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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徐昀,也是一臉的尷尬,他現在是學會上門來了。
她也不知道是該接受還是拒絕。
英親王道:“小姐,剛巧這位徐公子來訪,難得今日熱鬧,不如一起坐坐吧。”
然後弄得大眼瞪小眼,英親王道:“春光正好,又見徐公子如此人物,不如各填詞一首,也附庸一下風雅如何?”
趙懷方笑道:“好得很!說來可笑,在下在東京也識不得幾個友人,當初在江南,縣官也常邀我去赴個文會,還能填詞做樂。現今是生疏了。”
英親王笑道:“東家何必過謙呢!”
趙懷方讓人備了筆墨來,不禁感嘆:“東京什麼都好,只是這城中過於繁華,倒少了景致,鄙舍寒陋,倒不知以什麼為題好。”
“便以春為題,與春有關皆可。”
趙清漪不知為何心虛,腦子裡皆是空空,待道趙懷方和英親王先填寫出一首詩,輪到她時,她還有些發愣。
徐昀也在她身旁提筆,看她一眼,甜蜜在心中。
他們一同在桌上對著寫好詞後,四人再一同看。
但見趙懷方作:
功名利祿幾時休?思無痕,水自流,徒恨韶華,隻影為何憂?且笑我輩皆痴兒,縱使春在,知與誰求?
來年深山牧青牛,把長簫,執念丟,竹影斜窗,星月沉濁酒。都說老莊出塵世,率性而悟,管它確謬!
英親王作:
花開花落春難駐,一刻千金。一刻千金,壯歲方知惜寸陰。少年不識愁滋味,一任玩心。一任玩心,了卻韶華白髮侵。
徐昀作:
水岸萋萋碧草,人間別是春寒,辛夷飛墮似當年。這般煙雨色,相對已忘言。
忍見雙雙燕子,依依掠過江南。落花風起漸闌珊。一彎清瘦月,幾點舊青山。
趙清漪作:
微雨輕煙殘夢,小樓古卷香茗。回頭簾下草青青,斯文半掩,煮酒踏歌行。志遠恰如雲淡,心高正似風輕。逍遙何必博微名?三千詩句,指上與君聽。
(註:詩詞來自網絡,非作者原創)
四人一看,談及幾首詞的妙處,詞又透出填詞人身份和個性。
四人都覺意趣,要品個高下,以投票決定。
竟是趙氏父女投給了英親王,而英親王投給了“東家”,徐昀投給了趙懷方。英親王看了兒子一眼,像是能看穿他,徐昀窘迫已。
第44章
徐昀還是尋得機會和趙清漪出去,走在家附近的一座小橋上說句話。
徐昀說:“沈俊搬來這裡,你要有什麼難處,只管來找我。”
趙清漪卻自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境,說了句:“你是我什麼人,恁地這事也來找你?”
但是徐昀回了她一句:“你說我是你什麼人?”
趙清漪忍不住一陣慌亂,說:“你不就是個傻瓜。”
徐昀微微一笑道:“那你是什麼?”
趙清漪收起游恩,正色道:“你要再這樣亂來,將來你鬧出這什麼麻煩,我可不來收拾。”
徐昀笑道:“那你可要收拾,要是我們在一處,你便不能不管我。”
“好臉白,誰要管你了,我要管也管我兒子去。”
“我來管兒子,你管我好了。”
她心中有種彆扭,但又不討厭,千般滋味說不情、道不明,她二嫁一途,進不得、退不得,退一是萬丈深;她亦有點心動,進卻也是前途未卜。
“你以後別來我家了。”
“那你來我家好了。”
自他和家裡說了,王府再沒有請她,她也不敢主動主門。
“我才不要,王爺王妃要用掃把將我趕出來……”
“我教你個方法,他們定不趕你。”
“我不要你教。”
“我教……我們成親,你生了娃娃,他們再不趕你。”
若是現代,趙清漪能一腳踹過去,可現在是古代。
趙清漪正要反駁,忽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粉衣公子,正是李笑,心下沒有多想,一把拉住徐昀就跑。
跑到附近一條小巷子中,徐昀捏了捏她的手,她才鬆開了他。
“你別誤會,我是看到……”
“我表哥?你怕他幹什麼?”
“他要是看到我們站在一塊兒,就說不清了。”
“哦,他知道,我跟他說了。”
趙清漪:……
……
傍晚,英親王回府來,剛到自己院子,就見兒子在那候著。
“許先生?您老辛苦了。”
英親王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進了屋子,王妃正去曹家做客還未歸。
看著兩個小廝提著東西進屋子裡,盡然是一個完整的蛋糕,一個食盒的滷味,一罈子的醬菜。
“許先生,原來你是‘劫貧濟富’的大俠呀!”
英親王罵道:“臭小子,你再敢多說風涼話,你就直接去相國寺出家!老子再生一個!”
而徐昀聞著幾種食物完全不同,卻都令人口生津液的香味,忽看著那如藝術一樣漂亮的水果蛋糕、味道滲入骨里的滷味、還有那令人胃口大開香味的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