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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淑蘭想了想,低聲說:“是。”
公訴人呼出一口氣,又說:“所以,你是在清醒地明白食用了催肥劑的後果時,三次在果汁里下了催肥劑。請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馬淑蘭沒有辦法,只有回答:“是。”
公訴人又問被拍攝證據當天的事,馬淑蘭也回答因為丈夫被檢測體內含有催肥劑成份從而陷入了懷疑,心底憤怒,所以想要找趙清漪問清楚。
公訴人就她的犯罪過程的事基本問完後,審判長讓辯護人提問。
事實擺在眼前,之前馬淑蘭又自己作死,辯護人能為她辯護的地方很有限,連自首情節都不能辯護,因為直到警方逮捕她,她都沒有主動聯繫過警方。
所以,辯護人問被告的問題只能就她在發現王寒中了催肥劑後對他細緻的照料、不離不棄的負責態度,以及她真正想要侵害的趙清漪安然無事上進行提問。事情上,這些對她的犯罪事實難以減輕。
在公訴人和辯護人問了被告人後,進入了舉證環節。
審判長讓值庭法警將書證給被告人看,然後給了辯護人,再由辯護人交給兩位陪審員,他們看過再交還給公訴人。
公訴人首先是舉證了趙清漪所拍攝的那個視頻證據,辯護人無異議;公訴人再出示王寒的體檢報告,體內含有催肥劑的成份,並且他的身體機能被嚴重破壞,辯護人也沒有異議;公訴人再出示刑偵警察去馬建仁的養豬場要來的催肥劑和其成份的檢測單,辯護人也無法爭議。
馬建仁是不想交出這東西的,但是警察可以在他的豬身上取證檢驗,如果他養的豬的檢驗單不合格,麻煩更大。
畢竟,適當的在豬伺料中加催肥劑不違法,他的養豬場有催肥劑但是犯罪的不是他,他會沒事。但是在豬身上檢測出有問題,那執法人員來封他的養豬場,他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這些物證出示後,進入傳人證環節,審判長說:“傳證人趙清漪到庭。”
趙清漪從聽眾席站起來,鬆開了楊鵬的手,兩人給了彼此一個安心的眼神。趙清漪挺起胸膛,就像是總理駕到一樣從容自信地走上證人席,朝審判長、公訴人、辯護人優雅鞠躬致敬。
審判長說:“請坐,請講一下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趙清漪端坐在證人席上,就像是一個明星一樣,目光清正有神,她正字圓腔地說:“我叫趙清漪,年齡23歲,之前是江州大學農學院的研究生,王寒曾是我的導師。由於本人於上個月26號向江州大學遞交了《退學申請書》,所以我現在是自由職業者。”
她條理清晰陳述身份關鍵,正字圓腔,丹田發聲,聽之悅耳。
審判長說:“證人趙清漪,根據我國法律規定,證人有如實向法庭作證的義務,如有意作偽證或隱匿罪證,要承擔法律責任,你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她目光清澈堅定。
現在,公訴人對證人發問。
公訴人說:“證人趙清漪,請你描述你和馬淑蘭的關係。”
趙清漪說:“她曾是我研究生導師王寒的妻子。我第一拜訪王寒時,馬淑蘭對我很冷漠,但是第二次,也就是下催肥劑的第一次那天,馬淑蘭對我很熱情。冷漠或者熱情我想都只是表像,總之,目前看來,她對我有很深的誤會。”
公訴人說:“你所指的誤會是指什麼?”
趙清漪說:“之前我並不清楚她有什麼想法,甚至我也對她有許多荒庭的猜測,但現在很清楚,她覺得我對王寒有男女之情。”
公訴人說:“那麼你有沒有做什麼,才使她有這種誤會?”
趙清漪說:“我不知道是什麼程度對於她的心理狀態來說是達到這樣的誤會。但是我對王寒絕對沒有一絲的男女之情。我對任何已婚的男人不可能會有任何興趣。”
公訴人說:“請你陳述你和王寒的關係,相處情況。”
趙清漪說:“他是我的研究生導師,我是外地院校考到江州大學的農學院的,所以之前都不認識王寒。但是我進入江州大學農學院不久,就聽說過關於王寒的一些……性侵女學生的謠言。作為一個想要完成學業的成年女人,我不能為了謠言而去直接問罪自己的導師,但是身為一個年輕的女學生,我有足夠的自我保護意識。所以,我對王寒的態度是面上交好,心底卻一直防備著。”
公訴人說:“你是否換了被告給你和王寒的果汁?”
趙清漪點了點頭:“換了。”
公訴人說:“你知道被告在果汁里下了催肥劑嗎?”
趙清漪說:“不知道。我不可能知道,如果知道,當時就報警了,沒有必要扯那麼多。”
公訴人說:“你不知道為什麼要換?”
趙清漪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覺得……王寒可疑,馬淑蘭也很奇怪,萬一他們給我下迷藥,我只有一個人。”
公訴人說:“除了謠言之外你有什麼根據嗎?還是你只是單純的多疑?”
趙清漪說:“除了之前學校的那些謠言之外,在九月份,我有一次和王寒一起吃飯,他坐在我身邊,在中途……他摸我,摸我的腰背。我想公訴人也是女人,什麼是長輩的鼓勵親昵,什麼是摸,這很好分辨。從那時起,結合謠言,我就從來沒有相信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