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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窈還在猶豫不決之時,稍有不慎,便已然被攻破了防線,炙熱呼吸在蔓延,將她很快融化成了一灘水,腦子裡一片空白,已然無法思考,只剩下本能的些許鶯啼。
容堇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舉過頭頂,手下的褥子隨著摩擦,漸漸變得皺巴巴的。
想著謝雲窈還在生病,整個人都很是虛弱,容堇對待她的一切動作都很是小心翼翼,不緊不慢的,就像是捧著泥娃娃,生怕一不小心便將她捏碎了。
他對她的憐惜,只比以往更甚,他對她的感情,完完全全呈現在她眼前,再也不加任何掩飾。
事後,激情退卻,謝雲窈才猛然清醒過來。
她竟然被這狗男人那張臉給迷惑心智,忘了他就是宿離那件事,什麼便宜都被他給占乾淨了!
想起來謝雲窈就有點委屈,不悅的噘著嘴,漲紅的臉蛋上,還帶著沾濕的淚水。
容堇心滿意足,勾起唇角,在她玉肌香腮的臉上,留戀不舍的啄了一口,又對她說道:「今日這樣窈窈喜歡麼?」
謝雲窈暗暗番了個白眼,輕哼一聲,鬼才喜歡!她恨不得把那欺負她的玩意兒給剁了,讓他斷子絕孫才好!
不過……回想起來,今日好像確實有些不同,可能是因為男人異於往常的耐心,也可能是很久沒有做過,雖然謝雲窈不想承認,可的確還是有點舒服,這大概就是男女之歡的樂趣所在吧。
剛冒出這種想法,謝雲窈又立馬驚恐的抹去乾淨,羞恥的漲紅了臉。
她分明就是厭惡他,根本不想讓他碰的,為什麼最後竟然同意了,還覺得有點意猶未盡?實在太羞恥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
謝雲窈背過身去,冷著臉,閉上眼就睡覺,完全不想搭理背後的男人。
反正再過一陣,等她回京之後,便可以跟他再無瓜葛了。
容堇從背後摟著她,打算跟她同床共枕的。
謝雲窈用手肘撞他肚子,「你出去睡。」
最近他們都是分床睡的,謝雲窈都一時頭腦發熱被他吃干抹淨了,跟他同床共枕,簡直膽戰心驚的,根本睡不好。
容堇死皮賴臉,抱著她不肯放,「不去。」
「……」
他又道:「窈窈,你不在枕邊,我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你要是在枕邊,就該輪到她睡不好覺了!
謝雲窈深吸一口氣,不斷勸誡自己,再忍一忍,忍兩個月,前世整整七年都忍過來了,兩個月又算得了什麼?
反正她在他面前,早就已經一絲不剩了。
*
容堇四處尋醫問藥,很快就將謝雲窈的病給治好了。
順便,駱家那邊,姝妃的傷勢也日漸好轉,只是還不能下地走路,只能坐著輪椅。
容堇早就已經跟駱家交涉過了,還喬裝打扮過去探望過姝妃幾回,只可惜姝妃還是不認識他,也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
看著她如今模樣,容堇雖然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駱二爺是青州本地的富商,當初便是他順手救了姝妃。
容堇還有些不解,「你既知道她的來歷,也知道京城懸賞一千兩黃金在找她,為何不送她去領賞?」
駱二爺冷笑一聲,「你覺得,我駱家缺這一千兩黃金?」
「……」容堇偷瞄他一眼,突然有點不敢說話,大概是頭一回見一千兩黃金都看不上的人,一千兩黃金,都可以籌備多少兵馬糧草了啊?
兩人正好站在三層閣樓上,駱二爺隨手一揮,指著遠處,對容堇說道:「不怕讓刺史笑話,入目之處,都是我駱家的,我駱家的商號,更是遍布九州,區區二百多家。」
「……」這裡一眼看去,怎麼也能看便半個青州城吧?
容堇確實聽說過,駱家是這青州的首富,若是能騙幾個銀子過來招兵買馬……
不過容堇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人家可是他娘的救命恩人,而且以前的事情一概不問,出手又大方,又闊綽,再騙他銀子,也太不厚道了一些。
不想駱二爺對著他行了一禮,道:「刺史大人既然這麼放心把阿憐交給駱某,我們也算是自己人了,今後若是刺史大人有什麼用得上駱某之處,盡可開口便是。」
阿憐,是駱二爺給姝妃起的稱呼,畢竟她失憶,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看她可憐,便順口叫她阿憐。
當時阿憐都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可一聽到皇宮一詞,便像是受了刺激,整個人驚慌失措,嘴裡不斷重複著「不要回宮」,所以駱二爺才掩人耳目的,將她帶回了青州。
駱二爺都這麼說了,容堇想了想,遲疑道:「說起來,確實有件事,需要駱二爺幫忙。」
駱二爺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繼續往下說。
容堇簡單兩個字,「我想借錢。」
駱二爺先是一愣,隨後開懷大笑,笑著笑著,又收斂了笑意,認真的回答,「駱某窮得只剩下錢了。」
容堇想借的,是用來招兵買馬的錢。
雖然,這十幾年容堇手下的生意也賺得盆滿缽滿,可是,那些銀子,全都用來北疆三叔那邊藏兵養馬了。
現在的數目,即使再加上這些年拉攏的同夥,要對付朝廷的百萬兵馬,也遠遠不夠。
若是容堇在青州能再養起來一批兵馬,或許,攻下京城之日,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