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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讓江先生極度不滿,起身前往長安,督促“剿匪”之事。(1936年10月22日,蔣就曾前往西安)
趙清漪看著一幕幕“歷史”上演,只有靜待著其爆發的時刻。
國人有國人需要忙碌的東西,而趙清漪則剛好從金陵再次回到江海。
本想好好地陪一陪林青雲,卻是許久未見的齋藤新之助過來求見,拜貼內附有一張1000美元的支票。
他似乎有預見,沒錢收她是不會見他的。
錢都送上來了,見一見也無妨,畢竟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要是在她那個年代,如果他是明星,一定也是紅遍亞洲的人物。
齋藤新之助受邀步入林家的花園中,將要重陽了,看著菊花開了滿園,秋風中送來淡淡的清香。
菊花對於東倭人來說擁有特別的意義,人們都說東倭人的國花是櫻花,其實未必。
菊花是東倭皇室的象徵,菊花與刀是東倭文化的象徵。其實東倭人是很少在家裡種櫻花的,說是不吉利,象徵著武士瞬間燦爛的死亡。
菊花其實也是死亡,不過也象徵著不可知的前生和宿命的未來。
菊花不似櫻花那樣盛行,是因為老百姓並不准佩戴菊花,而大人物在重要場合都是佩戴菊花的。
菊花與刀,為死而生,向死而生。菊花是死亡的化身,刀是死亡的橋樑。菊是刀的目的,刀是菊的工具。
刀成全了菊,主人淒悲地走向宿命。
齋藤新之助,看著滿園的菊,生出一種淒悲的歡喜,他出身不低,自然是可以佩菊的。
他來種花很久了,也懷戀故鄉,但是回歸故鄉就是要去接受自己的宿命,也許死在這片菊園中,陪伴著心愛的女人,是否會更加美好?
趙清漪獨自在亭中,躺在一張貴妃椅上,看著書。
旁邊煮著熱水,一個俏麗的小丫鬟坐在她身邊,一雙纖白的小手正在剝著瓜子,時不時溫柔地送到正在看書的年輕女子的嘴裡。
趙清漪一享受起來,那是喪心病狂的。
這時林青雲倒是先避開了,客觀上說,林青雲是理解很多別的男人不理解的事。比如,劍客之間的交流,有時會拋開國籍和身份,趙清漪未必對齋藤新之助的劍術不感興趣。
趙清漪聽到小廝和齋藤新之助的腳步聲,趙清漪才坐直身,伸了懶腰,起身來。
齋藤新之助見到她,
趙清漪此時一點不像正劇中的正派主角的橫眉冷對敵國人士。
“小新呀,好久不見呀!”
齋藤新之助也有些訝異她這態度與預料中的不一樣。
“趙桑,您好。”
趙清漪示意:“不要客氣,坐吧。”
兩人入座後,丫鬟上了茶,趙清漪道:“許久不見小新,在江海過得怎麼樣?習慣了嗎?”
齋藤新之助微微垂了眼睫,說:“江海……很好,但是,我……我要回國了。”
趙清漪點了點頭:“出來這麼久,是要回去看看家人。”
齋藤新之助說:“我是受到國內的召令……”
趙清漪微微一滯,說:“你又不是陸大和士官學校畢業的,進入軍部,當個軍曹都不錯了。到了戰場上也是炮灰吧?”
齋藤新之助嘆道:“他們有何安排,我並不知道。”
趙清漪微笑道:“我怎麼說也現在也是上校軍銜了,你回去入伍,級別與我相差太大,多不好看呀。唔……當參謀和翻譯也有可能,你熟悉江海地界,精通中文,當個參謀最合適。可是,我們種花軍界有句名言:‘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
齋藤新之助咳了一聲,說:“我……並不想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希望您理解。”
趙清漪搖了搖頭:“我不理解。我沒空去理解侵略者的不得已,有時間反而不如去理解被侵略的祖國的同胞將要受到強加在身上的血淚。‘理解侵略者,尊敬侵略者’這種可能只有當他認識到罪過,並且一生努力誠肯地彌補,那麼他還是一個人。”
齋藤新之助說:“看來,很多事是難以調和的。”
趙清漪說:“是你們執迷不悟,你也許不想那樣做,可是你畢竟要回去加入侵略者的隊伍,不是嗎?”
齋藤新之助道:“趙桑,不如,我們來比試一場吧,你可以在比試中殺了我。”
趙清漪不禁一怔,說:“你沒病吧?”
齋藤新之助站起了身,看著滿園的菊花,悠悠道:“我家的庭院也有菊花,只是品種不一樣,你這裡的菊花很美。”
趙清漪說:“那是當然,我婆婆愛花,家裡請了花農料理的,各季都會有時鮮的花。”
齋藤新之助說:“這個院子,很適合比劍,我真想親自見識一下你的劍法。作為一個劍客,見識到最高明的劍術,死在最強的對手的劍下就是最好的歸宿。”
趙清漪的大腦在捕捉關鍵詞,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罵道:“你妹的!你出不起喪葬費,這是想死了賴在我的花園裡?我家可是有女人小孩的,花園子裡鬧鬼,那怎生是好?你要是個色鬼,那我家的女眷不是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