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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東西的價值加在一起就算沒有二十萬兩,也有十五萬兩了,還有剩下的債務,她想請侯府看在她那些年還算配合最後放她一馬。
曹江偷偷去問趙清宣,趙清宣卻說到白蓮花十八歲就放她離開倚紅攏翠閣。
當時還有一年多,白蓮花還喜極而泣,總算有更大的盼頭,接客人時更不敢功虧一簣。
她在十七歲一個夏晚,那天她沒有見客,作為一個名妓,她不是晚晚都見客的。
曹江來與她幽會,少年有情男女,一時乾柴烈火,白蓮花也想抓住曹江,哪裡會拒絕他之請。
這時的曹江已曉人事,看著念了多年的女子,雖入風塵,卻仍然這麼美麗,這是讓天下風流浪子追逐的白蓮花姑娘。得到她,除了風流的快樂之外,還有一種男人的滿足。
兩人一夜風流,曹江當時發現她還是清白之身是很高興的,白蓮花也覺得將來有希望給他當妾。
白蓮花本來滿懷希望,卻是遇上一個外地來的豪商,見客時,那豪商忍不住將她壓倒,她一介女子,雖有心機,體力上哪裡是男人的對手。
那豪商在行歹事時因為她的反抗動手打人,將她打暈了,於是,竟然給他得手了。
這時,醒來的白蓮花已經不是從前的白蓮花了。
……
李清玥是可以上街的,但是會有龜公跟隨,聽說趙清漪出嫁,她出了花樓。
看著那浩蕩的送親隊伍,心中恨得發狂。
為什麼?
她前世在死前已經後悔為了當國公夫人害死趙清漪了,她能重來一次,卻是身處於這樣絕望的境地。
前世,她雖然不舍兒子,但她的計劃很完美,所有人都相信趙清漪害死她的兒子。
但是她沒有預料到她會自殺,而趙鐸回京因為她被曹江所休而自殺自己會如此震怒。
聽說趙鐸還牽怒妻子和兒女,因為他們身在洛京都保護不了那個一生可憐的女兒。
趙鐸按照女兒遺書去調查女兒身邊的丫鬟嬤嬤,得知丫鬟梅香家蓋了新房,她還提前出了國公府去配了一個秀才。
趙鐸又見到了長大後的她,看著她的臉,目光要吃人。之後,他才想起了這張熟悉的臉,派了楊衝去查玉娘,又再傳王姥姥問話。
這時梅香還沒有供出李清玥孩子之死的真相,侯府被換孩子的事和玉娘身份的真相先一步大白了。
趙鐸把這事呈到公堂,又要求接回李清玥,不管她是侯府曾經的養女還是丫鬟,侯府對她擁有處置權。
曹江說她是曹府的人,趙鐸冷笑稱他娶的是他的親生女兒,奴才不過是侯府千金的財產。但曹江既然已經休了他的親生女兒,他親生女兒的嫁妝財產——包括奴才當然要送回侯府。
侯府在換孩子之事上本就有冤情,而趙鐸提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什麼平妻或者妾,李清玥既然當了陪嫁丫鬟,她的第一身份是趙清漪的奴才,只不過是她的私有財產。
事情到了那一步,李清玥當初所謂的給夫人趙清漪求情像是一個笑話——以奴才身進來的,她有什麼資格替主子求情?因為她有什麼資格去選擇怪罪或不怪罪主子?
趙鐸的要求沒有毛病,曹江再不舍,李清玥身為被玉娘刻意換孩子的侯府假千金,平國公不會允許曹江為她和趙鐸鬧翻。
趙清漪被曹江如此糟踐冤死已觸怒了趙鐸,不能再為了一個賤人之女的奴才進一步得罪趙鐸。
所以,當時平國公很乾脆地答應了,李清玥再哭求時才發現,她沒有了留在平國公府的底牌。
她已經把自己的兒子殺了,還沒有懷上第二胎,所以平國公府說舍就能舍。
從前的丫鬟梅香見李清玥大勢已去,害怕她最後把責任都推在自己身上,因為趙清宣在審問時答應不連累她的家人的情況下只能說出了真相。
孩子香囊里的天花乾結痂是李清玥讓她弄來的,甚至當初是李清玥在趙清漪懷有身孕時給她的補湯中下了藥,藥也是梅香弄來的。
因為李清玥給了她一大筆錢,還答應將來讓國公府放她出去尋門好親事。趙清漪對自己的嫁妝和錢沒有什麼概念,多有被李清玥動用來收買人心,曹江也會給她錢。
所有的真相都清楚了,趙鐸拖了李清玥到了女兒靈堂前,李清玥瘋狂地向在場一身素衣的張氏求情。
張氏本來因為李清玥有所憐惜,因為李清玥對小兒子有兩度捨命相救之恩,之前侍奉一直體貼周到。
但是面對那樣的真相,她也悔恨莫及。
趙鐸卻沒有阻止李清玥求到張氏面情,冷笑:“這就是你的‘好女兒’,不最後疼愛幾分?”
張氏臉色雪白話已經說不出口,趙鐸說:“你既然最後會冤死自己的親生女兒,當初何不別生她?生她就是讓她這一輩子來受無盡的苦楚嗎?”
“侯爺,是我的疏忽。”
“她已經很努力了,你當娘不知道?你生來就富貴,所以不知生活在底下的人的苦衷。你沒有看過普通的將士要認字是有多困難,年紀一大學習一切有多苦,漪漪一直生活在底層,她學會了給我寫信,學會了記錄生活,這有多難,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遺書中說處處不如這個小賤人,讓你失望,她甚至害怕和你相處。你把這賤人接回來是給自己長臉還是打女兒的臉?平妻?阿萱,等本侯處置了這小賤人,本侯娶個平妻,給你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