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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領頭和劉濟棠功夫最好的貼身護衛一下子死了,對方也是群龍無首,不知如何是好。
劉濟棠又不能說話,此時主動權片刻間就回到了太子一方手裡,趙清漪朗聲道:“河東布政使欲行大逆不道,謀害儲君,我已奉殿下之令擒拿,爾等還要附逆嗎?”
河東布政使的底下的差役當然不算什麼好人,但是除了幾個領頭之外,底下的人卻是知道的內幕不多,不過為功名利祿耳,或者有把柄在手。
劉濟棠手下一個領頭道:“別聽他胡說,殿下就是被奸人挾持才會誤會了劉大人!我等救……”
郭延錦道:“胡說!劉濟棠大逆不道,意圖謀反,你們真想跟著他走向萬劫不覆之境地?爾等現在放下屠刀,孤只誅劉濟棠和其親信叛逆,餘下蓋不予追究!”
趙清漪暗想:好在是個合格的太子,這時候正該這麼做。
趙清漪朗聲道:“眾位河東好漢聽著,殿下有令,將那頑固附逆之徒拿下,重重有賞!”
說著趙清漪一記飛刀,將剛才蠱惑人心的差吏一刀封喉,又喊道:“機不可失,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此時!保護殿下!誅殺叛逆!”
底下的差使氣為之奪,見那些從前跟著劉濟棠最為發財的上差接連被殺,只覺秩序被打破了,而眼前有比劉濟棠更粗壯的大腿,哪裡會寧死也要忠於劉濟棠的?
當下一個差吏一刀從背後砍下了差頭,喊道:“效忠殿下,誅殺叛逆!”
郭延錦此時還配合得好,指著這個心大的差役說:“好!你就是這幫人的頭領!孤封你為六品帶刀護衛,你聽命於孤和趙公子,現在護送孤出南城門!”
那名誅殺上差的布政使府衙的差吏跪下接旨:“微臣遵旨!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事情就是這麼偶然和必然,劉濟棠帶人來攔截太子,這些人多少是有把柄在他手裡,有些出身江洋大盜,或者他們的首領是鐵桿即得利益體中的人,可是不可能所有人和他一心的。
太子站在政治的制高點,氣勢奪人,利益權衡之下,他們就會背叛劉濟棠。
郭延錦也知這批人危險,除了他這個身份之外,只有趙清漪節製得住,才有那道命令。
此時,他坐回馬車裡,被更多的人護送出城,“趙季青”則護在車外,而劉濟棠則被另外的侍衛押著。
一路浩蕩開往南城門,馬車轆轆,郭延錦坐在車裡心情卻是凝重,這河東勢必要捅個底朝天了。這天下滔天濁浪,何日能盪清。
又想起她殺人之快,毫不眨眼,他出生時天下已安,他自小受儲君教養讀書習武,卻無機會直面如此殺戮。
從前雖知她武藝出眾,但見紅顏嬌美,她又心地善良,性子活潑樂觀,從來沒有想過她殺伐決斷的一面。
太子一行人到了南城門邊,太子令出,又有布政使府衙差吏護送,沒有讓劉濟棠出面,他們守門人員倒是打開了城門。直至膽子更小的太原知府趕到城門已經太遲。
太子一行人一路往南跑,一直過了兩個時辰,人疲馬乏,只得停下來休息。
趙清漪到郭延錦身前稟報,說:“殿下,此時尚未遇上建雄軍北來,但弟兄們都餓了,這如何是好?”
附近經歷過水災,便是大部分災民已經返鄉,運氣好的有田耕種,運氣不好的淪為佃戶,總之這麼多人是沒有吃的,這很要人命的,下頭的人會暴動起來。
郭延錦久居廟堂之高,要論文採風流和騎射之技他是不弱於其他皇子,但是他也一時不知怎麼辦,心中有個聲音,卻又說不出口。
郭延錦看向趙清漪,趙清漪心中一計較,為人臣子,有時要有覺悟背黑鍋,她既然自居他的肱骨之臣,並不求其它,髒活就她來干好了。
“周楨!”
周楨跑了過來,說:“屬下在!”
趙清漪道:“你護送殿下往南,如若遇上建雄軍最好,我去弄點吃的,最多三個時辰回來。”
郭延錦道:“婉妍!”
他瞪大了眼睛,趙清漪輕輕一笑說:“殿下放心,我不會走遠,如若發現大軍追來,我便第一時間回來。”
郭延錦不是傻瓜,知道她要幹什麼,這種事幹了,事後傳到士大夫間,追究起來,真的就不好辦了。
……
趙清漪卻點了之前從劉濟堂手上投降來的人,那新封的六品帶刀護衛帶了幾個他組織的兄弟親信過來,對趙清漪點頭哈腰。在他們看來,臨陣起義護衛太子殿下,等龍騰九天時,他們這些原本上不了台面的下等武人就翻身了。
趙公子是太子寵臣,加上他的手段實在是厲害,他們此時當然要奉承,以後好有平坦的士途之路。
趙清漪面對著這群顯然不是老實人出身的貪官底下的爪牙時自然是一副流氓土匪模樣,俊美的臉帶著三分尊貴、三分風流、三分草莽之氣。
她往那差吏拿著衣服墊著土包的地上一坐,招了那個新封的六品帶刀護衛來過。
那人朝她躬身道:“小的王沖給上官請安,上官有何吩咐?”
趙清漪搖著摺扇,也不阻止馬屁精們圍著她搶著要給她遮陽。
她嘆了口氣,說:“也不是什麼吩咐,這跑了這麼久的路,兄弟都餓了,總要弄點吃的。你們也知道你們河東的那些官員,一個個都是想要謀逆。咱們護送太子殿下回去調兵平叛,不要功業未立,中途給餓死,豈不太冤!那兄弟們家裡婆娘不是要改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