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頁
曹校長和金院長都不禁驚訝,這個學生能用英文把中醫的東西解釋得這麼淺白易懂。
劉易斯現在雖然有疑惑,但是趙清漪那一望而心中有數還是折服了他,這時用不同的理論解釋同一個病症,西醫的當然有道理,但中醫的神奇理論似乎也有道理。
劉易斯說:“中醫的針灸和補氣促使小腦發育,是不是像物理治療一樣?”
趙清漪不禁無奈,西醫的人總要將中醫用西醫的結構、物理、化學來解釋才容易接受。
趙清漪說:“在中醫的這些治療方法出現的時候,還沒有理療,理療有理療的標準體系,中醫針灸有自己的經絡理論和中醫體系,其中涉及陰陽虛實動態變化的複雜規律和氣這種概念等等,這些與理療科學體系並不重合。是一門獨立的科學,也許淺顯一些的針灸會和理療有一點交叉。”
所謂理療,就是使用包括聲、光、冷、熱、電、力(運動和壓力)等物理因子進行治療,針對人體局部或全身性的功能障礙或病變,採用非侵入性、非藥物性的治療來恢復身體原有的生理功能。
理療是西醫的概念,而針灸的基礎是中醫理論,這是不同的。
劉易斯如果懂中文,很想說:不明覺厲。
其實西醫主流是不接受中醫理論的,雖然接受針灸,但是五行陰陽和氣之類概念的對他們來說像是巫術。他們對植物藥充滿質疑,連很多國人都說中醫是:【時來砒霜能救命,運去甘草能殺人。】
像劉易斯這樣的西醫傳染病研究上面的權威,要不是涉及到自己女兒,而他對針灸的接受程度高才懷著一絲希望,是不可能來看看中醫治療方案的。
如果說女兒只是平衡能力不好,還可以慢慢鍛鍊,但是現在是連走路都不行,已經在美國試過各種訓練。她的五臟氣虛,那對孩子的折磨極大,一味增加促進小腦發育所需的營養也並不對症,營養學是營養學。
這可以形象地打個比方:國家為了實現共同富裕而扶貧,劃了大量扶貧資金,但是提供資金就能用在窮人身上嗎,可以讓窮人的經濟能力活起來嗎?
對於這個小女孩來說,她的小腦就是“國家裡的窮人”,有再多的“扶貧資金”(營養)卻難以真正用到窮人身上,或者“窮人”不是靠“扶貧資金”就可以“脫貧”的,還要靠動態的方法。
劉易斯說:“中醫的理論體系,我不了解。這樣我不太有信心。”
趙清漪看看劉易斯太太,說:“劉易斯太太建不建議讓我給您診一診脈,看看你的身體狀況?”
她雖然是實習醫生,但是診脈不用證,不開處方,不施針就不犯法。
這時曹校長插口道:“趙同學,你是實習醫生,你可能診脈水平有限。”
金院長是西醫方面出身的人,他現在當著院長、講師、涉及許多行政上的事,他接觸過很多中醫大師,可以請他們出山的,哪裡樂意讓趙清漪在這裡當攪屎棍?
金院長說:“趙同學,可以請教導你的何教授、李教授他們來商量,你不要自作主張。”
他們說的是中文,劉易斯夫妻沒有聽懂,但是猜他們是阻止的意思。
劉易期教授說:“據我所知,中醫的診脈並不怎麼耽擱時間,現在就可以試一試,當是交流。”
劉易斯太太也微笑道:“我也很好奇,我也很希望中醫是有效果的,莉莎也多一份希望。”
說著,劉易斯太太伸出手來,將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曹校長和金校長不禁一陣著急。劉易斯教授作為西醫的傳染病學者,趙清漪要是亂來不僅僅丟中醫的臉,也是丟了學校的臉。
經理人是會利用送到眼前或可以夠得著的一切機會在不失道義、不傷害別人、不犯法律的情況下往上爬並達到共贏的局面的人。所以曹校長和金院長再擔心,這時候也太遲了。
如果她退縮了反而整個中醫界和J南大學被劉易斯輕視,他們想要促成的兩校學校合作交流也就打水漂了。
趙清漪三指搭在劉易斯太太的腕上,這時曹校長和金院上本能不出聲打擾,心中盤算著這個攪屎棍學生待會兒丟臉後,自己該怎麼圓場,自己也該聯繫那些中醫教授過來了。
趙清漪也為了慎重而診了三分鐘,收了手後,劉易斯教授等不及問道:“Michelle,你靠這樣感受脈膊看出了什麼?安妮她健康嗎?”
趙清漪微笑道:“劉易斯太太總體上還是好的,但是有點小問題。”
劉易斯不信,說:“有什么小問題?”
趙清漪說:“劉易斯太太是否到春天就會咳嗽?”
劉易斯說:“那是流感病毒的感染。”作為傳染病方面的權威,他當然能看這種病。
趙清漪道:“咳嗽時兩脅下隱痛,吃了藥稍稍壓制,卻不能斷根,周而復始,但是一入夏天就好了。”
金院長本來在擔心,這時雙眼一亮,脫口道:“這是肝咳!”
金院長到底是醫生出身,雖然是西醫,但是種花的醫生對於這種常見病例當然聽說過。這就是民間常說的“春季百日咳”,百日為三個月,三個月後時令過了自然就好了。
劉易斯教授說:“周而復始是安妮的免疫力下降,一再感染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