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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斯年蜷縮在桑虛懷裡,把自己縮成一個團:真的是,太丟人了。前面幾個位面加起來,都沒有這個位面這麼丟人過。變成野獸也就算了,還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揉捏搓滾。
「上次給你喝血是八天前,看來一碗血只能維持八天,」桑虛似乎並未看出花斯年的窘迫,抓起花斯年的兩個前爪,微微一捏,藏在裡面的利爪便鑽了出來,「好肉的爪子。」
他似乎玩上了癮,來來回回捏了好幾次,直到捏的花斯年晃著爪子威脅了兩次才站起身抱著花斯年上了床,「先睡覺,明天再餵你。」
桑虛捏了個淨身訣在自己和花斯年身上,隨後打了個哈欠,手腕一抖房間中便一片黑暗……
次日清晨,管家來敲門。
昨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多的他到現在還是一臉懵。也是到了今天早上,才尋思起來昨晚安排兩位道長住下後竟是連晚膳都沒給他們上。出於對兩人的看重,管家想了想還是決定今早親自叫兩人起床。
他首先來到了年長些的那位道長房間,門是虛掩著的。管家在門外輕輕敲了敲,見裡面沒聲音,便推門而入,卻見裡面空無一人。
桌前茶杯未動,床鋪整潔,竟是根本未曾下榻。
難道這兩位道長做好事不留名?已是連夜匆匆離開?
管家帶上門,又來到了另一個房門前。
門依舊是虛掩著的,管家這次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在窗戶邊碎成數截的衣服殘渣。
他眨了眨眼睛,視線遊走,來到了床上。就見床下一套衣服隨手扔在地上,床上被褥里鼓鼓囊囊,怎麼看都不像是只有一個人。管家在門口,臥房扯著垂簾他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被褥里動了動,那位少年道長就探出了頭,語氣十分不善,「沒人告訴你進門前要先敲門嗎?」
少年背後的被子又動了幾下,管家突然渾身一顫,臉頰紅到了耳朵根,「那,那個,還請道長恕罪,我們老爺有請二位過去!一回兒我會讓下人領二位過去的!告辭!」
門被一把帶上,管家一手扶著廊道的欄杆,一手托著炸紅的腮,「原來,是雙修道侶……看來是我唐突了……」
花斯年縮進被子裡,門外管家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入耳邊,他暗想:去特碼的雙修道侶呀!
一刻鐘後桑虛將碎空劍重新別回腰間,抹平了傷口,「雖然有我的血為你續法力,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內丹還是要找回來的,那是你的內丹,你最清楚,它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第一次見面我就告訴過你,在皇城中。」花斯年已經變回了人形,他坐在床上掃了眼床邊碎成一片片的衣服,討好道,「那個,桑虛啊,你還有衣服嗎?」
桑虛呵呵一笑,在虛空中抓了抓,就取出了件大紅色衣服,「只有這一件了,等下去鎮子上再多買幾件屯著。」
從沒想到桑虛居然如此好說話,花斯年大感意外,「桑虛,等我取回內丹,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那你怎麼報答我的恩情啊?」桑虛站起身盤臂看著花斯年兀自換衣服,眼神微微飄忽一瞬。
「你給我一滴水,我還你一湧泉。當然是受人恩惠百倍奉還,今日你給我一件衣服穿,他日我換你百件衣服!」花斯年系上腰帶,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脖子,「你這玩意不能取下來,總能藏起來吧?」
桑虛瞅了花斯年修長脖子上的那個鈴鐺脖圈,眉頭微蹙,拇指食指打了個響指,「好。不過你這報答的方式,挺別致的,我很期待你的報答。」
花斯年再看向鏡子時項圈已經不見了,可他伸手摸去,卻依舊能感受到皮質的硬感,不由失望道:「只是隱形了啊。」
桑虛道:「那你還想怎麼樣?快走,這家宅子的主人在等著我們了。」
兩人走出房門,正好碰到迎面走來的引路小僕,正要準備跟上小僕的身影,桑虛卻頓住了腳,「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
說著他退回房間,拿起那顆被自己按在桌子裡的蛋往虛空里一扔,收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了。隨後他扯了一根自己的頭髮,低念幾聲咒語後扔進房間,一切都做完,這才重新退出發現,想要去追趕花斯年的身影。
一扭頭就發現花斯年靠在牆邊圈著手臂看著這邊,額頭上的硃砂痣在紅衣的襯托下熠熠生輝。
男人沒有一絲的不耐,只是在那安靜站著,仿佛只要自己不出來,就會一直等著他。
桑虛稍稍一頓,又重新提起腳,「走吧。」
小僕引著他們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用膳的偏房,等他們到時桌前已經站滿了人,花斯年打眼望過去,只著許老爺的妻妾少說就有二十餘人。難怪這許府常年備著自己的穩婆,這麼多老婆,每人生一個一個月還要接生兩次呢。
可奇怪的是這許府妻妾眾多,孩子卻沒有幾個,本來花斯年以為這種場合特意沒有叫孩子,可仔細看過去,在這一屋子人里也有幾個七八歲的孩子。
老婆這麼多卻只有這麼幾個孩子?莫非許老爺有疾?
主桌最正面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自然就是許老爺,女的則是這個家的主母。
許老爺看年紀約莫四十多歲,臉色十分憔悴。他見花斯年和桑虛走進來,站起身迎了迎,也算是盡了禮道,「昨日小女多謝二位道長相助,許某沒齒難忘啊,快快請坐,快快請坐!昨日招待不周,還望兩位道長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