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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她提了皓月劍前往山莊北邊演武場練練外家功夫,這時演武場上還沒有人。
她先演練了一遍太極劍法,活動開手腳後,劍法就自由暢意許多,結合她數世不同世界的感悟,完全沒有套路的使出來,或急或徐,一時如獵豹之迅,一時飛燕之輕,一時如洪水之洶湧,一時如清風之溫柔。她想像中應對的敵人有魔軍、有仙人、有大妖、有殭屍、有江湖高手,也有戰場的千軍萬馬。
“皓月劍”與朝陽相映,劍光霍霍,形成一副極致畫卷。
聞聲前來或者本身也想活動手腳的人前來,不禁驚呆了。
她的武功完全沒有套招的講究卻漂亮、精奧無窮,他們來不及去捕捉前一招中的玄奧,後一招已經使完,心中像是有所悟,卻又遺憾不已。
趙清漪終於收了劍,拿帕子擦了擦額間的熱汗,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霍天放微笑道:“袁少俠真人不露相,你的劍法只怕當世難有敵手。”
趙清漪說:“馬馬虎虎也還行吧。叫我子競就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說了要造反,重新洗牌天下,劃剝土地,讓天下百姓更得比在大晉朝更好。但是有時還是要和土豪做朋友,因為打天下和穩定天下還是需要這些有人脈和組織能力的人才。
霍天放道:“不知在下可否向子競討教一二?”
趙清漪說:“那就討教東家高招。東家使什麼兵器?”
霍天放說:“那就比劍吧。”
趙清漪說:“刀劍無眼,咱們點到為止,不比內力,如何?”
霍天放說:“正該如此。”
陸煦本來對趙清漪的劍法又有許多感悟,這時回神,他們要交手,他也不好阻止。
兩人拔出三尺長劍相對,一個是白衣男裝絕代紅顏,一個是紅袈裟光頭的英俊假和尚,兩人假對假也是奇了。
霍天放霍然朝對方出招,趙清漪在不比拼內力的情況下,她自信自己的劍法當世無人可敵,但是霍天放可是東道主,自己要是一開始就使出讓人臉面上不好看的手段來,不是為人之道。
於是,她以快對快防禦,她提提皓用劍一橫,擋下了霍天放的劍尖,只聽輕輕的鋥一聲響,霍天放自知難不住她果真沒有發力,馬上變招。
他又一快招刺向她腋下,她極快一擱,再次無效。
霍天放不信邪,越打越快,趙清漪竟然從容不迫以對,兩劍相交鋥鋥鋥響著,在場的客人們和主人家的婢女下人們都不禁訝異地睜大眼睛。
兩人一直過了二十幾招,趙清漪才逐漸放開手腳,先是用大開大闔的劍道衍變招式反攻,霍天放也不是泛泛之輩,現在趙清漪不用狠辣殺招也是難打敗他的。
大開大闔的劍招之後,她化為極簡的拼刺之術,直接快速和變化圓熟,霍天放先時更加奇怪她的招式只有後退三招,摸到一點竅門,才能對上幾招。
趙清漪最後使出自己創造的陰陽哲學的劍法,這時在不用內力的情況下,趙清漪用了九成本事,只見一劍與霍天放相交,趙清漪一泄力借力反攻霍天放。
霍天放眼見不敵,胸口要被她的劍尖劃到,千鈞一髮之際,霍天放使出他強大的內力。趙清漪根本沒有防備,只覺那內勁排山倒海摧來。
“小心!”
趙清漪知道自己內力不敵,這時中途硬擋只怕又要受內傷,她一個仰身,只覺他的內勁罡氣直掃她的面門,發頂微痛。
頭上的髮髻散了開來,跟慕容復一樣狼狽,趙清漪冷不防避這罡氣已經是人在危機時的極致了,這時再使不出餘力,眼見要摔地上了。
只覺忽然腰上被人托起,趙清漪一見眼前的光頭俊男,也是有些懵逼。
霍天放使出內勁是本能反應,等使出時已然後悔,他不但輸了,再大庭廣眾傷人,那輸得更不好看,縱身往前托住了她的身子。
趙清漪身體與地位呈現極小的角度,而霍天放也是蹲在地上才沒有讓她後腦勺磕地上。
霍天放本來就是極具天分和閱歷的男人,他托著她的腰,她練功之後香汗淋漓,身上的氣息也與男孩不如。看到她一張略為稚嫩的清麗面容,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映著藍天,忽又瞄到她耳垂上沾了東西,如果是遠一點還看不清楚,這近了卻能發現。
這是要塗抹掉耳洞?
其時,也有許多大戶人家的孩子為了不夭折,把男孩當女孩養的,男孩有耳洞也不稀奇,但是偏偏要這樣遮一下反而更可疑了。
這個劍法高超的袁競,十二歲的後輩,居然是個女孩子?
霍天放扶著她站起了身,她一襲青絲披肩,更顯露出女孩子的模樣了。
霍天放微微一笑:“子競賢弟,在下不是故意的,還望你見諒,此次是我輸了。”
趙清漪道:“沒事,這是習武之人的本能反應,我理解。幸好你也沒有用所有功力,不然,我可能要和你一樣當和尚了!”
趙清漪的許多青絲也斷了,飄飄蕩蕩落在了地上。
陸煦走了過來,拉過她,道:“真的沒事嗎?”
趙清漪搖了搖頭,陸煦看她發尖斷了許多,不禁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又不能指責好友。
陸煦撫了撫她的頭,說:“回去將發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