就在將軍府涮十年恭桶。”
那女郎先是一怔,然後眼淚都流了出來,道:“將軍何必開玉兒的玩笑?玉兒命苦,不想嫁人才逃的,就將軍救人救到西……”
他指著太陽西斜的方向,說:“西在那邊,你要去那邊嗎?我雖然沒有空送你去,不過,我可以讓我手下一個士兵送你去,盤纏你自己出。”
他摸了摸腦袋,從土包上站了起來,那女郎見他欲走上前兩步:“將軍!將軍!求求你了!我不能回去呀!”
他不禁惱了:“本將軍又沒有逼你回去。你不回去可以去西邊,誰攔你了?”
那女郎豁出去了,抬起她那張確實漂亮的臉蛋,目光盈盈看向他,哪有男人不動容的?
“將軍,玉兒願意一輩子侍奉將軍,只盼將軍收留憐惜。”朔方一帶民風自然不似中原,女子欲效紅拂女的也不少。
他說:“不行!”這答案簡直不是男人。
玉兒楚楚可憐:“將軍是嫌棄玉兒相貌鄙陋嗎?”
他說:“這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本將軍說的。難為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既然如此,姑娘你也別為難本將軍了。你愛往西去還是東去,別賴本將軍就行。”
說著,他大步流星離開了,有幾個士卒不遠不近看到,還跟著笑得很邪。
有幾個甚至上前出言調笑幾句,他卻不知道了。
夕陽下,一片朔北蒼茫大地,他領著軍、護著活著的百姓回城去,一路迤邐……
趙鐸猛然睜開眼睛,呆愣了好半晌,現在天還沒有亮,他卻坐了起來,叫了值夜的丫鬟進屋掌燈。
張氏自然被驚醒了,也披衣起來,看著丈夫氣息粗了,大口喝著水,上前道:“侯爺這是怎麼了?”
趙鐸轉過頭看她,說:“那賤婦叫什麼來著?”
張氏不禁無語,侯爺真是太過疼愛女兒了,所以才恨得半夜都睡不著,還起來發脾氣。
張氏道:“玉娘呀。”
趙鐸想了想,說:“那惡婦毀了原來相貌,時日又久了,我竟是一直沒有想到!”
張氏訝然道:“侯爺這話是何意思?”
趙鐸道:“該是錯不了,清玥那眉眼和她是極像的,這叫玉娘就更八九不離十了。”
張氏道:“侯爺的話讓我糊塗了。”
趙鐸長嘆一聲,道:“沒有想到,竟然是我連累了咱們的女呀!我苦命的女兒呀!那賤人定是記恨我,這才日日毒打她……”
(傻爹含淚心痛腦補一萬字,作者文筆粗陋,略。)
張氏驚道:“侯爺與玉娘有何恩怨?”
趙鐸中指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這才將十幾年前的事娓娓道來,聽得張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沒有一個妻子會喜歡這樣想要睡她丈夫、分她家產的女人的。
因為趙鐸祖父的荒誕,趙鐸遇上那種投懷送抱的嬌柔女子那是會氣死人不償命的。
張氏有這樣的丈夫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所有貴婦羨慕嫉妒的對象,嫉妒她的人也只有用長期夫妻分離來說幾句酸話了。
趙鐸道:“所以,那賤婦是想要我當大烏龜給她養著賤種,還想殺掉我的女兒呀!我的女兒,是爹爹連累了你呀!”
玉娘對原主不好是真,天天打她或者要殺她還不至於,只不過是經理人挖得坑太深了,這時趙鐸在夢中想起掃進記憶的啦垃圾堆中的事,一方驗證,竟是信了十二分。又覺得這是賤婦要報仇報到她女兒身上。
張氏想著自己養著想要獻媚於丈夫的女人生的假女兒,這假女兒長得還和那女人年輕時有些像,也是吃了死蒼蠅一樣的感覺。
張氏勸道:“侯爺,寬點心吧,女兒福大命大,現在不還好好的嗎?”
趙鐸在一旁哀嘆了許久,天都漸漸亮起來,夫妻兩人也就沒有回去睡了。
……
在涼州陣前斬下党項大將的少年英雄是女兒身,是定北侯趙鐸的親生女兒,從小被奴僕調換。
這位“大晉木蘭”立下功勳,藉此機在含元殿上告御狀。
刑部已接了連青和定北侯府的狀紙、將惡僕與假女兒收押。
這件事已經風傳洛京,自然也傳到了平國公府里。事實上,當時大朝會上,平國公曹霖也在含元殿。
當年已成功棄武從文的平國公支持了定北侯在北邊的戰事,兩家門當戶對、一文一武,才有指腹為婚的事。
但是平國公夫人王氏一直沒有生產,平國公是有庶長女,但是定北侯世子是何等身份,怎麼可能娶個庶女。
王氏才生下曹江後便期待定北侯府有個嫡女,等了三年,張氏才生下女兒,兩家歡喜。
曹霖在趙清漪告御狀那天就將真想告知了王氏,並說與定北侯府的婚事作廢了。
幸而那女娃向太后要了婚姻自主的恩典,不然要是她將來嫁進國公府來,兒子哪裡受得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