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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真的受夠了。
她現在上初三,不能轉學了,她極希望快點通過中考,換一所學校,身邊沒有人知道她和趙清漪的關係。
因為這些自己心理上的壓力和不順心,她學習起來倍感吃力,三月中旬舉行的本學期的第一次月考成績不理想,從年級十三名掉到了二十七名。這個成績是上不了京大附中的,除非她有過人的特長。
星期五放了學,趙安然還要去上音樂興趣課,她拿著不理想的成績單,正想著怎麼和楚盈盈交代。沒有想到楚盈盈一臉兇相,已經在學校門口等她了。
楚盈盈帶她上了車,她開車的方向不是回家,也不是去興趣班,趙安然很不解。
楚盈盈惡狠狠地說:“你爸爸那不要臉的,已經新娶了一個賤女人,這事居然一直瞞著我!”
“什麼?!”趙安然雖然接受了父母離婚的現實,但是如果爸爸再婚,情況只是變得更糟了。
楚盈盈從前和張曼婆媳關係極好,但是兩人各自離婚後也漸漸沒有了過多的往來。楚盈盈見趙景不可能因為張曼而和她復婚,也不會花大精力去當什麼孝順媳婦。
張曼和趙力偉離婚,她也鬧夠了,鬧累了,什麼屁用都沒有,人家有功勳地位,還有兩個不是她生的不是她養大的兒子,胳膊擰不過大腿。
得到房產和錢,趙景每個月會看她兩回,家裡有小保姆照顧著,她也只能嘆氣暫停。
兒子訂婚宴沒有請她去,怕她和趙力偉鬧開,但是她作為趙景的母親,趙景之後還是帶了馮媛去看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張曼註定是勢利虛榮的人,她是看不上一般人家的人的,但聽說馮媛是京城大學的最年輕的女教授,姨父家比較顯赫,她又覺得兒子再婚情況沒有變差。
對於勢利眼,只有勢力可以平息她的情緒。
之後,她又和退休的老姐妹吹噓起來,畢竟她離婚時,那些原本丈夫不如她的人也是看了笑話的。她吹噓兒子如何能耐,新娶的媳婦是女教授,又說什麼高級別的幹部的妻子也是京大的教授。
因為同是文工團體系的,儘管那些人已經退休,總有人脈,事情終於傳到楚盈盈耳里。楚盈盈打電話給張曼,張曼和她確認了這件事,對她也不像從前婆媳好過母子了。
世道就這麼現實。
楚盈盈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屈和委屈,她成了唯一的受害者。失婚,母子離心,她成了被花心丈夫拋棄的人,本來平穩一些的怨氣直衝雲霄,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楚盈盈惡狠狠地說:“現在我們就去看看陳世美和那不要臉的賤人!他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們好過!”
趙安然說:“媽媽,要不問問外公吧。”
趙安然並不覺得單靠媽媽自己有這個能力,爸爸已經不是從前的爸爸。
“在你外公心裡,你舅舅一家永遠比咱們娘倆重要。這件事找你外公也沒有用。”
楚盈盈帶了趙安然到了趙景家的小區,就在小區門口守著。
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趙景的車。原來趙清漪和瓜娃子都住校了,他們的生活狀態反而像是年輕夫妻一樣,趙景下班就開車去學校接了老婆。有時回家吃飯,有時出去吃飯,有時還會看場電影,偶爾和友人一起聚會。
如果是星期五,則多了一項內容,就是去體校接瓜娃子回家。
趙景看到衝出來攔在他車前的楚盈盈,吃了一驚,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
楚盈盈拍著車窗,叫道:“趙景,你這個陳世美!你給我下來!還有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馮媛也猜出對方是趙景的前妻了,兩人交往結婚有一段時間了,彼此之前的過往,心中也清楚。
趙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后座臉色大變的瓜娃子。
趙景降下小半個車窗,說:“楚盈,你來幹什麼?”
楚盈盈冷笑:“你當然不想我來了,你就可以和狐狸精雙宿雙棲了!老不要臉的,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找個新人!”
趙景深吸一口氣,說:“有什麼事情,我們另外約時間,可以談談。但是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
楚盈盈說:“你還知道要臉?你要臉就不會幹出不是人幹的事兒!對,我是黃臉婆了,比不上新人鮮嫩!就算你單位里,我也敢去鬧,你不要臉,所幸大家都不要臉了!”
趙景說:“我早就和你簽字離婚了,如果你再打擾我的生活,我會報警。”
“拿報警嚇唬我?你給我下車!”
趙景想了想,關上了車窗,讓瓜娃子打個電話給楚將軍,然後讓馮媛和瓜娃子不要下車。
趙景一下車,怨氣衝天的楚盈盈就想撲上來拉扯,趙景退後一步。
楚盈盈拉過趙安然,罵道:“趙景!你這個拋妻棄女的陳世美!”
趙景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是曾經做過這種錯事,但拋的不是你和安然。我和你是在律師和家人的見證下合法分了財產簽字離婚的,我欠很多人,唯獨不欠你。你少在這裡發瘋,也少拿孩子來做筏子,孩子有孩子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你的玩偶和工具。”
楚盈盈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心中的怨恨就發泄在“小三”身上,衝到馮媛的車窗前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