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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原本說好來接應她的周善, 並非接她進府, 反而阻攔去路不讓她進去。
謝雲窈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昨日我與容二哥哥約好的啊。」
周善面色沉凝, 目光中帶著幾分警惕,只恭恭敬敬的傳達容堇的話,道:「公子說了,勞煩郡主今後別再來找他, 他不想再見你。」
聽聞這話,謝雲窈還稍微有些不相信,昨日明明還好好的,容二哥哥明明還親她了,當時景象謝雲窈到現在回想起來心跳得還很快,說明容二哥哥分明也對她有些意思的,怎麼這才過了一晚上,突然又說這般絕情的話。
她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本來興致勃勃的心情,仿佛迎頭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心情也跟著瞬間跌落到谷底。
少女眼眶裡包滿了委屈的淚水,不解的詢問,「為什麼?可是我做錯了什麼,惹容二哥哥不高興了?」
周善擰著眉,道:「郡主沒做錯什麼,只是郡主出身高貴,自小嬌生慣養,與我家公子根本不是同一路人,永遠也無法體會我家公子受過的苦,還請郡主謹言慎行,別再給我家公子添麻煩了。」
謝雲窈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如何解釋才好,「我,我不是想給容二哥哥添麻煩……就是容二哥哥因我受傷,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才……」
本來容堇特意交代過不許告訴謝雲窈的,可是周善想著他家殿下因為中毒深受折磨的模樣,實在沒忍住就說了。
他打斷謝雲窈的話,突然帶著幾分怨氣的說道:「若不是郡主,我家公子也不會中毒。」
謝雲窈心下一震,驚愕萬分,連忙上去,擔憂的望著周善詢問:「什麼,容二哥哥中毒了?」
周善既然都開口了,也就只好直說了,「昨日我家公子喝了郡主煎的藥,身中劇毒,傷口潰爛,到現在還身處險境。」
謝雲窈一聽,竟然是喝了她煎的藥才身中劇毒,頓時臉色煞白,也是這一瞬間,她才恍然大悟,好像知道為什麼容二哥哥不肯見她了。
她屏住呼吸,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們該不會懷疑是我下的毒吧?」
周善面無表情,目光稍微左右游離,確實是有過一點懷疑。
謝雲窈自然是要趕緊說清楚的,連忙解釋道:「我沒有下毒,不是我,容二哥哥對我有莫大的恩情,我怎可能恩將仇報,給他下毒?」
謝雲窈一想到容二哥哥現在還深重劇毒,也不知情況如何,心下焦灼不安,都有些口不擇言,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她也沒想到,她費盡力氣才給容二哥哥煎好的藥,竟然會被人下了毒,那豈不是,她間接害了容二哥哥?
周善昨夜都在忙著找人替他家殿下解毒,到現在一夜未眠,還沒抽出時間找尋下毒之人,不過,容堇自然也不願意相信是謝雲窈下的毒,畢竟,就算是她想下毒,哪有這麼明目張胆的?
他嘆息說道:「公子沒有懷疑郡主的意思,郡主還是請回吧,今後別再來了。」
謝雲窈得知容二哥哥身中劇毒,心裡忐忑,連忙懇求,「周大哥,你帶我進去看看容二哥哥可好?」
周善皺著眉沒有說話,可是此時無聲勝有聲,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你害得我家公子還不夠慘嗎。
畢竟若不是她突然找上門,非要給容二哥哥煎藥,或許容二哥哥就不會中毒。
反正周善是知道的,他家殿下還是頭一回,對某個人這麼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不然也不知道現在這麼慘。
想到這裡,謝雲窈心裡一陣一陣的內疚,張了張嘴,也只好道:「我定會找到下毒之人,給容二哥哥一個交代。」
她剛說完,就被周善把話接了過去,「這是定國公府的家事,郡主不必干涉,卑職自會調查清楚。」
那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讓她別再添亂了。
說完周善便抱拳行了個禮,隨後轉身往回走。
謝雲窈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周善離去的背影,突然感覺自己很沒用,本來她是想幫容二哥哥,誰知竟然害得他這麼慘,現在還一點忙都幫不上。
謝雲窈不知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跑上去,又拉著周善說道:「我知道是誰了!」
周善側目,疑惑詢問,「誰?」
謝雲窈聯想起昨日煎藥時候的場景,果斷說道:「昨日我剪藥時候,中途還有一個人幫過忙,若不是我下的藥,必定是他!」
當時謝雲窈藥差點煎糊,確實找過一個僕人前去幫忙,若是抓住那人,說不定就能拿到解藥!
周善聽聞還有這件事,連忙扭頭就跑回府上,照著謝雲窈的敘述,找到那名僕人。
只是等他找到那人之時,他早就上吊自盡了,只在身上搜出一些腐螢草的藥粉作為證據,根本沒有找到解藥,這種毒來自西域,較為罕見,想要配製解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的,以容堇背上傷口的潰爛程度,還不知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周善來到床前,單膝跪地,向容堇交代,「公子,下毒之人已經畏罪自盡,只找到一些剩下的藥粉,估摸著也是受人指使。」
說是自盡,肯定是已經被滅口了。
既然是買通別人下的毒,容堇都不用動腦子想,大概也知道是何人所為。
他面色蒼白,聲音嘶啞,眸光幽冷,道:「讓他也嘗嘗這毒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