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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鐸驚道:“這豈不是比床駑還要厲害?”
趙清漪道:“那當然了,床駑是冷兵器的完美大殺器,而手榴彈是熱兵器。手榴彈是遊牧民族騎兵的克星,能把一切所謂馬背上的民族炸得粉碎。”
趙鐸道:“把一切馬背上的民族炸得粉碎,呵呵,那還要我等習武之人何用?”
趙鐸看著地上的“躺屍”,他是行家,自然懂得這種武器的可怕。
郭林也是難掩激動,平復心緒又指著兩“樹桶”問:“那是什麼?”
趙清漪拍了拍那榆樹桶,說:“老母豬炮!這玩意兒,不管是打伏擊,還是正面戰場,都是頂實用的火力壓制利器。缺點是射程短,只能打一炮。不過,要是戰場時機控制得到,那些党項人吃一批炮擊,他們都要叫娘餵奶安慰一下了,哈哈!”
小屁孩憨態可掬卻又神采飛揚,讓郭林極是喜愛,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孩子。
然後,此時已讓人清理了死羊,然後現在只能用一木頭人來當目標了。
小屁孩又給他們演示老母豬炮的威力。
在民國時代,老母豬炮是農村防胡匪的武器。它就是將一截粗粗的老榆樹中間挖空,用油浸透,腹中裝上火藥、破犁片、缸碴子、洋釘子之類。炮身短粗,內存極大,故形象稱之老母豬炮。這炮,藥量大,口徑大,單從覆蓋面上講,沒有什麼炮能夠超過它。
現在,沒有什麼“洋釘子”之類的東西,但是其它東西都有,還有一破舊的暗器都可以裝進去。
只見小屁孩點燃引信,然後就如兔子一樣溜遠,捂住了耳朵。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前方的目標木頭人被摧倒一大片,還聽到釘釘聲響。
這時大家過去一看,一個個臉都白了,只見那些木頭人有些是打爛了,有些“身上”釘著一個個釘子、鐵蓮子、破鐵片。
若是這些東西打在人身上,人還能活命?
趙鐸被這個長得極像他、他也說不出的疼愛的小屁孩刷新了三觀,他打了二十年的仗,難道以前都錯了?仗不是那樣打的?
趙鐸知道這兩樣東西是阿青發明出來,她的徒弟是現在跟瘦皮猴一樣的,他的兩個素來疼惜重點培養的侄子趙清寧和趙清宜。
趙鐸明白這種國家利器的意義,嚴肅叮囑阿青和兩個侄子,製造的工藝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趙清宣看著那個極可能是自己弟弟的孩子,暗想:弟弟的能耐也太大了吧。
他有這麼個弟弟,他在父親眼裡的地位會一落千丈吧。
幸好他是個混世魔王的文盲,不然這弟弟從天而降是來打他的臉的吧?世子地位不保呀。
他也只這樣人之常情的一想,又自責:自己如何能這般心胸狹窄?自己是世子,如果有這麼個兄弟,自己愛護他,他也能給自己助力。
弟弟若到有傑出的能力時,自己也能建功立業,還定要貪一個家傳爵位不成?
父親說過,朝廷中一些功勳世家的子弟,那些不安分的想爭不屬於他們的爵位的弟弟其實正是因為沒有真本事才爭。
有本事的人哪裡需要爭,有爭的功夫,自己在外頭建功立業了,本家還能不幫他們嗎?
誰家不樂見自己家族一門N侯的?只是功勳世家的子弟常常一代不如一代,多是沒真本事的草包而已。
嫉賢妒能、心胸狹窄的人,無人可用,無人會效命,成就有限。
趙清宣雖然還沒有查清楚真相,但是在他眼裡,阿青就是他弟弟。
這時見他這樣的能耐,想通這事後,阿青從“他可憐的流落在外的需要愛護的小弟弟”變成了“將來的助力”。
這也是合格的世家繼承人的思維方式。
……
見識過這兩件利器,趙鐸、郭林、楊沖、趙清宣,此時又加上當事人阿青就開了會。關於製造和應用兩件利器的計劃。
此時朝廷雖然派來了朔方知府,但是軍政大權還捏在節度使手中,因為朔方是軍防重鎮,每年還有財、物調到這裡補充的。趙鐸手上還有點余錢,決定劃一部分經費來發展新軍種——火器營。
在場的人分了任務:郭林負責籌備製造火器的物資;趙清漪和趙清宣負責規劃製造作坊,制定生產條例等等;楊衝去軍營選拔人員,進行趙清漪指點的基本擲彈訓練。
工作就風風火火展開來了,在禁軍大營五里外的“兵工廠”拔地而起。趙清漪不識字,所以只能手口比劃讓人準備“流水生產線”的車間,此時趙清宣在一旁配合。被“弟弟”支使來去,沒有半分怨言。
當然,作為世子,趙清宣是不可能去搬磚的,他最多是按照“弟弟”的要求當監工。
一個月後,簡陋的廠房基本搭好了,許多郭林籌備的原料也依次入庫。他們的目標還是量化生產手榴彈,這東西輕便實用。
趙鐸是行家,有了手榴彈,與党項族騎兵野戰就立於不敗之地。
流水線的效率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跟上來的,現在一天的生產量也有限。
……
正在這時候,涼州傳來求救急報,節度使沒有樞密的調令是不可以率軍離開駐地的,但是如果一方得到外敵入侵危急時刻就可以去救。實在是古代通信落後,等洛京的調令過來,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