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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氣的事兒不想提,反正現在得兌現賭注了。他抱著胸問:“是你親我,還是我親你?”

    星河琢磨了下,“我輸了,你親我。”

    “沒想到,你還是個挺講信用的人。既然如此,把被子放下,準備受罰吧。”

    可是她裹緊了不肯鬆手,太子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張臉從被臥里摳出來,“願賭服輸,別叫我瞧不起你。”

    她閉著眼睛大喊:“您瞧不起我吧,我認了。”

    可就算瞧不起,該親照樣得親,他的意思是親完了再瞧不起也可以,她卻覺得分外恐懼。太子簡直受不了她的jī貓子鬼叫了,捂住了她的嘴低喝:“你想喊得人盡皆知,以為我chuáng上驍勇,大敗你三百回合?”這樣才順利讓她噤聲。

    其實有什麼呢,不就是親一下嘛,跟沒親過似的。她順了兩口氣,把臉湊過去,“喏,親吧。”

    他順勢而為,捧住了她的臉,對準她的嘴,沒有經得她的同意,就那樣親了上去。

    不是上回酒醉後的放làng,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沒品出味兒來就下肚了。這回是存了心的,要好好的,扎紮實實的親一把。太子把眼睛都閉上了,感覺到她淺淺的鼻息,那唇溫暖柔軟,和他想像的一樣。貼上去那會兒就覺得銷魂蝕骨,這種啞親和那種親出響動來的,壓根兒是兩碼事,他心裡管那種叫香嘴,這種可以稱之為吻。

    大年初一的頭一刻,他吻上了喜歡的人,今年的運氣肯定比吃著夾帶銅錢的餃子要好。至少qíng路上起了個好頭,接下去他能更有信心地耍流氓了。女人就是這味兒,帶著香甜,親之不足,會上癮的。反正他很陶醉,懵了半天的星河好像才回過神來,漸漸有了掙扎的跡象。他酒壯慫人膽,一把將她困在懷裡,打算好好告慰多年來的一廂qíng願。

    太子吻個女人,又怎麼樣,別說吻,就是直接睡了,又怎麼樣?星河起先很難堪,可是見他專心致志,又不好意思抗拒得太厲害,沒的擾了他的雅興。本來這些啟蒙的事,就是宮中女官的責任,她是女尚書,確切地說,並不比司寢、司帳等高潔多少,只要太子需要,什麼都得豁出去。

    他像找到了個新玩意兒,氣息噓噓,意亂qíng迷。拿她作為嘗試的對象是看得起她,她要知道感激主子的抬舉。其實說實在的,他長得好看,身形修長勻停,又是那樣尊貴的身份,和他親一親,並不rǔ沒了她。既然要試,兩個人都是頭一次,互作範本,也不是不可以。

    全qíng投入,他步步緊bī,她曲意逢迎。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圈住了他的腰,她緊一緊手臂,他就得寸進尺,這樣唇齒相依,親起來真的很有意思。

    以前一塊東西兩個人分著吃,都嫌沾了對方的唾沫,吃得老大不qíng願。現在這個問題完全不存在了,親熱到了極點,一個麻子都是一朵花兒。

    太子覺得就這麼親著,他能親上一整年。他花了好大的定力才沒把她扛上chuáng去,可這滋味實在讓人yù罷不能,他親得腿也哆嗦了,這麼下去要挺不住了,捧著她的臉艱難地分開,問她:“好玩兒麼?”

    她嗯了聲,腿顫身搖,偎進他懷裡。他握緊了她的手,粗喘兩口氣喃喃:“早知道這麼好玩兒,也不等到今兒了。”

    捋捋她的發,這回更有小qíng兒的味道了。原先他是想,打賭打贏了,騙她親他一口,沒想到她自己傻,非要倒過來。這回是無心cha柳,有了這層,可不單是髮小這麼簡單了。有誰見過發小還帶親嘴的?

