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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漪說:“那我要是贏多了,還能走出這家賭坊嗎?”
李文毅自信地說:“別的賭坊我是不知,但我李家的賭坊卻是贏得起,也輸得起。”
趙清漪哈哈一笑,從懷中一掏,掏出四張銀票,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到了北邊找一家像樣點的賭坊可真不容易。”
李文毅富貴中人,自然識得東升錢莊的票子,見那票子的模樣至少是兩千票。東升錢莊匯通南北,在平陽府也有兌換的地方。
李文毅看到這樣豪的樣子倒是更來了興趣,就見“趙季青”到了賭桌前,而那莊家又搖起盅來,趙季青只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直到莊家搖骰人終於停了手。
“下注下注,買定離手!”
趙清漪微笑扔了五張銀票押在了小上面,莊家面色微變,眼波一閃,正要開盅,趙清漪笑道:“李兄,你這裡的人不太行呀,這樣就沒有意思了,你說呢?”
那莊家搖骰人心理壓力也是不小的,他會獲得賭桌上營利的分成,趙清漪押下了五千兩的票子,這樣富豪的賭客他也不常見。就像剛才那個贏了金子的賭客,他贏個幾十兩金,換算下來也就是幾百兩銀子,遠不及趙清漪這樣的手筆。
李文毅聽這話也明白這是個高手,喝道:“你磨磨蹭蹭幹什麼?我們李家賭坊贏得起,輸得起!”
李文毅瞪了莊家一眼,莊家只好心中拔涼地揭開了盅,手心中的另一副骰子收了回去。他是一個手法極快的人,左右手都有一副特製的骰子,有時為了贏少不得用得上。但是沒有想到他剛要準備揭盅居然被對方看了出來。
“一二三小!”
趙清漪微微一笑,說:“還不錯。”
看著那莊家搖骰人湊出票子加上一包金子賠給她,趙清漪把票子收了,金子卻讓周楨收著。
李文毅抱拳道:“趙兄弟原來是行家呀,此處到是辱沒了你了。不如去後堂小坐,喝杯茶?”
趙清漪笑道:“我來只為過過賭癮,你這後閒也有設有賭局嗎?”
李文毅說:“在下也玩得幾把,趙兄弟要是不嫌棄,在下親自與你過過癮。”
趙清漪欣然應允,就與李文毅去後堂,周楨拎著一包的金子,身上還發著熱,五千兩可不是小數目,本朝官員俸祿不薄,但是國公一年的俸祿也就五千兩,其它收入還是要仗著田莊鋪子上的生意。周楨出身士宦之族的旁支,家中沒有爵位繼承了,好在少年時受到太子賞識,進了東宮當侍衛統領,此時也是領著從四品武官銜,一年的俸祿加一起也就五百兩左右。
趙良媛這麼輕飄飄一把,就賺了他十年的俸祿。
穿過一個庭院,但兩旁種著一排榆樹,到了一排五間的屋子前,進了居中的一間,擺設桌椅與外面完全不同,雅致得如在江南,可是中間偏偏放著一張賭桌。
李文毅招待趙清漪落座,又有下人送上茶水,趙清漪卻沒有喝,李文毅笑道:“趙兄弟這是怕我在茶水中下毒不成?”
“李兄誤會了,只是你這毛尖是去年的。”
李文毅笑道:“趙兄弟真會開玩笑,現今才幾月,自然是去年的。”
趙清漪說:“眼下京里也已有今年產的雨前信陽毛尖了,有新的出來,我便極少喝去年的。”
這逼裝的讓李文毅更不敢小瞧,說:“趙兄可真是精細人。”
李文毅聽說京里,不禁想到一事,於是試探道:“今年河東遭了災,難民四散,趙兄弟此時怎麼會到河東來呢?”
趙清漪道:“不瞞李兄,在下前年中了舉人,但是春闈失利,好在家資還尚富饒,便一直在京中苦讀。這河東之災,別說平陽府了,就算是京里都有不少難民。我心頭好奇,河東也不遠,便過來看看,也權當長長見識,或者結交此能人雅士。”
李文毅笑道:“前日皇太子殿下可也剛剛到了平陽府。”
趙清漪一派自然,道:“可不是嘛,我剛在坊間聽說殿下還是白龍魚服到的,但想我是昨日到平陽府,一路竟是錯過,無緣得見金面,唉!”
李文毅目光一閃,暗想這樣的書生文人想著一朝得際遇的人不少,皇太子賑災的事,如果朝中有點關係的人不會不知道,像“趙季青”這樣心思的倒也未必少了。
李文毅笑道:“趙兄弟賭桌有那一手,便是不當官兒,也是富貴不離身呀!”
“非也,非也,富而不貴。”
第449章 裝逼大王
李文毅聽她這麼說,更確定她來河東是得到了太子當了欽差來賑災,想到得一條終南捷徑,這種時代最不缺這種人了。
李文毅笑道:“我見趙兄弟也絕非池中之物,將來必定得償所願。”
趙清漪一展摺扇,風流倜儻模樣,笑道:“那些俗事,且先不管它,今日來賭坊只為賭。”
李文毅又奇道:“趙兄弟是讀書人,怎麼還能染這些呢?朝廷也有明令,官員不得出入賭坊青樓楚館之類場所。”
趙清漪嘆道:“這些規矩官場裡誰不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不得出入賭坊,那便在家裡賭,不出入青樓,那把妓女招家裡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