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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漪道:“爸爸,安然吃了太多的苦。當初你和楚阿姨離婚,留了那麼多財產給她,她自己也一直有工資收入,楚阿姨怎麼連雞腿都捨不得給安然買,這當媽的也太失職了。幸好你把安然早早的接回來,不然,不知道楚阿姨還要怎麼苛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馮媛低頭吃飯,強忍著,以防失態。
趙安然怒道:“不許你說我媽媽!我媽媽才不會苛待我!”
趙清漪別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趙安然說:“你在說我媽媽的壞話,你從來都是這樣的……”
趙景阻止:“安然,吃飯吧。”
趙安然沒有想到自己做同樣的事會是這樣的結果,等到明白情境不一樣時已經晚了,吃著瓜娃子讓給她的雞腿如同嚼蠟。
……
飯後,一家子坐在電視機前,新聞里又播放起奧數代表團喜獲冠軍的事,這已經是九連冠了,並且趙清漪是國內第二個參加兩屆奧數比賽都得滿分冠軍的學生。
陸海空三位一體向某魔王獻上膝蓋,因為電視裡的新聞中對趙清漪充滿了溢美之詞,更讓他深刻認識到媽媽再婚後,他有了一個多麼牛逼的姐姐。
趙景就是最愛看這種新聞了,瓜娃子也對某魔王的各種秀保持不得不服的心態,只有趙安然格格不入。
家中一個青花生和一個京大教授不禁問起今年的題目,趙清漪就把一道數組題目報出來,讓大家一起思考。
在數學上還是趙景這個大學裡學土木工程的強一點,他還能找對了思路,得到了趙清漪的誇獎,頓時他像是得到小紅花的幼兒園學生一樣對自己的智商有了十足的自信。
——這可是天下最聰明的人的誇獎呀!
趙安然只覺得在這裡也是度日如年。
趙清漪剛從美國回來,馮媛心疼她還要倒時差,問她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趙清漪說:“我是想洗個澡休息了,儘快調整回來,我也要歸隊訓練了。”
趙安然忽然想起一事,說:“這個家可是處處都以你為先,樓上的主臥都是你占著,有單獨的洗手間。其實你在家裡又住不了幾天。”
趙景這也想到了當時趙清漪一個鄉下妞剛進城時的種種,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一、趙安然不是在鄉下吃苦從來沒有見過爸爸的鄉下傻妞;二、她現在都快十六歲了,能和當初才十歲的傻妞比嗎?
趙景再傻也明白這是趙安然充滿敵意的挑釁,包括雞腿那次也是。
“安然,不要胡說八道。”
趙安然說:“我是沒有什麼,反正我在這個家也不值錢,那……陸海空呢,他最小,不是應該讓給他嗎?馮阿姨不只有這麼個寶貝兒子嗎?”
馮媛心中也不禁惱火,但是她涵養甚好,跟個中學生爭起來有失她教授的身份。
陸海空說:“安然姐姐,我挺喜歡我的房間的,沒有問題。況且,我通常都在美國,回國也不會長時間呆在房裡。”
瓜娃子身為趙安然血源上最親近的人也覺得臉面丟盡了。
瓜娃子說:“趙安然,你要不要這麼唯恐天下不亂?什麼叫做‘你在這個家也不值錢’?在場人中,有誰欠你了?自己沒個屁大點本事,就知道攪事。”
趙安然怒道:“趙書凡!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想我走?我來礙著你了是不是?你傷害自己的親姐姐討好別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有什麼好賣?值多少錢?”瓜娃子翻翻白眼。
要說出賣大魔還差不多,因為大魔王身價非凡,但趙安然她一個中考落榜擠不進幾所重點高中的一個中學生值個什麼,有什麼好賣的。
趙清漪忽然輕嘆了口氣,又坐了回來,說:“你們不要吵了……”
趙安然說:“不用你當好人。”
趙清漪沖趙景擺了擺手,以示讓她先說,趙景才忍住了,但他的臉已經很沉了。
趙清漪說:“安然,我也還記得從前的事。我承認,我剛從鄉下來京城時,我眼皮子淺,我已經沒有媽媽,我害怕爸爸也不要我。我小時候受盡嘲笑,被人說是沒有人要的野種的滋味,那造成了我自尊又自卑的性子。越想得到越表示不屑,越想得到就越表示要就要最好,不要就不要。所以,我當時就想看看,我在爸爸心裡是可以隨手扔掉的垃圾,還是和你、書凡一樣的,是他在乎的孩子。我為我當初的幼稚行為傷害到你向你道歉。如果你喜歡我的房間,明天咱們再換,可以嗎?今天,我有點累。”
馮媛暗嘆:這是差距,果然成熟的稻穀頭更低,越有本事的人,胸懷越廣,也會勇於承認錯誤。
陸海空心想:原來大姐姐小時候吃過這麼多苦,可她好堅強呀!媽媽說過,人生不會總是一帆風順的。
瓜娃子心道:事精,大魔王才不把你當回事呢,一間房間,大魔豈會放在眼裡。這房子首付的錢一半是大魔王出的,她還隨時可以買好幾套這樣的房子。人家想賺錢容易得很。我何時才能像大魔王一樣有錢呀!
趙安然沒有想到她會道歉,道:“你也承認你傷害到我了。所以,當時我們一家被你攪得散了,你敢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