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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全身鏡前照來照去,在風腓快把道袍扯裂時,敲門聲響起,風腓跑去開門,是老管家。
老管家把風腓從頭到尾掃一遍,眉頭快擰成結了:「腓腓啊!你睡衣呢?」
「沒有啊!」
「那,那還有其它衣服嗎?」
風腓再次搖頭,表示,我只有兩件道袍;這時老管家才意識到自己太粗心了,風腓房間有浴室,洗漱都在裡面,每天收衣服去洗的也是傭人,他根本沒發現自家少夫竟然只有兩件衣服,這事說出去,還以為唐家是虛有其表、外強中乾呢!
不行,少夫人必須要買衣服,對,讓少爺帶少夫人去買,剛好培養感情。
對了,還有個好辦法;老管家目光一亮,對風腓說道:「腓腓啊!穿著道袍睡多不舒服,陳爺爺去給你找套睡衣。」
風腓連連罷手,說不用。他穿習慣道袍了,要換衣服真不習慣。
老管家可不管,他覺得這主意很好,於是說道:「腓腓啊!你等著陳爺爺啊!」
已經六十多的老管家再次在風腓面前展示他的『輕功』,一下子消失在風腓眼前。
「咚咚咚!」
書房門被敲響,裡面傳來「進來」兩字,老管家推開門,臉上堆滿笑意:「少爺,少夫人沒睡衣,穿著道袍睡又不舒服,我想著少爺才剛做了幾套新睡衣,我是不是拿一套給少夫人先用著?」
唐胥沒在意道:「可以,那麻煩陳爺爺拿過去給他了。」
「行行,我現在過去,你忙。」
得到許可,老管家飛快退出去,邁開步伐健步如飛來到二樓主臥室旁邊的衣帽間,看著滿屋子的衣服地;老管家眼珠子轉來轉去,手避過那一件件嶄新的睡衣,直接拿下一套看起來已經穿過的、並且有些舊的,揚著笑臉離開。
第20章 盛唐鬧鬼事件【8】
風腓剛來到現代時,穿的是僧服,後來『賺』了唐胥的算命錢後,他就開始讓街道邊的縫衣大嬸幫忙做道袍來穿,原因無他,誰叫那些道士把自個師傅歸於道教呢!他總得為師傅撐門面。
這一次脫下道袍穿上絲綢睡衣,風腓還是有點不習慣,總覺得輕飄飄的,沒實感。
躺在床上,風腓把腦袋縮在被子裡,漆黑的眼睛不斷打量著諾大的臥室,據管家說,這間臥室是唐胥雙親的臥室,自雙親去世後,他只有在這間房裡精神才會放鬆下來。
這間房右邊連接書房跟衣帽間,左邊連接房間的是一個大陽台,正面對著後院,據管家爺爺說後院種著二十六棵曦瑩花,每當風起,漫天的小白花猶如飛雪般,美幻絕倫;老管家看風腓來唐宅也住一陣子了,卻從沒去後院,於是慫恿著風腓去看看。風腓堅決拒絕了,當初他不去後院就是聽說後院種了二十五棵曦瑩花。
房間裝飾很簡單,古香古色,連床也是檀木,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相框,裡面是一家三口,背景是唐宅大門前,一位身著唐裝的男人與一位身著西服的男子坐在檀木沙發上,中間站著一隻軟萌萌的包子,這隻包子風腓見過,七歲時的唐胥,相框下面寫著:一家三口,初。
「咔擦!」
房間被推開,風腓的目光猛然從相框拉回來轉向門口。唐胥手還握在門柄上,透過室內昏暗的燈光,看到床上的人拉著被子、縮著腦袋盯著自己看,胸膛漲得滿滿的,這種感覺,自雙親過後,第一次出現。
唐胥迎著風腓的目光走到床邊坐下,在他不解的目光中伸出手揉揉他腦袋:「先睡,我去洗漱。」
聲音低沉、溫潤,這一刻的唐胥很溫柔,溫柔到讓風腓心酸。風腓吸吸鼻子,莫名聽話閉上眼,又不敢真睡。
輕柔的腳步聲離開,沒過一會兒水聲響起,『淅淅瀝瀝』,很好聽的聲音,讓人發困,對這風腓來說跟迷魂/藥差不多。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風腓感覺到身邊的床墊凹下來,身體本能僵硬,人瞬間清醒了。
「你緊張什麼?」
唐胥聲音很溫柔,風腓卻很辛酸,咿咿呀呀終於把話說出來:「我答應跟你睡了,你不能綁我。」
唐胥輕笑:「這個不好說。」
「為什麼?」風腓怒,他都犧牲貞操了,這人怎麼能這樣?
唐胥嘆氣:「你自己的睡姿勢不清楚嗎?跟八爪魚似的,我不喜歡別人的碰觸。」
風腓不服氣了:「你剛才還摸我頭了。」
唐胥:「是啊!是我摸你。」
這意思是他能摸別人,別人不能碰他?過份,怒氣沖沖的風腓一個翻身,果斷像八爪魚一樣纏上去,唐胥的身體瞬間僵硬,推推風腓,這人紋絲不動,直往他懷裡鑽。
唐胥閉閉眼,暗吸口氣;他並不討厭風腓的擁抱,在風腓第一次爬他床時就發現了,可到底不習慣與人太過親密,加上風腓四肢的纏功太厲害,被纏上的人是真不舒服。
「放開。」
沒回應;唐胥低下頭看風腓,卻見他像無賴似的,倔強的臉寫著『我就不讓你舒服』。
「如果你想被綁著睡一個晚上就繼續抱下去。」
話落,纏在身上的人放開手,在寬大的床上滾兩圈,直接滾到床邊,閉著眼嚷嚷:「你以後別想要我抱。」
抱著被子背過身,沒看到臉也知道這人氣呼呼的。唐胥輕笑搖搖頭,也躺下來;把床頭燈關後,房間陷入黑暗,不一會兒,房間內響起淺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