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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復州道:“我們都要去港島了,清漪外婆的嫁妝就給她吧。”秦復州當初當著御醫才得以自保,加上秦溶嫁給了黃樂文,而黃樂文就是干那個起家的,所以秦復州在本地沒有怎麼受波及,能低調地將東西藏好。
羅麗青驚道:“我們剛去港島,哪裡都需要錢……”
秦復州嘆道:“那也不該用若飛的東西,秦川是若飛唯一的女兒,清漪是秦川唯一的女兒,本來就該是她的。當年,我承諾過若飛的。”
羅麗青不禁緊緊攥著手忍了下來,說:“那溶溶他們呢,他們新去港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秦復州道:“大家先擠一擠。”
羅麗青道:“要不給清漪一半吧,一半你收著。”
秦復州說:“我收著幹什麼,我不愁吃穿,也不會缺了你的。溶溶家,你看琳琳都這麼大了,他們也有自己的家。”
羅麗青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只好先出去了。
羅麗青去找了女兒秦溶,秦溶正心煩不已,緊張得來回走動。
一看到她,就上前來,抓住她的手,說:“娘,當年那些事不會捅破吧?”
羅麗青說:“你慌什麼?本來什麼事都沒有,你自己亂了陣腳。”
秦溶道:“她怎麼會回來呢?她怎麼有本事回來呢?她怎麼不死在外面呢?”
羅麗青道:“你輕一點!”
秦溶跺著腳說:“娘,這不公平呀!趙清漪這小丫頭片子憑什麼呀?她和爸爸都隔了一代了,我才是爸爸的女兒呀!”
羅麗青臉色也難看得很。要說憑什麼,就憑秦復州的原配當年可是個大家閨秀,家裡有錢,嫁妝就是當年榮家的公館別墅,還有存了那麼多的黃金和一小匣子的珠寶。這些連羅麗青都只見過一回。那座公館別墅秦復州在另娶時也就搬了出來封好了,建國後他們一直另住在公寓樓里,當年一心想給秦川結婚用,這也是羅麗青的心病。
誰讓她羅麗青當年什麼都沒有,她只是一個醫院的護士,在榮若飛還在時因為與秦復州工作時有接觸,羅麗青當時喜歡秦復州用了些手段接近。
榮若飛在建國前就去逝了,羅麗青就成了秦復州唯一的配偶。
原配的東西要給自己的後代也是合理的,其實秦復州對亡妻的財產也是有繼承權的,若是秦復州先繼承了,然後給繼妻的子女也是合理合法的。
財帛動人心,這種念頭一起,羅麗青忘也忘不了,而秦溶也無法忘記。
秦川在母親去逝以後,和秦家關係比較淡薄,在她十六歲進了大學後也基本不回家。在大學中認識了趙和平,兩人畢業就結了婚,趙和平回了老家寧海,她也進了那的文工團。
羅麗青當年就試探過,但秦復州對原配還有虧欠和難忘之情,是從來沒有想過和女兒爭產的,羅麗青也知不能如願。
秦溶恨恨道:“我能讓她消失一次,就能讓她消失兩次。”
羅麗青嚇了一跳說:“你不要輕舉妄動。”
……
翌日一早,秦家一家人一起吃飯,趙清漪現在沒有必要再裝粗獷了,她的動作氣質十分優雅,加之長相漂亮。
吃完了飯,秦復州說:“清漪,你跟我來。”
“復州……”羅麗青喊了一聲,又強笑道:“什麼事了也不急於一時呀,不如讓清漪多住幾天吧。”
趙清漪道:“多謝姨姥姥,但是爸爸學校在之江省城還有事,我也想陪著爸爸。”
秦溶道:“爸爸,有什麼事呀,我陪你們呀。”
秦復州蹙眉:“不用了。”
趙清漪隨秦復州到了書房,這裡不但放著他的醫藥箱,還有一些榮譽獎盃、證書、各種珍貴的照片,還有幾架子的書。
秦復州關上書房門,趙和平見羅麗青母女的眼神,心底有些奇怪,但他沒有多問。
秦復州問道:“清漪,你知道你姥姥的事嗎?”
趙清漪說:“其實我不太清楚,還是很小的時候母親提過,但我五歲時爸爸就出事了,媽媽跟著急病了,此後就再沒有聽她提過。”
秦復州心想那幾年連他都不怎麼提,更別說秦川了,怕也是怕出什麼意外吧。
秦復州嘆道:“你姥姥出身名門,是海州的大家閨秀,你姥姥家當年是紗廠大商人的女兒,家裡有九家紗廠,幾十年積累了些財富。”
趙清漪這才明白母親為什麼不說。
趙清漪忽然感到心酸,之前在西江省的那些年,還有生不如死的成為性奴的那兩年,她才十四五歲呀。更有原主原本要經歷的命運,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趙清漪點了點頭,秦復州說:“你和你姥姥很像。”
趙清漪微笑道:“我是長得比較像媽媽,就鼻子比較像爸爸。”
秦復州說:“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
趙清漪點了點頭,她沒有那種善意的謊言的品質,一來事情已經過去了,這幾十歲什麼風雨沒見過的老人沒有那麼脆弱;二來她也不用博個溫和柔順不訴苦的良好品質,博得好感。
她沒有誇大,也沒有隱瞞說了所經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