    緊緊抱著她,太子隱約帶了點哭腔:“星河,我鼻子直發酸。”

    星河眨掉了眼睛裡的淚,“我也是。”

    “那接下來的事兒你還想試試嗎?”他有些不好意思,“要是願意,咱們生米煮成熟飯得了。”

    就這麼煮了,往後也得夾生。不就試了回親嘴嗎,沒必要親到chuáng上去吧!她搖搖頭,“我今兒不想煮,您很想嗎?”

    他自然是想的,可她不願意,他也不能霸王硬上弓。於是包容地笑了笑,“不煮就不煮吧,等下回,實在想了,咱們就試一回,好麼?”

    星河也不矯qíng,她說:“使得。”

    就這麼,兩個人都覺得彼此間某些東西發生了變化。說不清楚,石墩墩的,壓在心上,叫人喘不上氣兒來。

    第48章 雙燕歸來

    轉天就是大年初一,過年這幾天不用忙政務,是一年間最高興的時候。

    早上起來,漂漂亮亮打扮上。穿了粉白灑花的對襟褙子,鵝huáng十樣錦的玉裙,敷上一層粉,再點了口脂,到前頭和大伙兒賀新禧的時候,大伙兒都覺得今天宿大人變了個人似的,都快認不出來了。

    星河自然有她的歡喜,今兒說好了要回去的,十來年沒回過的家,不知道還是不是記憶里的樣子。雖說家裡都放心,她在宮裡吃穿不愁的,仕途又順暢,但過節還是得有個過節的樣子,要打扮得喜興兒,沒的她娘又嘮叨,說她女生男相,從小皮實欠打。

    終究是個女孩兒啊,女孩子官場上就算吃得再開,也有她愛美和柔旖的天xing。脫下官袍換上紅妝,是她不甚多彩的生命里唯一的一點樂趣。

    茵陳對她的打扮給出了最高的評價——仙女兒似的。看看她的耳墜子,覺得不錯;再看看項圈,覺得不錯;就連她嘴上點的口脂,她都覺得這顏色出奇的好看,自己無論如何襯不出那味道來。

    “您的衣裳是內造的嗎?怎麼這麼工細呢。”她扯了扯自己柿子紅撒金的小襖,“早上我還覺得我能艷冠東宮,現如今瞧見您,我算是沒念想了。”

    德全在一旁上眼藥,“您啊,正長個兒呢,姑娘最不好看就數您這時候。別著急,等過了這兩年啊,您自然就長開了,到時候也像花兒似的,水靈水靈的。”

    茵陳狠狠瞪了他一眼,“大總管,您和我有世仇還是怎麼的?每回都捅我肺管子。”

    眼見要變臉,星河忙打圓場,“今兒可是初一,不帶生氣的。”一頭讓人布置飯食進來,笑道,“大總管和你打趣呢,十五歲正是大好的年紀,到了我這麼大,可日漸huáng昏了。都二十三了,老啦。”說著真有了桑榆向晚的悲涼。

    茵陳嗤地發笑,“您真愛逗悶子,我到二十三有您這麼好看,讓我明兒就二十三。”看見德全一臉鄙夷地出去了,她轉頭摟住了星河,“星河姐真好,說了陪我單吃的,不耍賴。”

    星河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香餑餑,個個追著要和她單獨開小灶。昨兒是太子,今兒又是茵陳。她給她理了理劉海,溫存道:“我下半晌要家去,你在宮裡乖乖的,別和人鬧脾氣,知道嗎?”

    茵陳一聽不對勁,“您怎麼能家去,宮女子不能回家過節的。”

    她話音才落,那頭有人接了話茬,“我說能就能,規矩不都是人定的嗎。”

    太子沒有進來,不過站在檐下透窗看星河。今天的小qíng兒確實好看,這俊俏模樣再加上昨晚上的吻,想起來就叫人發慌。太子不知道新婚是什麼樣的感覺,反正他現在的心qíng,就跟剛成了親沒什麼兩樣。媳婦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著他帶她回娘家,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被她需要著,所以即便宿家是個láng窩,他今兒也非得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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