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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吃過晚飯後,凌子皓讓劉璐璐和助理各自去休息,等收到夏聖歌的微信,便依著對方給出的信息摸到停車場,找到了已經準備好停在那兒的車。
凌子皓上了車,車上只有他們二人,系好安全帶夏聖歌將車駛進夜色中,凌子皓才問他們要去哪裡。
這次拍攝的地點是在N省的沙漠地區,酒店在沙漠和城市的交界處,過兩天整個劇組就要來回穿梭於沙漠中拍戲,凌子皓沒想到夏聖歌竟然要提前帶他走進沙漠。
在這次拍攝前,凌子皓從來沒有去過沙漠地區,儘管明知道之後會隨著劇組進沙漠拍攝,但此時得知夏聖歌要帶著他進沙漠,凌子皓還是有點小緊張。
他揪住了安全帶,看著前方越來越黑的道路,心裡也顧不得生夏聖歌的氣了,緊張道:「咱們大晚上進去,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要不還是別去了,有什麼在市區說不行的。」
夏聖歌安撫他道:「沒事,就在邊緣地區,咱們不走進去。」
夏聖歌也不敢帶他到危險的地方,就像他說好的那樣,兩人到了沙漠邊緣,車子往裡走了不到兩分鐘路就不好走了,此時前方已經能看到茫茫的沙漠地帶,後面還是能看到一點城市的建築,夏聖歌便在此處停了下來。
三月的沙漠夜晚只有十來度,夏聖歌推開車門走下去,四周靜悄悄又黑壓壓的,身上感覺比實際溫度還要冷一點。
凌子皓也跟著下了車,走到車子前頭借著車頭燈的燈光往沙漠深處看,除了燈光照到的那片沙子別的什麼都看不見,夏聖歌走到他身側,凌子皓一臉狐疑抬頭看他,「來這裡看什麼?」
從開車駛進沙漠區開始,夏聖歌心裡就打起鼓來,莫名地有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直到下了車看到四周啥都看不見,完全不似爸媽說的那樣什麼仰躺在沙漠裡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的那種美好氣氛,天氣還冷得要命,再對上凌子皓質問的雙眼,夏聖歌頓時就覺得自己被坑了。
但他內心慌得一批,臉上穩如狗,睜著眼睛瞎吹牛逼道:「我就想尋個地方,好讓咱倆能好好說點心裡話。」
「啥?」凌子皓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夏聖歌后背都急出了汗,他瘋狂解釋道:「我們這幾天都沒有好好說過話,來這裡就沒人打擾咱們了,你看看這裡像不像全世界只剩下咱們兩個,安安靜靜地說說心裡話多好啊,還能……還能看星星!」
凌子皓順著他的手往天上看,可是車燈打在他倆身上,這一片地方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光,眼睛一時間也無法適應一亮一黑的光線,驟眼看過去天上一片漆黑,半顆星星也沒瞧見。
夏聖歌顯然也發現了,忙找補說:「不看星星也能躺著好好說說話,酒店裡人來人往,你助理什麼的也在……」
「夏老師!」凌子皓聽不下去他的胡言亂語了,皺著臉看他。
夏聖歌慢慢閉上了嘴,兩人在昏暗中對視半晌。
突然凌子皓肩上一沉,整個人被圈進了夏聖歌懷裡,呼吸間都是夏聖歌的味道。
夏聖歌低著頭將臉埋進他肩上,在他耳邊小聲說:「我錯了子皓,你別不理我……」
凌子皓的心瞬間就軟了。
但他對前頭夏聖歌做的事還帶著一點怨念,握緊拳頭強忍著不給他回應,靜靜地站在原地像個木頭人一樣。
夏聖歌心裡一下就慌了,抬起手臂將凌子皓擁入懷中,將人攬得緊一緊,仿佛生怕他跑掉似的,「我就是太高興了,你不知道我那天知道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有多激動,我想告訴全世界我倆在一起了,但偏偏誰也不能說,我怕我們公開這段感情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恰好那天我爸找我,我一激動就說漏嘴了。」
「我知道這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你生我氣可以,可是不要不理我啊,」夏聖歌又將人抱緊一點,「你要是不想跟我去見我的父母也沒關係,他們不會生氣的,你想什麼時候跟我回家就什麼時候,就算一直不回,也沒有關係。」
夏聖歌鬆開他,一隻手還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另一隻手貼著他的後脖頸,大拇指在他後腦勺輕輕摩擦,「不氣了,好嗎?」
凌子皓抿唇看他,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對視了許久,最終似是放棄了一般,在心裡嘆了口氣,緊握著的拳頭也跟著鬆開。
他抬手回抱住夏聖歌,身體往前一傾將臉靠在他肩上,這回兩人的角色和剛才仿佛對調了,凌子皓能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即便在黑夜下讓他主動做這個動作還是有點害羞,或者說夜色既掩藏了他的情感,卻又為這種害羞的心情添上了更濃重的一筆。
他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夏老師,」聽講夏聖歌「嗯」了一聲,他又道:「我氣是因為你老是做這種不問過我意見的事情。」
夏聖歌不敢反駁,安靜地聽著。
「之前奚聞那件事也是你做的對吧?當時其實我很感激,也鬆了口氣,實話實說,我非常討厭這個人。」凌子皓難得將自己內心的話掏出來,原以為很艱難,但等說出口才發現比想像中容易一點。
「這個人在之前曾經……語言上騷擾過我,」感覺到夏聖歌動了動,凌子皓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背讓他稍安勿躁,「最初我站在劇組的角度來看,不想因為這人影響了整體的拍攝進度,所以那段時間我的心情非常不好,夏老師你應該猜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