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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一個大男人哭起來也挺可怕的。唐胥跟風腓無奈相視一眼,小聲哄著這個年過五十的大男人,卻越哄哭的越厲害,讓人無奈。
最後還是管家過來說兩位少爺餓了,才讓沈凌停下。一行人改道餐廳,吃飯時唐胥提起婚禮的事,沈凌看眼風腓,他沒理由反對,於是占頭答應。
吃完飯後,唐胥說有公事要談,就帶著沈凌進書房,風腓揮揮手,去後院看花了。
「叔叔,這是我之前就備下的,您看看。」
「什麼?」
沈凌隨意問聲,接過一文一看,眼睛剎時瞪大,不可置信看著唐胥,咬牙道:「你幹什麼寫遺囑,你還是麼年輕。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我馬上找醫生去,你等我。」
沈凌慌亂站起來,完全不想接受這個消息。
「叔叔,」唐胥按住他的手,搖搖頭,輕嘆道:「經過這一劫,相信叔叔也知道,我並非凡人,天道要我死,他就不會讓我活,叔叔,我撐不下去了。」
「不是,關天道那什麼事?那是誰?那是什麼人,我我……我怎麼跟你爸爸交代啊!」
沈凌終於痛哭出聲。自從唐胥發生這麼多事後,他也找過很多資料,天道這個詞他不是沒見過,可是他家孩子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啊,怎麼就跟這些扯上關係了。
「叔叔,爸爸不會怪你的。」
「我怪我啊,你爸爸沒能長命,你也是這樣,難道,唐家真的是被咒怨了嗎?」
「不關父親的事,說起來,還是父親跟爸爸護著我,才能長到這麼大,叔叔,我很知足了,有爸爸,有父親,還有,我等了萬萬年的愛人,這一世,真的,足夠了。」
「小胥!」
書房裡的人痛苦哀嚎,後院看著曦瑩花的也落下了淚,他輕輕哼著一首古老的曲子,猶如神靈呤唱般,莊嚴、肅穆,悲傷。
……
唐家當家要辦婚禮的消息散出去後,引來帝都各大豪門世家的關注,可惜的是有人打聽到,他並不準備大辦,只是在自家人見證下完婚。
無數人遺憾搖頭,也有無數期待與唐胥來一場戀愛的少女少孩暗暗哭泣咬牙。
成婚前一晚,風腓趁唐胥睡著後,來到九天之上,抓著一個神仙問清楚月老的宮殿,他直接走了進去。月老正在哀聲嘆氣,現在的年輕人追求自由,都不喜歡結婚了,他這月老當得都快失業了,唉!
「月老。」
唐胥頭伸過去,嚇得出神的月老一嚇,回過頭來正想罵人,卻是一驚。竟然是上神,怎麼可能,自萬年前神魔大戰,神界上神全部隱退,早已經找不著人,怎麼會有上神到這裡來。
「不知尊上找老頭有什麼?」
「我來找你給我一條紅線。」
風腓恢復真身後,他自身的力量與神無疑,不過因為他並沒神位,所以算不得神。
「有,有,你要多少都有,」月老高興了,上神找他要紅線啊,太好了。月老衝進內殿,特地挑一條好看遞給風腓,「上神啊,戴上這紅線,保證你們生生世世在一起。」
「謝謝月老!」
風腓領過紅線後,拔下一條鬣毛遞給月老,這東西可算是神器,現在哪都找不到了。月老果真高興的直點頭。
有著上神之力的風腓上天入地不過瞬間,回到床上時,唐胥還在睡。他神魂受損嚴重,已經彌留之際,睡著後,根本難以醒來。
風腓眨眨酸澀的雙眼,紅線一頭系在唐胥食指上,一頭系在他食指上,連接的紅線閃過一道光,消失了。風腓安心偎入唐胥懷中,闔上眼。
婚禮時間越來越近,唐胥卻莫名忙起來,每天偷偷進書房一兩個小時沒出來,風腓想看,卻拒絕了,弄得他很鬱悶。想來想去上網一查,婚前恐懼症?
風腓很著急,天天在書房外面扒門,扒得咯吱響,跟只小老鼠似的,終於在婚前一天,唐胥沒再進房搗鼓了。
他拉著風腓在後院慢慢走著,曦瑩花飄灑著小白花,落滿兩人一頭,唐胥抬頭,笑道:「腓腓,你看我跟你白頭了。」
風胥眨眨眼,不太懂的意思。
唐胥輕笑,湊近風胥嘴邊親吻一下:「你跟我,一起白頭了。」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著,風腓眼淚瞬間流下。
「我的好腓腓,乖,不要哭,嗯!」
「唐胥,你陪我,陪著我,我們一起白頭,說好啊,說好啊!」
婚禮前一天,風腓抱著唐胥在曦瑩樹下大哭,他輕哄著他,卻始終沒應下好字。
婚禮當天,來的人只有沈凌跟古一昂幾個長輩,兩人依古禮完婚,進入婚房。
「腓腓,我有東西送給你。」
「什麼?」
「看。」
玉白帶著古墨色的玉簪顏色通透,簪頭刻著的一片細長的彼岸花瓣,很撲素,卻是唐胥一刀一刀刻出來。
「這就是你這幾天偷偷弄的東西嗎?」
「嗯,在唐朝的時候就想為你刻了,就是沒機會。」
風腓頭髮已經半長,唐胥把玉簪放到風腓手中,手穿過他肩頭,為他挽起如墨般的黑髮,在頭頂上輕挽兩下,再插入玉簪。如他所想般,俊俏的臉龐在玉簪的襯托下,更顯貴氣,華麗。
他的腓腓,果然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兩兩相望,不知是誰先主動,慢慢地相靠在一起,這一夜,是他們的新婚,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