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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竅流血之狀,此狀竟和白日那個死掉的男人如出一轍!
而就在花斯年驚訝之時,一條黑蟲突然從死者眼角射出,直接就衝著花斯年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桑虛將手中煤油燈往天上一拋,腳下一個箭步便衝上前捏住了那條想要鑽入花斯年體內的蟲子。蟲子和今天白天桑虛抓到的那條一般無二,通體發黑,頭上長了兩角,齜牙咧嘴,口中露出無數尖牙。
桑虛表情冷肅,用陰狠的目光看向手裡這條不知道死活的蟲子。
他你也敢動,簡直不知死活!
桑虛不再像上午那樣將這蟲子收集起來,而是拇指食指微微用力,另一隻手隔空取來一張黃符。黃符貼在黑蟲之上,將黑蟲整隻卷在裡面浮在空中。卷著蟲子的黃符發出「刺啦刺啦」燒灼東西的聲音,與此同時一小股濃煙也從黃符中冒出。那蟲子在黃符中,燒灼的痛苦讓它拼命扭動著身體。花斯年抬眼望去,那黃符在空中劇烈震顫數下,只聽「砰」的一聲輕響,黃符炸開,裡面的黑蟲已經被燒成灰燼,消散乾淨。
「你進去幹什麼?!」鍾離天海本來還在外面等著亮燈,見桑虛突然闖進低吼一聲,「出來!」
桑虛在黑暗中斜了鍾離天海一眼,轉身輕輕抱起花斯年,悠悠走出房間,一邊走一邊低聲道,「小黑,這裡面臭氣熏天,你一身皮毛世間獨一無二,怎麼這麼不知道珍惜。」
本來玄九思還在害怕,聽了桑虛的話竟是忍不住嗆道,「這狐狸的毛就算是世間獨一無二了?道長可真是沒見過世面。」
「奧?」桑虛挑眉,「那公子說說,還有什麼狐狸的毛比得上我家小黑的。」
「遠在西方之處有一神山,名為善見山,善見山中有一修行千年的九尾玄狐,此乃上古遺脈——九天玄狐。它若是在狐族的美貌中稱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
「九天玄狐?」桑虛呵呵一笑,「聞所未聞,小公子編故事的能力可真不錯。」
玄九思臉色漲紅,「我沒有編故事,我說的是真的。」
「呵,那若真有這種狐狸,我一定第一個先跑上去,就他擒住打回原形,再給他的脖子上套上項圈,讓他成為我的坐騎。」桑虛撫摸著掌心裡花斯年的毛髮,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逼人。
玄九思臉色一變,氣急敗壞之下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一柄金屬摺扇。玄九思低吼一聲「欺人太甚」便揮舞著摺扇向桑虛襲去,桑虛抱著花斯年,足下輕輕一點就躲來了。他一手托著花斯年的肚子,另一隻手在虛空隨手抓了一樣東西向玄九思隨意一甩。
只聽「哎呀」一聲,玄九思被一條長鞭纏住倒在地上。而與此同時,玄九思本來怒極的臉色卻變成駭然,他瞪著桑虛,驚恐道:「是你!」
桑虛勾唇淺笑出聲,「小公子終於認出貧道了?」
鍾離天海跑上前將玄九思護在身後,斥聲道:「放肆,吾乃巳比國太子鍾離天海,爾休要在此猖狂,還不將他放了!」
花斯年藏在桑虛的懷裡用牙碾磨著桑虛的手,把桑虛的手咬的又漲又癢。桑虛眼角看著重新送上來的燈籠,手微微一勾就將鞭子從玄九思那裡召喚了回來。玄九思一經逃脫,以飛快的速度躲在鍾離天海身後,再也不敢多出一口氣,生怕桑虛改變主意要將他擒住。
小六子重新舉了個明亮的燈籠上來,此時裡面的情景這才照的清清楚楚,趕過來的眾人無不臉色大變,其中三兄弟里的老大甚至跑到欄杆邊扶著欄杆嘔吐不已。
該看的花斯年和桑虛都看了個仔細,眼下官兵沒來,桑虛抱著花斯年往自己的房間走著。
他剛走到一半,猛地頓住看向鍾離天海,笑道:「太子殿下,您近些天是否邪祟纏身,被一堆髒東西追著東奔西走?」
鍾離天海審視地看了桑虛一眼,最終點點頭,「對。」
「如果太子殿下信得過,來我房間小聚片刻,有幾件事情和你談談。包括這幾樁人命案子裡牽扯的疑點,還包括圍繞在你身上的那些邪祟。」
鍾離天海看著已經大驚失色的眾人,又看看躲在自己身後的玄九思,想了想走到門前將房門重新關上,安撫眾人道:「今晚諸位怕也睡不著了,把還在客棧的人都叫起來在一樓坐著等著吧。一會兒捕快來了我會讓派人將這裡保護起來。」
鍾離天海一開始是環顧四周的說話,到了後來就將視線鎖定到了小六子身上。小六子頓時明白,只是讓他將人都召集起來。現在住店的幾人都在這裡,剩下那些也就是後院裡的夥計需要叫,小六子聽他這位客官自稱太子殿下,現在又豈敢怠慢。鍾離海天剛說完,小六子就連連稱喏,安撫著眾人去了一樓。
又去後院講那些夥計都叫醒了,眾人掌了燈聚在一起,雖然有屍首在二樓,可人多勢眾之下,竟是不再覺得多麼害怕。
鍾離天海則是帶著玄九思走進了桑虛的房間。
似乎料定了鍾離天海會進來,桑虛早就沏好茶等在茶几旁。見兩人進來只是略一欠身便重新坐下,「太子殿下,還有這位小狐狸,這邊請。」玄九思臉色煞白,緊緊依偎在鍾離天海身邊。鍾離天海關了門帶著玄九思坐在桑虛對面,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有什麼線索?」
桑虛卻是顧左右而言他,「巳比國皇城裡皇權複雜,太子殿下雖然貴為太子,但如今皇后之位另有他人,太子殿下在宮中並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