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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奚聞的怒氣沖沖,夏聖歌則顯得悠閒多了,他聳了聳肩,側開身讓奚聞進來。
奚聞在門口僵持不入,夏聖歌臉上表情淡淡的,說:「你想在門口談,那咱們就在門口談也行,隨你挑。」
隔壁房間的其他人已經在房間裡探頭往這邊看,奚聞看見夏聖歌這個態度,心有預感接下來的對話不會令人愉悅,於是強忍著不爽跟著走了進去。
房門一關上,夏聖歌一改剛才還尚算相敬如賓的態度,直截了當道:「解約的事情已經通知你經紀人了,麻利簽了立馬給我滾,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我只警告你一句,」
夏聖歌眼神狠戾,「還想在這個圈子裡混,就管好你的嘴,管好你的下半身,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用你被門夾過的腦子給我好好想清楚,這次只是警告,下一回還讓我碰到這樣的事,我讓你永遠消失在娛樂圈!」
過去夏聖歌雖然人稱不上友善,但待人還算有禮,人冷冰冰的但最多只能算得上高冷,如今他對著奚聞氣場全開,天生的王者氣概加上刻意釋放的惡狠,奚聞不自覺就被壓了一頭,站在那兒感覺背脊一寒,原本的氣勢被生生壓了下來。
但他自小被寵壞,加上後來在娛樂圈背靠家人混得順風順水,此時還面臨被踢出劇組,被全網嘲笑的窘況,沒等他害怕多久,原來的怒意又蹭地往上沖。
既然夏聖歌已經撕破臉,他也懶得裝孫子。
奚聞仗著自己身材比夏聖歌厚重,上前一把抓住夏聖歌的衣領,瞪圓了眼嗆聲道:「你別給我瞎比比什麼有的沒的,你以為這部電影就是你注資是嗎?你有了解過我是什麼背景嗎?我尊稱你一聲夏老師,你還真的把自己當顆蒜了?你要弄誰我都懶得理你,但你現在把手伸到我這,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想到剛才夏聖歌警告他的話,突然回味過來,原本兇狠的表情突然泄露出一點曖昧的扭曲的笑意來,「哦,我明白了,凌子皓那個爛貨和你說過什麼了對吧?是啊我想操他,又怎麼了?先別說我人還沒操到,但就算現在我搞過他又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是你也想一起上,那……」
話還沒說完,奚聞就被夏聖歌一個反手,原本抓著夏聖歌衣服的手被反了過來,吃痛鬆手後被夏聖歌快速地擒住了後脖頸,一米八幾的大個頭瞬間被按到地上,臉貼著地板,身後的人力氣大得他想掙也掙脫不過來。
夏聖歌膝蓋壓在他背上,半跪著抓起他的頭往上一提,聲音冷得幾乎能淬出冰來,道:「我警告過你了,管好你的嘴,看來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吧?」
奚聞渾身都在發疼,特別是被抓著的頭髮,嘴裡嘶嘶喊疼,但眼裡依然藏著不服氣。
夏聖歌也懶得和他倔,又往後扯了他一把,然後突然鬆開手直接站了起來。
奚聞瞬間一個翻身滾到一旁,捂著腦袋狠狠地瞪著夏聖歌。
夏聖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仿佛在看一隻螻蟻,他往奚聞那邊走了兩步,後者以為他還想做什麼,下意識往後又挪動一點。
結果夏聖歌根本不理他,走到奚聞身後的桌子那兒,將桌面上放著的手機拿過來,調轉屏幕繼續對著奚聞的臉拍,「來,繼續說,你想操誰?你有什麼背景,一五一十給我說出來,一個字別落下,我倒想知道你這麼橫,是你的背景給了你多少底氣?」
奚聞看見夏聖歌的手機,瞳孔都放大了,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伸手想將手機搶過來。
夏聖歌早就料到他有此一著,迅速往後一退,站起身將手機鎖好屏放到褲兜里,像看死物一樣看他,「別再讓我在你嘴巴里聽到凌子皓三個字,滾!」
奚聞被人拿捏住把柄,不敢再囂張說些什麼,來時十分兇猛,走的時候卻像只喪家犬。
他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打開房門看見外面待著好幾個人,一看見他出來又迅速作鳥獸散,奚聞腳步頓了頓,低著頭快速地往自己房間走。
夏聖歌沒想要拿那段視頻做什麼,甚至一開始只是為了威脅奚聞,讓他掂量清楚接下來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他原以為奚聞在這個圈子裡好說也混了幾年了,不至於蠢成這個樣,但沒想到這人還真的腦子進水,做事全憑一腔衝動。
他將視頻存好,並不希望將來會用得上這段視頻,但是如果奚聞還不知進退,那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夏聖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拍了下膝蓋和雙手,仿佛剛才碰到奚聞的地方都沾了細菌一般,完事以後他拿著手機坐到沙發上,在電話簿里翻了好幾下,閉了閉眼暗自深呼吸一口氣,點開了許久沒有撥通過的聯繫人。
電話那頭響了幾下便很快被接了起來,對方接起的時候語氣帶了明顯的不可思議。
夏聖歌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會因為這種事而撥通這則電話,他在心裡嘆了口氣,開口道:「爸……」
奚聞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房間,一想到網絡上眾人是怎麼嘲諷他的他整個腦子都要炸裂,可是一想到夏聖歌前頭和他說的話,心情又憋屈得緊,有氣沒地兒發。
他在自己手機上胡亂按了幾下,腦子飛快在轉,那頭經紀人告訴他前面發的那條微博已經刪除掉了,讓奚聞暫時先不要亂發東西,這回奚聞看見了也不想管了。
他眼睛轉了轉,低頭快速撥了電話給姐姐,電話一接通,奚聞瞬間就換了一副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