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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曉雲躲到了王薇身後,沈歸雲撲進了張氏懷裡,王薇道:“趙氏,你好惡毒,你居然教唆挑撥我和孩子的關係!你再敢對兩個孩子下手……”
趙清漪搶道:“你心中的仇恨來自於什麼?光明正大和離讓位給你,你不滿意?”
王薇道:“趙氏,我告訴你,你以為在東京就憑你就可以橫行霸道嗎?你恬不知恥攀附明霞郡主就可以狐假虎威嗎?你是草民,你只是個草民,你憑什麼猖狂?”
趙清漪:“現在跑人家家裡來猖狂的是你吧。”
王薇道:“我總有一天,要你跪在我的跪下,給我磕頭求饒!”
“你是自個兒跟自個兒排行,你算老幾呀!”
王薇:“你給我等著!我們走!”
沈家人雖然走了,趙懷方卻並不開心,因為他發現了女兒冷情的一面。他還要勸趙清漪,趙清漪卻是很固執,她能感受到原主含恨而終時的感覺。
趙清漪道:“爹,你是婦人之仁。我已經努力教導過他們所有的做人道理,也給了他們所有一個母親可以給的,他們還是這樣。沒有誰可以承擔誰的人生,包括親生兒女,所以他們需要的不是我的教導,而是這個社會對他們的教導。只有吃過苦頭,飽受苦難,被人利用,又當棄子,前程已毀,他能才能品出生活的真相。”
趙懷方說:“你何時變得這般狠心?”
“我狠心?我要是溫柔似水,別人打我辱我欺我都逆來順受,我都早投胎了。你們想當完美道德的人,最後不還是我來承擔一切?用我的鮮血去堆砌你們的道德,你們做得出來嗎?”
趙清漪想想心中酸苦,扭頭出了門。
趙懷方想追趕卻是來不及,心中也是五味陳雜。
……
趙清漪去了肥皂廠,這裡還留有她的宿舍,她只想一個人,就這樣清淨了一夜。
翌日一早,起來到莊子的原曬穀場練武。
白蟒鞭法是九陰之中一種武功,不像輕功,趙清漪沒有什麼地方練習這種殺傷力的武功,所以還很生澀。
但她因是系統傳的,所以領悟完全,能使圓轉,一招一式有模有樣。
她一直在在廠里住了半個月,天天在莊子裡練武,偶爾也處理一點廠里的事,誰人來找都不回府,直到遇上微服私訪來的徐晟和徐昀。
人家現在今非昔比了,他已然登基。他微服來這裡,一是因為這個廠也是屬於他的,他有睱時來看看也屬正常;二是他也知道她離家住在這裡,居然和家裡都使起了小性子。
參見後,信步村莊田野。
趙清漪小心跟在皇帝後頭,後頭還有微服的侍衛。
徐晟忽笑道:“你還是個倔脾氣。”
“皇上見笑了,只是我喜歡一個人自在。”
“一個人不會寂寞?”
“寂寞是一種恩賜。”
徐晟暗想她不過是口是心非,說:“你想要回孩子,朕也會考慮……”
趙清漪卻道:“皇上,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母子之情、母女之情,非以血源而定,趙純是我兒子,趙悅是我女兒,沈曉雲和沈歸雲只是沈俊的孩子。他們不選擇我,還幫外人來害我,我就不會一頭熱,我並不是無怨無悔的慈母,該舍就舍。其實,人天生便有善有惡,同樣讀聖賢書的進士,有的忠君愛國,是社稷之棟樑,有的貪贓枉法,背主求榮,是國之蛀蟲。他們讀一樣的書,也許還是同一個先生教的,你能說這是教育的錯嗎?”
徐晟想了想,這當真是現實存在的,不禁道:“如果教育沒有用,那還能指望什麼?”
趙清漪說:“教育只能最大限度的讓人向善成才,但是成為什麼樣的人,最主要還是要靠他們自己。他們也不想要我,這對他們雖然不好,對我卻沒有不好。”
徐晟驚訝:“你如何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是……”不賢不慈自私呀。
徐晟作為一個男人當然是喜歡傳統審美的賢婦的,但是他待她以士,所以也有一定的包容心,就忍下了話。
徐昀卻覺得她是被男人傷了心才會有此個性,道:“你只是遇上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也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樣的。”
趙清漪說:“你不是嗎?”
“我不是。”他目光清正,坦坦蕩蕩。
趙清漪感覺強烈的無奈,這個社會根本沒有給她太多的選擇,她是有任務而來,而不為任務迷失本心是她所希望的能做到的。
她需要錢和權力,要得到這兩樣東西要不失本心也是困難的。
徐晟笑道:“朕難得出一次宮,可不是要來看昀弟兒女情長。”
“皇上恕罪。”
徐晟卻又和她談起這幾個月,肥皂銷量上升,但利潤下降的事,問她是怎麼回事。
趙清漪說:“廠里塞進了大量領工資不做事的人,利潤當然下降。雖說舉賢不避親,但用人唯親,怎麼能不敗?再過幾年,利潤會更少。”
徐晟不禁深思,又問道:“你可有辦法起死回生?”
趙清漪道:“沒有。”
徐晟目光一寒,道:“你的任性還用到朕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