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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因為趙清漪是歌女,工作應酬練歌練舞自然很忙,這些事多是鍾露出面的。
當年她的兄長趙清洋去念了軍校,幾年內當上了果軍團長,在參加第三次湘江會戰時戰死沙場,同軍中當著護士的妹妹趙清瀾也被炸死。
那幾年她從江海的幫派人員收到過兄長和妹妹的信,知道他們從軍和當護士的事,後來抗戰勝利去他原來的部隊打聽才知這樣的悲劇。
這不是最慘的,後來國內大動盪時,鍾露也把救助孤兒的善舉都爭到自己身上了,還向有關人員揭露她是舊社會的婊子。當她和她對質時,鍾露卻說那些錢是她父親留給她的,不是原主給她的。
那些孤兒大多數都散了,有個把還能找到的孤兒也只認得鍾露,不認得她。鍾露有人證,她沒有人證。聽說鍾露是“進步知識女性”還和一個當了點官的人結了婚。
而原主是人人唾棄的婊子,出身又不好,還有海外關係,才得那樣的結局。
……
鍾露來找她,此時沒有翻臉,兩人還是同學好友,趙清漪勉強應付著。招待她在客廳喝茶,卻絕不如往常原主讓她進自己房間時一樣。
鍾露一臉笑意說著話,大約是心理作用,趙清漪總覺得比較假。
說了一會兒話,鍾露見趙清瀾和傭人都走開了,才輕聲和趙清漪說:“嗯,周晟給你的信寫了什麼呀?”
原主放學總和鍾露一起,因為他們家住得不遠,坐電車也是同一輛,周晟來和原主說話,給她送信時難免就被鍾露看到。
趙清漪說:“我不能告訴你。”
鍾露堆笑道:“幹嘛這么小氣呀,嗯,周晟喜歡你,不會是寫情書給你吧?他寫得好不好?”
趙清漪說:“你不要打聽了,他不管寫什麼給我看,我不透露他的隱私,這是做人基本的道德。如果他說可以給你知道,我才能和你說。就像我不會把你的隱私說給別人知道一個道理。”
鍾露的笑容僵了僵,心中酸的要死:為什麼同一個班級,同一個圈子,周晟就喜歡她趙清漪。鍾露家雖然富裕,和周家相比還是差了許多的,她多麼希望能嫁進周家當少奶奶,又得周晟那樣俊俏的如意郎君。可是又是趙清漪搶走了。
鍾露說:“好好好,你寶貝他寫給你的信,好姐妹也是不能問的。我還不是關心你,也不知道周晟是不是對你真心的。要是被他騙了,你怎麼辦?”
趙清漪哧一聲笑,說:“周晟不是那種人。但是我才十六歲,我不會找學生談戀愛的。”
鍾露道:“你不喜歡周晟?不會吧?”
趙清漪說:“你這麼關注我喜歡誰幹什麼?這跟你沒有關係,除非你和我喜歡同一個人。”
鍾露不禁一陣尷尬,說:“你說什麼呢,我又不知道你喜歡誰,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趙清漪說:“那最好了。我對成為男人的寵物一點興趣都沒有,對和女人爭當男人寵物的事更沒有興趣。我不會隨便談戀愛隨便找人結婚的,我可以在彼此未婚前與周晟當知交好友,在我們都各自結婚後兩家人當世交,但是我不會嫁給他。”
鍾露忍不住追問:“你真的不喜歡周晟?不會是口是心非吧?”鍾露覺得如果沒有趙清漪跟她爭,她還有希望。
原主當然喜歡初戀,但是原主和他也是有緣無分,現在的她當然不會和周晟有什麼。趙清漪明白,上清轉世不可能是原主生命中出現過的人。
趙清漪說:“我是真不喜歡、假不喜歡,沒有問題吧。將來的事誰說得准?”
鍾露暗想:果然是口是心非,一邊說不喜歡,一邊想吊著周晟。還不是想當上周家少奶奶,況且到哪裡去再找一個像周晟這樣相貌俊美、家世顯赫的年輕公子呢。
鍾露說:“總不能當口是心非的人吧。不喜歡也不能吊著周晟。”
趙清漪最討厭的男人類型是謀財害命的種馬,比如紀天明,還有一種是動不動就說女人清高的那種男人:這種男人她的角色就遇上很多了。
最討厭的女人類型就是鍾露這種人,原主當年注意力不在這上面,還天真浪漫,不知鍾露的心思。但是霸王龍深諳人心,結合記憶,一下子就看透鍾露了,她也喜歡周晟。
趙清漪討厭鍾露這種人倒不是因為她和原主當年喜歡同一個人,如果僅是這樣,說明她眼光審美也不錯。
趙清漪本來就不想多花時間應付她,原主的任務就是不和她當好朋友,耿直就耿直一點吧。
於是趙清漪直接說:“你自己喜歡周晟,你就自己追去,追問我幹什麼?你沒有權力要求我必須對你承諾超出法律地約束自己的私事言行。憑什麼呢?我喜歡誰,不喜歡誰,接受誰,拒絕誰,跟你有關係嗎?周晟是屬於你的嗎,他承認嗎?我如果接受他,在法律上冒犯了你的人權嗎?我現在不想接受,將來緣分一到如果接受了,會砸碎你的貞潔牌坊嗎?但是你做的貞潔牌坊,憑什麼套我脖子上?你自己愛套著自己套著玩唄。”
鍾露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說:“清漪,你怎麼這麼說話?我只是好奇問一下而已,你就要這樣誣賴我,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你卻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