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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琴走了進去,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血肉模糊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說:“老公,讓我猜猜你今天做了什麼菜,東坡肉,鯽魚湯,還紅燒獅子頭?老公,也要多吃蔬菜呀!”
林曉啊得一聲躲到了沙發後,程琴沒有追著他,跑到了餐桌前。
凌雙雙抱著孩子尖叫地跑向房間門,但是她根本開不進去,只有跑到林曉身後,三歲以下孩子懵懂識靈,哇哇大哭。
“鬼呀,鬼呀!救命啊!”凌雙雙抓著林曉的衣服哭叫。
程琴忽然恢復正常生前模樣,哈哈哈大笑,說:“雙雙,你不認識我了嗎?”
凌雙雙聽出是她的聲音,顫聲瘋狂地叫著:“你走呀,你走呀!你來找我幹什麼?”
程琴施法瞬移到了她面前,說:“你說我來幹什麼?讓你帶我去學校舞會呀!”
“你是……啊!!”凌雙雙看到她的腳,嚇得一個倒跌,孩子都顧不得了。
程琴眼中帶著冷厲,說:“你不用把不要了的衣服施捨給我穿,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只是你每次都說我不收,你會不開心,誰不知道你只是喜歡當眾施捨時的優越感!你也不用每次和我炫耀你一點都不喜歡林曉,不用和我說他賴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不,你又回來搶我的賴蛤蟆了嗎?”
“走開!走開!啊!”凌雙雙涕淚橫流,尿都嚇了出來。
程琴看到孩子忽然眼淚汩汩流出來,悠悠道:“你們的孩子……哈哈哈!!剛畢業那年,我也有了孩子,可是林曉說,我們還要打拼幾年,不然我們養不起,讓我把孩子打了……”
她的聲音又變得悽厲,尖聲叫著:“他就那樣離開了我的身體,都是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正叫著,她就要朝那孩子伸出手去,林曉終於鼓起勇氣擋在了孩子身前,驚恐地看著她,說:“小琴,有什麼事,朝我來,和孩子無關。”
程琴看到這一幕,只覺心中一痛,更加鬼哭狼嚎起來,在場除了神棍無不驚駭。
趙小妹也不願惡靈害了孩子,勸她:“程琴,不用這樣痛苦,忘了他吧,他不值得,他從來沒愛過你,欺騙固然可恨,但愛情也不能勉強。”
程琴惱恨地叫道:“欺騙固然可恨,愛情不能勉強……你說的倒輕巧,你又不是我。”
趙小妹道:“你也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是輕巧的說話?我遇見過的男人,比林曉噁心得多。”
程琴嚎道:“我不服!我不服!他們憑什麼在一起生兒育女,他們憑什麼踏著我的屍骨結了婚!”
趙朔忽問道:“當年,你知道林曉心中只有凌雙雙,又為什麼去照顧他、安慰他?”
程琴不禁想起往事,林曉告白失敗,又一次次努力都成了空,非常的失意,她後來每天去上課都“不經意”地坐在他身邊,給沒吃早餐的他送上一塊蛋糕、一個包子,給他發讚美他才華的短訊。
漸漸的,他們就在手機中聊上了,他會把心事說給她聽,他們一起上圖書館,一起偶爾下館子,他還陪她去看王媽媽……
程琴不禁熱淚盈眶,澀然地說:“因為愛。”
“所以你已經愛過了呀,別人愛不愛你是別人的事,並不能強求。”
程琴怔怔發著呆,滿身悲傷。
趙小妹說:“見到故人,了卻執念,但你不必這樣自苦和自我否定。死即是生,讓留連人間的靈體得到新生就是我們天師的職責。我希望這個過程你和我都是愉快的。”
程琴:“死即是生,下輩子……”
趙小妹忽然念起超渡安魂的佛經,法力加持之下效用非同尋常,程琴雖然作怪,但還沒有人命孽債,所以見故人後比較容易超渡。
程琴悠悠嚮往,臉上慢慢平和下來,等趙小妹念完,程琴看上去與生人無異,但在常人看來變成半透明狀。
趙朔崇拜地看向趙小妹,暗道:不愧是天帝陛下上過身的人,從前妹妹是個千金大小姐,哪裡會這些東西,現在已經是玄門中的人類第一高手了。
而程琴這時已經消除了怨氣,溫婉動人,她忽然朝趙朔微笑,趙朔也自我感覺良好的露出一個楚留香式微笑。
程琴又看向林曉,說:“我們存下的五十萬呢?你們用於結婚了?”
林曉說:“我……我買了房子。”
程琴看向鍾局長,說:“我要報案,我告林曉和凌雙雙非常侵占我的私人財產,你們執法部門受不受理?我要他們全去坐牢!”
林曉這時沒有剛才那麼害怕,因為程琴的面貌已變了,也不像是要現在害他們性命的樣子。
“怎麼可能?你已經死了。”
程琴看向天師們,說:“天師,既然有你們出面,這事你們管不管?我要法律從重處罰,據我所知可以判五年。奪回財產,請幫我捐給孤兒院。”
林曉說:“我們不能坐牢,坐牢我們就完了!”
凌雙雙顫抖著哭道:“孩子也還小,孩子是無辜的呀!”
程琴說:“你們完不完,都是自己做過的,你們的孩子的童年幸福,憑什麼要我來買單?不是你們當父母的禽獸不如才害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