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風腓回道:「你覺得這善靈活得過今晚?」
雖說不太明白這倆個道士想幹什麼,可困住善靈身上的符籙千葉卻看出來了,這是祭祀之符,祭的自然是被困住的善靈,用善靈祭祀,行的必定是惡道。
倆人說話間,削瘦的道士已經打開瓶子,一縷黑氣徐徐升起,「去吧!這是你的晚餐。」
黑氣仿佛有意識般,惡道話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風腓疾飛而來;千葉『噹啷』一聲拔出腰間七星劍,正想攔在風腓跟前接下這一招,卻突然瞪大眼不可置信看著風腓。
只見風腓冷笑一聲,抬手掐訣,虛空中單手一划,頓時,五星陣在黑暗中凌空而現,黑氣未至,已覺危險,正想轉身逃離,五星陣瞬息光芒萬丈,不過須臾間,黑霧便消失了。
這下換倆惡道臉色不好了,大聲道:「你到底是何人?」
風腓緊挽著唇,漆黑的眸子深如寒漂。未置一言,手指微動,五星陣瞬間張大,猶如天網般直直壓向倆惡道,倆人像被火灼般大叫出聲:「火,火,火,好痛,好痛,滾開……」
倆人雙臂胡亂揮動,摔倒在地不斷翻滾,似乎想把無形的火熄滅。片刻,倆人身上突然冒出猶如臭死/屍般的臭味,面容漸漸衰老,暈死過去。
此時一旁的千葉已經呆若木雞,風腓突然露的這手連他師傅青薇派掌門也難以做到。他從沒在道界聽過有如此厲害之人,他到底是誰?難道是龍牙特戰隊的隊員?
第5章 郎騎竹馬來【5】
不,不可能,他今年看過龍牙特戰隊的隊員跟師兄大比,與風腓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長袖一甩,一顆佛珠從風腓袖中飛出,定在半空之中,佛珠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風腓腳步微動,剎時,閃著光芒的八卦圖出現在腳下,風腓半虛空畫符掐訣:「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收。」
差點魂飛魄散的善靈消失在空地上。
千葉心跳越來越急,越來越快,佛有腳下生蓮,道有八卦護法,這兩樣都是高僧、天師最高境界,可風腓才十七八歲的年紀……
千葉已經被震住,看著風腓的目光晶晶發亮,師傅經常說,道教的玄學五脈:山、命、卜、醫、相,早已經失傳,知道的道士寥寥無幾,哪怕他身為掌門,所學所知的也不多,可風腓在這方面明顯實力很強。
想想在古時,張道陵、王重陽、袁天罡、李淳風,王禪老祖這些天師、相師,哪位不是上窺天意,下測鬼神,守正避邪、安定乾坤。可現在,收妖、抓鬼的天師、道士、高僧卻大多數只能依靠法器加持,自身的修為根本不足以直接鎮壓。
可現在他看到什麼,風腓竟然直接用靈力在虛空中畫符,怎能不讓他震驚。
隨著善靈被收入佛珠內,回到風腓手上,腳下的八卦陣也隨之消失。風腓呼口氣,拍拍僵硬的臉,對還在呆看著自己的千葉說道:「天色已晚,咱各回各家,洗洗睡吧!」
風腓說的淡定,心裡卻著急,希望唐胥還沒發現自己不見。不知道為什麼,從他見唐胥第一眼開始,風腓對唐胥就有種懼意,這種懼意莫名其妙,在被押著在結婚證簽字時,風腓不是沒想過用法術迷惑唐胥,可讓他驚訝的是,他的法術在家唐胥身上根本施展不了,靈力更是像水龍頭似的直往外泄,匯進唐胥體內。
這情況太過詭異,風腓想不明白,面相根本看不出唐胥有這實力,那麼他只能從唐胥八字下手;人的八字連通《生死薄》,一生起落、喜哀愁苦也記錄在內,要想知道人的一生,掐八字是最快的途徑。真的失策了,他應該先看看唐胥的八字,面相終究比不得八字。
「大師請留步。」千葉連忙叫住就要離開的風腓,接著問道:「不知道那善靈可有大礙?」
風腓回道:「他三魂七魄本不齊全,現在又被當祭品祭祀抽取功德,現在還沒魂飛魄散是他功德深厚。我現在只能讓他先沉睡,等查清他身份,看看有什麼辦法能救他。」
千葉點頭贊同:「需要幫忙的地方請講,在下力所能及的一定幫忙。」
風腓一笑,:「先行感謝!對了,如果你能提供這靈體的信息,我可能會方便些。」
這一笑,如沐春風,千葉怔忡一下才道:「我也不清楚。」
風腓嘆氣道:「那只能我自己查了。」
要查善靈身世並不難,只是這善靈現在半死不知活,要治好可得花不少功夫。
目送風腓離開後,千葉決定回山後問問師傅有關風腓的事,他年紀小,修為卻這樣高深,乃高人子弟無疑,他師傅應該知道還有哪些未現世的隱世高人。
哎呀,他還忘記一點了,風腓不是學道的嗎?怎麼會用佛珠收靈?難道高人總有點小癖好?
風腓溜回熙春園時唐胥已經不在原地,風腓咬著手指頭,一臉掙扎、糾結,他是該現在逃走還是去找回唐胥呢?邊走邊鬱悶,詭異的腳步讓風腓視攘來熙往的人群如無物,一路穿過來,竟然衣著不粘。
絢麗多姿的燈光點綴著街道兩旁,身著道袍的小青年面如冠玉,在看到站在橋上的唐胥時,瞳孔微微張大,細看之下,又帶著怯意。
唐胥輕笑,走近風腓把他還咬在嘴裡的手指拉出來,拿出帕子輕輕擦拭著。
風腓不喜歡與人這樣接觸,直接抽回手。唐胥也無異議,只是手指撫上他頸間的發梢,而後摸摸發頂,喃喃道:「缺支玉簪,腓腓,留下三千青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