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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黑暗一片,看不清來人是誰,只有窒息的恐懼鋪天蓋地襲來,嚇得謝雲窈手腳亂蹬,不停掙扎,想要掰開掐著她脖子的手,眼角已經溢出了濕漉漉的淚花。
當時她就心底一涼,琢磨著今日莫非要死在這裡了。
男人眸光陰冷,周身戾氣纏繞,一把掐住少女的頸子,只感覺好像手心捏著的是一截嫩筍,輕易一用力就能折斷。
若不是少女身上獨有的芳香襲來,讓男人稍微猶豫了一瞬,猛然想起來什麼,恐怕謝雲窈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反應過來時候,立即鬆開手,將人放了下地。
脫離束縛,謝雲窈仿佛重獲新生,趕緊大口大口的喘氣,胸口因為呼吸而劇烈起伏,好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意識到面前還站著一個可怕的男人,隨時可能擰斷她的脖子。
謝雲窈雙腿一軟,背靠在門板上,手心冷汗直冒,眼淚順著臉頰嘩啦啦往下流,恐懼一陣一陣襲來,自心底傳遍周身每一個角落,明明想逃跑,可是卻沒出息的腿上使不上力氣。
男人壓著嗓子,居高臨下,冷聲質問,「方才聽見什麼?」
謝雲窈小聲抽泣,嗓音輕顫,因為說謊而結結巴巴,「我,我只是路過,什麼也沒聽見……」
因為光線太暗,謝雲窈看不清男人的臉,只能感覺到一個高大健碩的黑影,周身帶著滲人的寒意,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就連宿離她也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畢竟知道宿離也不會殺她。
如今好不容易才重獲新生,她還想多看容二哥哥幾眼,不想這麼快又死一回。
想到這裡,謝雲窈哭得愈發傷心難過。
男人聽見哭聲,眉頭緊鎖,厲聲喝道:「不許哭!」
謝雲窈嚇得肩膀一顫,立即咬住唇瓣,將哭碎的聲音都咽了下去,不敢再出聲。
男人問她,「當真什麼也沒聽見?」
謝雲窈連連點頭,「嗯嗯!」
男人抬起手,指尖冰涼,帶著細繭,輕輕撫過少女頸間,捏著她的腮,讓她抬起頭來。
光線雖然昏暗,可他視力極好,都能清晰看見,少女白皙如凝脂的玉頸上,因為剛剛被掐過,赫然留下一道粉紅痕跡,跟一塊豆腐似的,嫩得絲毫經不起折騰。
他蹙了蹙眉,彎下腰,貼到她耳畔,嗓音暗啞,語氣發狠,帶著恐嚇的意味道:「我可以饒你不死,不過今日之事你若是敢說出去,可知道有何後果?」
感覺到耳邊吹來的熱氣,還有放在她脖子上的手,謝雲窈顫顫巍巍,一動也不敢動。
她咽下一口唾沫,連連點頭回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今日我踏出這扇房門,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男人再次警告:「乖乖聽話,不會有事,可若是敢透露半個字,我立馬就去找你算帳,到時候不會再手下留情,知道麼?」
說話間,把謝雲窈頭上的蝴蝶步搖取下來,塞進了他袖子裡。
拿走這支步搖,只要稍微一查,立即就能知道步搖主人得身份,謝雲窈真的被嚇到了,連連點頭應聲,不敢違抗。
男人將房門打開個縫隙,指著外頭,「走吧。」
趁著他還沒反悔,謝雲窈立即鑽出門縫,拔腿就跑,跑遠之後才回頭,確認沒人追上來。
本來她想去叫人的,不過琢磨琢磨,等她把人叫來,人家肯定早就已經跑路了,她連對方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去哪抓他?若是沒能抓到他,事情一過,他會不會當真上門找她算帳?她的步搖還在他手上呢。
謝雲窈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疼得「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想起來剛才的事情還心驚肉跳,冷汗直流,暗暗有些後怕。
說來也奇怪,剛剛分明就是姝妃在那個房間裡,這男人,跟姝妃什麼關係?莫非,是她意外撞見了姝妃跟外男的姦情?
她越想越是心裡忐忑,原本先前被冊封了郡主,還心情愉悅,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雲窈思來想去,決定先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畢竟他若真敢殺她,剛剛都已經下手了。
以後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出門一定要多帶幾個護衛跟著。
黑暗之中,謝雲窈剛剛離開。
一轉眼,婦人自暗處走出來,驚慌詢問,「你就這麼放她走,萬一她說出去,害你身份暴露,後果可不堪設想!」
宿離不緊不慢的道:「不過是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小丫頭而已,沒膽子說出去的,不必擔心。」
婦人都快被他氣死了,按理說這種情況一定要滅口,不然只怕會壞了大事,他竟然也會心慈手軟?
男人緊接著道:「我會盯著她,以防萬一。」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君也 5瓶;42077842、lvzgr、陌兮櫻 1瓶;
第9章
怕脖子上留有痕跡被人瞧見,謝雲窈不敢再回宮宴上,只好讓人去通知外祖母,說她喝多了櫻桃酒,有些小醉,身體不適,要先行打道回府。
謝雲窈一路出宮,坐在馬車上時候,都還在回想剛才宮裡差點丟了小命的事情。
回府時候,時辰已晚。
謝雲窈徑直回到自己閨房,一頭就扎進綿軟舒適的被窩裡,因為忙了一整天,實在身心疲憊,一瞬間昏昏欲睡。
她今日才死而復生,一大早就出門,先去城門口,又進宮赴宴,中途還遇見容二哥哥,又被冊封郡主,還差點被人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