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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漪眼睫一動,說:“現在哪裡能不干,等國家穩定富強了幫派就不是主流了。”
兩人正親昵說話,卻忽然感覺兩股視線,趙清漪看過去,發現了一男一女,女子正扶著男子的胳膊。
這樣親昵一起外出的男女在三十年代的江海並不少見,但是讓趙清漪訝然的是那個女子正是鍾露,而男子——那張原主惡夢的臉,那張讓原主恨到咬牙切齒的臉,赫然就是未來的大漢奸汪謹。
鍾露離開江海中學,花了數千大洋托關係去某女子中學讀書。鍾露初戀受傷,在江海中學顏面掃地,又不能實現嫁入周家當富貴少奶奶的夢,傷心過後,懷著對趙清漪的仇恨重新打起精神。
她誓要嫁得豪門,要將趙清漪踩在腳下,讓她身敗名裂、人盡可夫,方消她這兩年隱忍與她當朋友的委屈和涉及周晟的不共戴天之仇。
經母親的友人介紹認識了11月金陵來的汪謹,汪家是商人,卻是果府某個高層的同宗侄兒。汪家現在可能沒有周家這麼有錢和源自前朝大官宦家族的底蘊,但是他們家的關係和潛力絕對不是普通人能達到的。
第736章 嫉妒
趙清漪發現鍾露和汪謹,原以為她會說一句什麼,卻沒有想到鍾露也聰明起來了。她極想來趙清漪新勾引的男人面前揭露她的底子,她水性楊花早勾引了周晟,才輪到他的。但是鍾露被母親教導,不要用周晟的事明著責問趙清漪,因為周晟對鍾露和趙清漪不同的態度,這一件事她對上她永遠只會輸。
鍾露強忍著想把其扒皮的痛恨,拉了拉汪謹的胳膊,說:“謹哥,我們走吧。”
汪謹卻在看到趙清漪時怔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姑娘,皮膚像羊脂一樣白皙,五官秀麗絕俗,她就算站在一群大美女中,也是氣質最獨特的那一個。
鍾露說:“有什麼好看的,走吧。”
汪謹被她拉著,只有十分不舍的離開。
趙清漪也拉了司徒維的胳膊往反方向走,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在原主記憶中,這個時期,她正一邊準備著大學入學甄試,一邊與周晟進行著柏拉圖式的少年初戀,並沒有多關注鍾露了。
如果現在鍾露就已經與汪謹認識——如果她發現無論她怎麼表現吸引周晟的注意力,周晟都愛著趙清漪,她在傷心時另找一個想嫁的目標也很合理。
原主記憶在1935年時(現在是位面1935年1月),父親的五十大壽見到了原主。汪家一家人本就初來乍到,趙家看在汪家的背景份上邀請了他們,卻種下了隱禍。
汪謹後來向趙家求娶原主,原主表明態度絕對不嫁汪謹,對他的糾纏從不假辭色。幾年後,江海淪陷,他小人得志就懷恨在心了,才那樣對原主。
如果鍾露早就和汪謹認識並交往過,她心中本就因周晟的事有芥蒂,絕不會告訴原主的。原主雖然從來沒有勾引過汪謹,但是鍾露接連因為原主感情受挫,心中懷恨,也極有可能。
像就是現代位面時,趙清漪也見過這種案例,本來兩個哥們,一個混得比另一個好,另一個都會蓄謀已久地謀殺。
而兩男爭一女,兩女爭一男的情況下,殺情敵、害情敵、殺拒絕他的人、害拒絕他的人的例子不知有多少。
那麼依照鍾露當時的心理狀態,原主養她十二年,在她的角度都是在隱忍復仇:讓仇人當妓女養她,然後推她進入更可怕的深淵,多麼痛快。
儘管原主從來沒有做過害人的事,沒有一個勾引汪謹的眼神,對他的糾纏甚至是厭惡的。
但是又怎麼能和懷著深深的靠高嫁就得到一切榮華富貴的執念、心理已經扭曲的女人講是非法律和人情道理?在她眼裡,她的不幸都是趙清漪害的。而汪謹卻是她實現榮華夢的機會呀,她當然不會有多恨他。
情路不順,豪門夢破碎,這些足以讓這種女人喪心病狂。
趙清漪不禁想起21世紀網絡流行的話:感謝室友的不殺之恩。
交友實在要小心,人心實在是可怕。
“漪漪!”
司徒維拉住她的胳膊,趙清漪不解地看著他,司徒維說:“我說什麼你沒有聽到嗎?”
“什麼?”
司徒維目光溫淡,說:“那是你的同學吧,現在都不聯繫了嗎?”
趙清漪說:“你怎麼知道?”
司徒維微微一笑,說:“我遠遠看到過你和她吵架,嗯,為了那個周公子。”
趙清漪長長嘆了一口氣。
司徒維又酸酸地說:“你……你和周公子沒有很深的交往吧?你當初不信我,也沒有理由輕易相信一個富家少爺。”
趙清漪說:“你覺得是就是唄。”
司徒維說:“咱們在一起的事,是不是要告訴一下他……”
趙清漪說:“做人不能妄自匪薄,但是有時候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你的意思是不告訴他。”
“每個人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去打擾?那樣做不是挺令人討厭的嗎?”
司徒維這才淺笑起來,他聽到這話反而放心一些了。
司徒維說:“所以,因為周公子喜歡你,你那同學喜歡周公子,所以她才挑釁你。你對她一點都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