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
「好,多謝小哥和我說了這麼多,」桑虛這次不再挽留小六子,「我的馬就勞煩小哥了。」
小六子走到門口鞠了一躬,「客人您放心,交給我,保准將您的馬伺候的好好的。」
這幾日連日奔波,花斯年都沒有好好用膳。晚上睡覺前桑虛雖然都用淨身訣將身上大理乾淨,可那畢竟是人在家外的無奈之舉。作為山心孕育而出的生靈,長於山林之中,還是最享受用溫水淨身。花斯年如今變不成人身,桑虛就把花斯年放在桌子一邊,拿起筷子一點一點給花斯年夾著東西放在嘴裡,餵花斯年五六口,自己偶爾吃一口。
花斯年現在只有一小隻那麼大,吃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兩人加起來也沒吃多少就飽了。花斯年酒足飯飽,打了個飽嗝,身體一縮團成球就打算在桌上睡覺。可他團起來沒一會兒,就被桑虛抱在懷裡,還沒等花斯年反應過來,一股熱浪襲上全身,將它差點淹在裡面。
花斯年撲騰著四條腿掙扎著從溫熱的浴盆中浮出水面,剛來得及抹一把臉,桑虛又跳了進來。桑虛見花斯年狼狽模樣,哈哈大笑兩聲,撩起水就就從花斯年的頭頂灌下。蓬鬆的毛髮如今濕噠噠貼在身上,額前絨毛垂下,將花斯年的狐狸眼都蓋在了裡面。
桑虛抱起花斯年,忍不住幫它梳洗起來。
晶瑩圓潤的水珠順著少年緊緻的臉頰滑落下來,沿著修長脖頸向下,滑過鎖骨,經過胸膛,墜入水中,隱於神秘之中。
花斯年歪了歪頭,乾咳一聲,不敢再看。
九條尾巴失去幻術重新冒了出來,像一個蓬鬆的的棉球,搔刮這桑虛的胸膛。桑虛被花斯年搔的緊了,無奈一笑將它撈進懷裡,「我雖對你別有用心,可還沒禽獸到飢不擇食的地步。你這般勾天動火,萬一我受不住,你又不能化成人形,莫非是想謀殺親夫?」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三更還想要嗎?
第64章 古代玄幻位面1.12
花斯年呲牙,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正事?剛才被那店小二打斷之前我們在幹什麼來著?」
桑虛悶聲輕笑,把花斯年抱入懷中, 一邊為它打上皂角一邊重新打開了半透明的畫面。由著桑虛伺候自己,花斯年眼睛卻看向了畫面中。方才在店小二來前桑虛沒來得及換畫面, 此刻畫面里依舊顯示的是那名女子的房間。此刻女子早已梳洗完畢,換了一身湖藍色水袖長袍, 安安靜靜坐在床上打坐。
房間中整潔地不像有人住一樣,只除了桌上放了一張琵琶, 水杯都完完全全沒有動過的樣子。看了一會兒沒有什麼發現,桑虛一掃畫面, 變到了最後一個房間。房間裡一片漆黑,沒有掌燈。花斯年和桑虛眉頭微皺, 桑虛則是在花斯年的眼睛上抹了一下。
剎那間, 本來還是一片黑暗的房間頓時亮如白晝,裡面的景象一覽無遺。
而看到清楚裡面景象時花斯年倒抽了一口冷氣,「是誰幹的?」
只見今天下午還好好的一名男性客人,此刻四肢大開仰躺在地面上,他的胸口不知道什麼利刃劃破,血早已從胸口流干鋪滿整個地面。這人眼睛怒睜著看向上方,嘴巴大張, 表情十分驚恐。
這人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殺的,可看血流成河的樣子,絕對救不活了。
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 對視一眼後,趕忙也不再嬉戲,草草洗漱一番,桑虛掐了個淨身訣在兩人身上,花斯年的毛髮頓時從濕噠噠變成以前的蓬鬆柔順。
桑虛穿好衣服,重新把花斯年的九條尾巴和額前硃砂藏起來,收拾妥當後才推門而出。幾乎是同時,鍾離天海和玄九思也推門而出。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齊齊朝著那名死者房裡奔去。
濃鬱血腥味從緊閉的房門後面撲鼻傳來,桑虛眉頭微蹙,捂住鼻子。鍾離天海率先踹來了房門,走廊上有火燭照亮,他打開門的一瞬間火燭光芒照在裡面,頓時血紅色的液體就充斥滿了整個眼球。
「啊!」玄九思瞪大雙眼大叫一聲,登時就將樓下的掌柜和小廝還有另外幾位客官全都驚動了。
掌柜和店小二掌著從樓下匆匆趕來,鍾離天海見了大喝一聲,「那盞燈過來,再排一人去府衙將捕快找來!」這鐘離天海自帶氣場,說話不怒自威,掌柜一聽要叫捕快心中頓時大叫一聲不好,也不敢怠慢,趕緊找了個手腳麻利的店小二衝出店門去找捕快。
短短一天,這一家店竟然出現接連兩條人命,就算是再大的膽子也要嚇破了。
之前一直熱情殷切的小六子也沒了笑容,舉著昏黃的油燈走到門口也不敢再往裡去,只敢站的遠遠將油燈顫顫巍巍伸過去,「客官,您要的等。」
花斯年從桑虛懷裡跳下來,桑虛則是接過了煤油燈。
鍾離天海看到這煤油燈皺了皺眉,「不夠亮,把你們店最亮的油燈取來。」
桑虛把油燈隨便一照,眼睛卻往裡面瞧著。他現在眼上還覆著現晝術,就算沒有油燈,也能將裡面看的一清二楚。桑虛不好進去,花斯年卻憑著他靈活的身體穿過人群鑽了進去。他小心翼翼不讓自己踩到血跡,沿著血液攤開的外圍走到茶几旁,跳上茶几俯視起男人的屍首。
胸口處的肉已經爛成一團,顯然不是被利刃所傷。看看房間的四周,絲毫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剛才他們就在旁邊也沒有聽到叫喊聲。看來這個男人是被人直達要害,還未來得及呼救就已經斃命。花斯年弓著身子在桌子沿便俯身低頭,仔細看了看,竟發現這人胸口一團虛無,心臟竟不見了。懷念是順著胸口的地方往他的臉上去看,就看到猙獰的表情動了一動,花斯年駭了一下,在認真看去才看清出不是這人自己在動,而是他的表皮下面有一物順著血管蜿蜒蠕動。那東西不一會兒就蠕動到了眼角處,與此同時,此人的嘴角、耳朵、眼角、鼻孔竟是慢慢有鮮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