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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堅決認為不一樣,因為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chuáng。
他躺下了,心滿意足,朦朧間見她還坐在那裡,低聲道:“你不冷麼?快蓋上被子。”
星河看看這窄窄的鋪板,兩個人睡,半夜非得擠掉下去不可。她嘆著氣說:“主子,這是我丫頭上夜的chuáng,就薄薄一層板,兩個人沒法睡。您還是上裡頭去吧,裡頭地方寬敞。”
太子裹著被子一臉安然,“孤這是與民同樂,你不要阻止我體驗人間疾苦。”
趕不走,真是難辦,這月令也不能久坐,背上一陣陣潑水似的涼上來,她堅持不住了,只得躺下。
門外還有值守的侍衛呢,她壓聲道:“您睡一會兒就進去吧,夜裡舒展不開手腳,比不睡還難受呢。”
“你怕擠麼?”他伸手把她摟進懷裡,“這樣就不擠了。”
她推了兩下,沒能推開,那懷抱溫暖,可也不能摟一晚上啊。
“您究竟知不知道男女有別?就算咱們一塊兒長大的,到了年紀也不能同chuáng共枕了。”
“除非是夫妻嘛,我知道。”他低下頭,看著那雙晶亮的眼睛說,“煮一煮,我明兒就回皇父,迎你做太子妃。”
星河愣住了,“您喝多了?說什麼胡話呢!”
他有些失望,他的太子妃她還是不稀罕當,因為他的地位還不夠穩固,沒準兒哪天就被她父兄拱下台了。太長遠的事兒他不願意想,就問她一句:“煮不煮,你給句準話。”
“煮什麼?”她怪叫,“您還真打算和我gān那事?我白天給您辦差,晚上還要陪您做飯,這日子過不了啦。”
太子氣喘吁吁,她還在囉嗦,他狠狠親了上去。
有了上回的經驗,這回非常享受,非常順利。她和他舌尖勾纏,一面還想抽空說話,被他摁住了後腦勺。
不可否認,都覺得很銷魂,很不錯。上回是一站一坐,這回兩個都躺著,按理來說天時地利人和,那種想入非非的綺思,真是擋也擋不住的了。太子很高興,原來不是他一個人在使勁兒,她也很懂得鑽研和自得其樂。混亂中他的手順著她的肩頭往下,一路翻山越嶺,攀上了她的臀,正想找褲腰,被她一把扽住手,抓了個現形兒。
“您gān什麼呢?”
他說:“煮飯啊。”
“我答應了嗎?”
他說沒有,“但這不妨礙我有我的追求。”
星河並不買他的帳,“親親就算了,我是給您當陪練呢。這世上除了發小,也沒誰這麼豁得出去。我拿您當發小,您倒好,想睡我?”
他笑了笑,“其實我想了不只一回兩回了,我好歹是個正常的男人。”
“那我給您準備的青柑您還不要?司寢司帳您不要,連茵陳那麼可愛的姑娘您也不要,您非得禍害我?”她拽緊了褲腰帶,“我不答應,您撒手。”
結果太子倒真撒手了,可他解開了自己的衣襟,把她的手塞進了自己懷裡。
星河傻眼了,這算什麼?出賣色相嗎?反正不摸白不摸,她又上下薅了兩把。太子問她:“怎麼樣?”
“挺好。您這程子還拉二胡嗎?”
她以為他新鮮過就撂下了嗎?這是一項長期的磨練,他常在午膳過後拉上半個時辰,那會兒她不在宮裡,自然不知道他的努力。他掬住了她,重新吻上去,她是個不錯的搭檔,聰明,一點就透,兩個人是棋逢敵手,較量起來也有殊死的快感。然而太子很快悟出一個道理來,作為男人,想更進一步,就得採取主動,否則這樣的拉鋸戰,她能和你玩兒上一年。
他翻身上去,把她壓在身下,腦子裡是龐大的執念,今天非得煮上一煮才完。猛地一擊,心也顫了,要不是有褲子當著,興許就要血濺五步。
星河被他那一擊,徹底弄傻了。等回過神來才驚呼:“你這個不要臉的!”
箭在弦上,還要臉的是棒槌。他發出輕輕的悶哼,“就一回行嗎,就今天一回。”
這樣野蠻的求愛,是星河從來沒有想過的。其實並不是不願意,她只是想得多,他今天非要留宿,到底是存著怎樣的算計。如果說機會,東宮裡太多太多的機會,何必非要在宿家?也許他是故意的,讓她下不來台,讓宿家無地自容。
如果一個男人要在這種事上動腦筋,那未免太不堪了。太子當然沒有她想像的那麼複雜,但她不信,也沒法子。各自都有各自的執著,練家子在chuáng上也是渾身的蠻勁兒。星河不服輸,拼了命似的和他角力,太子覺得自己喝酒喝不過她,布庫未必也會輸給她。於是使出手段擒拿,可又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她。
你來我往,都不讓步,殺得熱qíng似火。在星河jīng疲力儘快要放棄抵抗的時候,太子一沉身,轟地一聲,天塌地陷,整個世界都懵了。星河甚至有種錯覺,他們弄穿了地面,可能掉到地心裡去了。
暈頭轉向從帳子裡爬出來,發現小杏兒的鋪板叫他們折騰斷了。星河捂住了臉,“這下可好,我明天徹底沒法見人了。”
第50章 huáng花負酒
太子的臉色也有些尷尬,他假模假式說:“哎呀,這可怎麼辦!要不明兒我賠你們家一塊鋪板吧,讓善銀上內造處找去,挑最好的扛過來,你看成嗎?”
星河瞧了他一眼,“我求您別攙和了,您看成嗎?您賠我們家,叫他們知道您上值夜的chuáng上來,壓塌了鋪板,您的臉面還顧不顧了?”
太子說:“我的臉面不重要,男人嘛,誰還不知道誰呀。”
可他們心領神會,對她來說卻是羞死人的事兒。宮裡天天見,回來還饞嘴貓兒似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叫那些嫂子們怎麼看她?叫星海怎麼看她?
她yù哭無淚,“我是遇著災星了麼,這大晚上的……”喪氣地看著坍塌的被褥鋪蓋,覺得天都矮下來了。
太子垂袖問:“你嘴裡的災星,該不是指我吧?”
她面無表qíng地看著他,滿臉“你說呢”。太子訕訕笑了下,“塌了也好,我原就說讓你睡chuáng的,誰叫你不聽話。”
星河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彎腰拾起她的衣裳推門而出,上廂房裡過夜去了。
壞事傳千里,第二天弄斷了chuáng板的事兒就傳遍了宿家。星河進前院的時候,她爹媽一臉yù言又止。太子爺還沒來,宿太太朝外看了眼,問閨女:“別是不好意思了,不敢出來見人吧!”
星河遲遲啊了聲,“誰不好意思了?”
宿太太拋了個曖昧的眼色,“嘖……昨兒夜裡,不是說你院子動靜大嘛。世人打小兒都是這麼過來的,爺們兒家不必忌諱那些個。”
星河裝傻充愣,“您是說壓斷了鋪板的事兒?也不知怎麼的,想是那塊板年代太久遠了,以前不是小杏兒用的嗎,到現在都十好幾年了……我一坐上去,它自個兒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