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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說過幾次了,不准用喇叭,不准用喇叭,你把我話當耳邊風啊!」
話落間,王大媽的掃把已經到跟前,兇狠的目光讓不懼神不怕鬼的風腓背脊直發涼,「呀」一聲叫喚,扭身就跑,邊跑邊回嘴:「有賣喇叭的,為什麼不能用,您偏心。」
王大媽冷哼一聲:「還有賣褲衩的,你怎麼不買條褲衩穿著狂奔。」
風腓回嘴道:「小爺不穿花褲衩,小爺品味好,小爺不在地攤上買褲衩,小爺要去大市場買。」
王大媽:「叫誰爺呢?啊?老娘今天不收拾你,你上房揭瓦了。」
兩道爭吵聲隨著掃把打在地上的「啪啪」聲不斷響起,廣場攤位上的小販見怪不怪,笑呵呵看著風腓被王大媽追得像只猴子似的竄來竄去,偶爾的慘叫讓大家笑聲更加響亮,躺著中槍的賣褲衩青年毛小道更是叫的起勁,手拿著花褲衩在半空中搖晃:「風小爺最愛的花褲衩咯,符合他品味,適合他挑剔,來咯,走過路過別錯過。」
旁邊賣喇叭的寧楓推推毛小道的臂膀:「喇叭,要買一個不,看在同個場子上,九五折。」
毛小道:「你出二十塊罰款?」
寧楓縮縮脖子,蹲回攤子前,當沒聽到,繼續尖著嗓子吆喝。另一邊被王大媽追地上氣不接下氣的風腓扛著寫著『神機妙算』的幡跑的搖搖晃晃,欲哭無淚,眼看就要跑進雍和宮,一名身著唐裝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不遠方。
風腓「啊」一聲驚叫,返身往回跑,而急速衝過來的王大媽剎車不住,倆人瞬間撞到一起,摔倒在地,王大媽聲音剎時劃破天地。
「老娘宰了你。」
適時,身著唐裝的男人腳步邁出雍和宮大門,看到擋在面前的兩人微顰眉,淡漠的眼神讓氣質越加冷冽;男人身旁的老管家提著放著檀香,火燭的籃子:「少爺,往這邊走吧!氣溫又降下來了,要趕緊回去才成。」
男人「嗯」一聲,拐個彎,越過地上倆人正想離開,無意瞥到地上小青年的臉龐,男人頓住了。
趴在地下的風腓努力把自己臉遮住,心裡不斷念嘮著:看我不見,看我不見。
同時,心裡暗嘆著:好可怕的男人,好煞人的氣勢,不過十幾年而已,這人身上的陰氣怎麼越來越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文內的『幡』指的就是古代算命先生手上那根寫著「神機妙算」的竹杆。
此文設定為同性婚姻合法化。
第2章 郎騎竹馬來【2】
陰影來到身邊,在風腓身蹲下:「把臉抬起來。」
清冷的聲音讓風腓驚一下,心裡嘰咕著:誰抬誰是傻瓜。
「哎哎,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趴在地上,以為能逃過一動的風腓被倆人掐著胳膊硬生生從地上拽上來,抬頭就看到某人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果然是你。」
男人說出的話瞬間『判了』風腓死/刑,風腓能認嗎?當然不能認:「先生,你認錯人了。」
男人淡然道:「你化成灰我也認得,紅包呢?」
當年唐胥可是警告過他,敢花紅包裡面的錢,就要他好看。現在看來,這人似乎沒放在心上,錢也早已經被花了吧!
當年那個紅包是他與父親第一個團圓年領到的,他小時就特別珍惜;被這人騙走後說不生氣是假的,可他並沒想著要把這人怎麼樣。畢竟當年看他處境也不好,五歲的小孩扛著比自己高的竹杆在雍和宮門前擺攤算命。可自從父親逝世後,這個紅包的意義便不一樣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風腓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開口,黑溜溜的目光轉兩下,風腓說道:「先生,你真認錯人了,」
下巴抬得高高的,一臉堅定,如果不是他漆黑的眼珠子虛心到溜溜亂轉,男人還當真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出生唐家,少年雙親逝世,被部下逼其讓位、交出家產的男人什麼人沒見過,風腓這點小伎倆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男人環視一眼廣場,輕撫著手腕上的108顆佛珠,笑道:「這無菱山海撥也有一千多米,想來人掉下去定不會摔的半死不活,浪費醫藥費。」
「喂喂,你什麼意思?」風腓驚恐瞪大眼,努力掙扎著,想從倆名保鏢手中逃脫,可風腓明顯高看自己,他的武力值並不體現在體能上,眼看離懸崖邊越來越近,風腓驚恐大叫:「唐胥,當年一個紅包換一紙批命可是正當生意,我沒騙過你,你卸磨殺驢。」
唐胥,華國五大集團之一的唐氏董事長,坐擁國內幾百家醫院,全球兩千多家酒店,以及掌控著在世界灰色地帶遊走的『唐家』,其身家不可估計。
「終於肯承認了,你就是當年的黃半仙。」當年唐胥七歲,還沒經歷過殘酷洗禮的他帶著兒童的天真,看風腓穿著舊僧服,凍得臉通紅,吸著鼻涕要給自已算命時,唐胥把心底的疑心壓下去,選擇相信他,沒想到換來的是欺騙。
這個世界上敢騙他的人,騙過他的人也就這一個,也正因為這件事,黃半仙、現在名喚風腓的人在他的人生繪上最濃厚的一筆。
風腓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此時情況於自己不利,於是風腓嘴硬道:「反正批命我給了。」
相師、天師講究重諾,否則修行受損事小,傷已事大;當年唐胥的命紙實在不好,風腓怕說出來後唐胥會把紅包要回去,於是已經餓了好幾天的風腓在唐胥回去拿紅包來換時對著空氣說出他的批命,然後心安理得把紅包塞入懷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