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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花斯年連毛孔都在拒絕這件禮服,唐越秋輕輕笑了笑,將另一個袋子推到他面前,「這件才是。」今晚穿出去的,晚禮服的改天在家換給我自己看就行了。
看著唐越秋從袋子裡取出來的紅色男士唐裝,花斯年眼前一亮,「我就說嘛。」
他一邊拿過紅色唐裝在身上比照,一邊漫不經心地給唐越秋找台階下,「那件晚禮服挺好看的。」
唐越秋:「所以問你喜不喜歡。」
危機已經解除,花斯年笑道:「喜歡啊,很有氣質。」
「你喜歡就行,等哪天家裡沒人的時候,再滿足你這個『喜歡』的願望。」
嗯?嗯??!這話似乎有哪裡不多?
…………
花斯年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唐越秋已經煮好了麵條,他回頭看到花斯年的一剎那頓時眼前一亮。
花斯年的長相本來就是偏精緻俊秀,在更加考究的唐裝襯托下,就宛如民國時期書香門第家的少爺,一舉一動,都透著那個時代的涵養和俊美。
唐越秋把兩碗面端上來,又上下打量了花斯年一眼,「來,過來吃飯。」
麵條少咀嚼易吞食,兩人沒一會兒便將麵條掃蕩一空。飯後花斯年打掃好碗筷,問道:「為什麼總讓我吃麵條?難道是為了控制我的飲食,特殊的飲食菜單?」
唐越秋愣了愣,搖搖頭,「不是啊,因為我只會做麵條。」
「……」花斯年覺得腦仁有點疼,「那黃嬸呢?你怎麼也讓她老給我們做麵條?」
「不是吃得快好消化嗎?在我這裡是分秒必爭的,你還想把時間浪費在吃飯上?」
花斯年:「……」唐越秋根本就是個只懂藝術的生活白痴吧?這種人是怎麼好好活到三十歲的?
出門的時候唐越秋和花斯年一同站在玄關處的鏡子面前整理衣服,看著鏡子裡面感十足的絳青和大紅唐裝,唐越秋滿意地點點頭,「走吧。」
…………
舞台上的最中間兩個男女正跳的十分動情,花斯年側頭看了眼唐越秋,見他目不斜視地看著舞台,全神貫注。
這種時候都能這麼全神貫注?
一個身影從唐越秋的前面探身看向花斯年,露出抹自信的微笑指了指手機。
花斯年:「……」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唐越秋帶他看的是貴賓席,貴賓席的票都是官方人士特別邀請的人才能拿到的,花斯年剛落坐沒多久,就看到自己的身邊多了個人——劉喬山。
花斯年也不含糊,立刻就和唐越秋換了位置,也就變成了唐越秋坐在自己和劉喬山中間的情景。
劉喬山也不死心,雖然隔著一個唐越秋,可並不妨礙他發-情。
花斯年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拿起手機一看,就看到裡面打了一行字: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昨天的事情我沒有生氣,你是個好男孩。
花斯年正在想該怎麼回他,就有一雙寬厚的手突然伸到他的面前,講他的手機奪了去。唐越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舞台上把視線挪到了台下,他此刻奪過花斯年的手機,臉卻朝著劉喬山,壓低聲音道:「能安靜會兒嗎?」
劉喬山皺了皺眉,可以想到這個人是唐越秋,曾經的舞蹈神話,也是花斯年的師父,冷笑了一聲忍了下去,「抱歉。」
台上的表演繼續著,花斯年打起精神看向舞台。
他們這個位置是貴賓區,可以以最好的視角觀看這場表演,耳畔是悠揚婉轉的古琴二胡,緊接著舞台上天地變色,男女依依惜別。
《梁山伯與祝英台》,一個非常經典的故事,也是春鴻神話里很出名的一個舞段。
花斯年抬頭看著兩個人身體裡迸發出來的力量感和情感,胸口澎湃萬分。
耳邊的音樂越發急促,叮叮咚咚的聲音預示著災難即將來臨。
花斯年目不轉睛地追隨著兩名舞者,特別是女舞者。舞曲漸漸到了尾聲,梁山伯病死,祝英台跌跌撞撞闖入梁山伯的墓地,在墓地面前跳起了最後的生命之舞……
簾幕被慢慢關上,花斯年卻久久沒有回神。
良久,唐越秋拍了拍花斯年的肩膀,花斯年才一臉激動地看向唐越秋,「師父,我也要在一片這麼大的舞台上,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中跳舞!」
唐越秋的手頓住,「你不是害怕這兩名舞者?」
「不怕,因為我會比他們更加出色。」
唐越秋含笑,「走吧。」
花斯年側身看向唐越秋的身側,發現劉喬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劉喬山演出到一半就走了,本來就不是來欣賞舞蹈的。中途有生意夥伴給他打電話,走了也好。」
「那就好,」花斯年點了點頭。
這場演出散場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可街道上卻還是車水馬龍,遠處的霓虹燈閃爍著明亮奪目的光芒,將s市的一片天空印襯在一片紅光之下。
唐越秋正開著車,花斯年的手機突然想了。
花斯年看了看來電顯示後就直接按了掛斷鍵,唐越秋瞥了他一眼,問道:「劉喬山?」
「嗯。」
花斯年剛回答了一聲,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正要再次按掉,唐越秋卻是一把奪過了手機按了免提鍵。一瞬間,劉喬山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冒了出來:「子真,我剛才有事先離開了,要不然我一定親自送你回家。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看到你,實在是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