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凌子皓把夏聖歌的話一一記在心上，聽到最後一句時，他不太確定夏聖歌說的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一幕，想了想便到沙發上將自己的手機拿過來，低頭撥弄幾下，將手機屏幕遞給夏聖歌看。
「夏老師你說的是這裡嗎？」凌子皓將視頻拉到他印象中的位置，一邊看著手機里的視頻，一邊結合剛才的對白模擬當時的眼神。
夏聖歌看清楚視頻里的畫面後，神情一凜，「這是你助理幫你錄的？」
還在琢磨眼神的凌子皓沒察覺到夏聖歌語氣的變化，點了點頭道：「對的。」
夏聖歌問：「每天都錄？」
「對啊。」回答完後，凌子皓開始意識到夏聖歌這個問題背後的意思，頓時慌了手腳，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抿了抿唇小聲道：「就只是偷偷錄，只有我一個人看，不會偷拿出去幹壞事的……」
第22章
看著凌子皓心虛得像只偷吃了葵瓜子的小倉鼠，夏聖歌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責罵凌子皓違反劇組規定好，還是該讚嘆這小子異於常人的努力好。
這種事情夏聖歌還真的是第一次碰見，參演人員偷錄拍攝內容，回去當複習的素材，這事簡直聞所未聞，在整個娛樂圈裡可能要屬獨一份。
夏聖歌知道凌子皓努力，但努力成這個樣子的，還真是超乎他的想像。
可是不該做的事情還是不能做，夏聖歌猶豫了一下，道：「偷錄拍攝內容是違反規定的，雖然說你不一定會拿去做什麼事情，但基於劇組的規定，以後還是別錄了吧。」
「哦……」凌子皓把手機收了回來，主動認錯道：「其實我也知道這樣不對，但因為這次是我第一次主演電視劇，身邊都是大前輩，怕拖了後腿，所以才會想著錄下來回去再琢磨琢磨，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夏聖歌揉了揉鼻子，「嗯」了一聲，看他這個樣子，責怪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因為這件事，後面對戲的時候凌子皓明顯有點心不在焉，夏聖歌便提前結束了對戲，讓凌子皓早點回去休息。
凌子皓知道自己狀態不對，也沒有強留，拿上自己的東西向夏聖歌鞠了一躬便準備要走。
夏聖歌將人送到門口，想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安撫了幾句，「今晚的事情你別多想，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但是為了你自己好，以後違反規定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
頓了頓他又道：「平時下了戲，回到酒店就好好休息，讓自己有充足的休息才能更好地發揮，努力是好事，但不要努力過頭了反而本末倒置，你現在的水平能跟得上大家，沒問題的，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凌子皓沒想到夏聖歌居然還會轉過頭來安慰他，頓時什麼自責難過都通通拋諸腦後，扯出了今晚第一個真誠的笑容，又向夏聖歌鞠了一躬，「謝謝夏老師，我會的！」
將凌子皓送走後，夏聖歌回到沙發邊坐下。
他盯著沙發上放著的劇本，眉頭擰成一團。
在今晚之前，他對凌子皓只有幾個模糊的印象——從最初的心機，努力，卻為了成功選擇走捷徑，到後來覺得他奇怪，讓人摸不著頭腦，直到今晚，這個人在他這裡終於有了點實在的形象。
凌子皓無疑是勤奮的，而且還可能是他認識的所有人當中最勤奮的一個。
他難以想像一個足有能力給自己隨便砸資源的人，到底是為什麼還要勤奮到這個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但是在凌子皓身上，他能感覺到一股將自己逼上絕路似的狠勁。
夏聖歌背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凌子皓啊……」
第二天一早，凌子皓在化妝間上妝時，秦陽陽頂著兩個黑眼圈就進來了。
屁股一坐下，秦陽陽就瞪著凌子皓說：「你昨天去找夏老師啦？」
「啊，」凌子皓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秦陽陽一臉「我就知道」，又道：「你們昨晚聊什麼了？我就住夏老師對門，我聽見你們吵得可大聲了，本來想去敲門看看的，但是我經紀人在和我說話，我不敢逃走。」
凌子皓一聽就知道秦陽陽誤會了，將昨天對戲的事情說了一遍，解釋道：「你聽到的那一段應該是我演的那一部分，就是李陸知道自己被背叛後情緒爆發的那段。」
秦陽陽瞪圓了眼，「你們居然私下開小灶！」
凌子皓撓了撓下巴，嘿嘿一笑沒說話。
為了這件事秦陽陽還憋悶了一會兒，一方面他又想和凌子皓一起去找夏聖歌開小灶，但另一方面他又有點怕夏聖歌，糾結了很久，最終在片場看見一臉寒霜的夏聖歌時放棄了開小灶的念頭。
他戳了戳凌子皓，嘴巴念叨：「都不知道你怎麼能和夏老師交好的，夏老師太嚇人了……」
凌子皓望向不遠處的夏聖歌，恰好對方回過頭來，兩人的視線交錯在一起，夏聖歌愣了一下，隨即對他點了點頭。
凌子皓忙彎腰點頭回禮，心想，交好……嗎？
他跟夏聖歌，現在的關係是不是有了一點點改變了？
拍攝有條不紊地進行，今天這場戲涉及的人物較多，一直拍到晚上十二點多接近一點才收工。
何導一喊結束，秦陽陽瞬間就忘了早上和凌子皓聊過的「開小灶」的事情，打了聲招呼，邊打哈欠邊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