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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之後,趁著謝雲窈不注意,周善上來稟報,「是有人故意損壞轎椅。」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想要謀害謝雲窈。
「誰?」
周善遲疑回答,「武安公主。」
容堇抬眸看去,正好瞧見,遠處武安公主正眉眼含笑的,朝著他看過來,似是不懷好意。
先前武安公主本來是早就看上了容堇,讓人前去說媒,要容堇給她當駙馬的,誰知容堇以怪病為由拒絕了。
她想嫁給容堇的時候,容堇說身患怪病不肯,謝雲窈要嫁給他,他突然就什麼怪病也沒了?分明當初就是為了搪塞她的!
武安跟謝雲窈向來不和,看著她們夫妻你儂我儂的,轎椅壞了之後,容堇竟然還背著謝雲窈上山,她都快要氣死了,就好像小孩子的玩具被人搶走一般。
容堇分明就是她先看上的!憑什麼讓謝雲窈搶去了。
武安偷偷看向容堇,正感嘆他那般盛世美顏之時,發現容堇也正抬起頭來看著她。
突然之間,武安心下小鹿亂撞,當即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唇角含笑,對著容堇就是一通眉來眼去。
容堇目光漸漸陰冷下去,眸中殺意一閃而過,伏低在周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
周善臉色大變,「公子,她可是公主,若追究起來……」
容堇冷幽幽看著他,「你不知道做乾淨一些?」
周善黑著臉,暗暗感嘆,殿下還真是……容不得任何人對郡主圖謀不軌呢。
謝雲窈正好此刻,湊上前來,一把抱住容堇的胳膊,含笑,歪著腦袋看著他,「夫君,你們在背著我說什麼呀?」
容堇回過神來,攬過她的肩,唇角一抿,道:「沒什麼。」
前一刻還滿目狠戾,看見謝雲窈,一瞬間換了一副臉色,那般天差地別的轉變,就連旁邊的周善見了,也忍不住頭皮一麻。
不禁懷疑,殿下到底是裝的,還是他見了謝雲窈,自然而然會變成這樣?
就像是一匹惡狼,拔去獠牙,剪去利爪,偽裝成了一隻溫順又人畜無害的綿羊。
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偽裝成羊,還是他心底深處,本來就是如此。
一瞬間,都讓周善不禁幻想,若是沒有經歷那般變故,殿下一輩子生活在宮裡,作為皇子,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長大。
那樣的宿離,不知會是怎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容二作為皇子長大,估計也會是表面容二,內心宿離,表里不一那種衣冠禽獸,所以容二也不完全是假象吧
哈哈,為什麼突然有點想以後來個容二皇子長大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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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龍鳳琉璃華蓋之下, 皇帝一身正黃龍袍,與姝妃二人,遠離人群, 正單獨坐在那裡說話。
姝妃雖然已經被迫穿上華貴服飾,化上艷麗妝容, 卻也掩蓋不住面容蒼白,神情憔悴, 眸中滿是幽怨。
永嘉帝一把捏過她的下巴, 低聲冷冷說道:「你別總是給朕甩臉色!這些年你要什麼朕便給你什麼,可有任何對不起你之處?你到底還想怎樣?」
姝妃一動不動, 都已經不知反抗。
說到底,她只不過是捏在這男人手裡的玩物罷了。
就是因為她多年來從未屈服,反而激發了狗皇帝的征服欲,到現在也死死捏著她不放。
姝妃紅著眼,沒好氣的說道:「我丈夫, 兒子都死在你手上,你難道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還不知道有什麼對不起我之處?」
皇帝伏低在她耳邊, 低聲道:「是他們先想殺朕。」
姝妃冷笑,抬眸與他直視, 語氣有些詭異,「他們都已經死了,你何必還要演今日這麼一出?可是最近,他們來找你, 心虛害怕了?」
皇帝目光一冷,手上頓時捏緊了一些,手指在姝妃的雪白肌膚上都留下紅痕,本來正要發怒。
周遭突然吵鬧起來,皇帝回過神,詢問不遠處的御前太監,「什麼事?」
太監回答,「稟陛下,是武安公主被蛇咬了,附近有蛇出沒,陛下可千萬當心一些。」
皇帝聽說附近有蛇出沒,想起先前夢裡夢見過蛇,頓覺毛骨悚然,愈發覺得,也不知是姓宿的還沒斬草除根,還是他們的鬼魂回來找他了?
皇帝一把將姝妃扔出去,連忙起身吩咐,「領朕去看看。」
姝妃一瞬間好似得到解脫,總算鬆了一口氣。
再抬眸,正好瞧見遠處人群里的容堇和謝雲窈。
年輕夫妻,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看上去般配至極,都讓姝妃看呆了一瞬,當時就在暗想,她當初擔心的事,沒想到還變成真的了。
只望,他千萬別滿足於現在的安逸生活,忘記了身負血海深仇。
不過轉念一想,孩子能好好活著也好,又何必一生都活在仇恨的陰影之下?
倒不如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她的存在,只是連累他,讓他有所顧忌,放不開手罷了。
想到這裡,姝妃好似瞬間釋然了,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她要做一件早就想做的事。
正好,容堇也正朝著她看過來,兩人視線對上的一瞬間,畫面定格,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僅僅一個眼神的簡單交流,對他們來說都如此難得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