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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打開,那人快速鑽進了屋內,可是下一秒,便被阿七摁在門板上,一把刀抵在了喉嚨口。
黑衣人明顯嚇了一跳,趕忙將頭上帷幔取下,「三妹妹,是我!」
謝雲窈仔細一看,也驚愕萬分,趕忙從藏身的屏風背後跑出去,迎了上去,「二姐,你怎麼會在這!」
是二姐謝雲秀,穿著一身黑衣,喬裝打扮,竟出現在此處。
眾人見了竟是謝雲窈,相互對視,明顯都有些錯愕,這才放鬆了警惕,退到了一旁。
謝雲秀上前來,拉住了謝雲窈的手,她有些不解,「我也想問,你怎會在此?」
謝雲窈解釋說,「我正打算回京,途經此地,看你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壞人。」
謝雲秀趕忙道:「你現在可萬萬不能回京,京城出大事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京城,正打算去青州投奔你呢!」
聽聞這番話,謝雲窈心頭一震,愈發一頭霧水了,「京城出什麼事了?」
二姐為何要逃出京城?
謝雲秀拉著謝雲窈到一旁坐下,讓人出去望風,這才跟她徐徐道來。
大概半個月前,永嘉帝突然被人下毒,臥床不起,並且將朝中大權都交到太子手上。
謝雲窈愈發驚訝,因為,這件事前世可沒發生過。
而且皇帝一心想要廢了太子,立寧王為儲君,怎麼可能把大權交給太子?除非,其中另有蹊蹺。
謝雲秀就說了,如今太子上位,自然是要趁此機會打壓寧王,讓寧王再也無法翻身。
要擊垮寧王,第一個便從寧王妃的娘家,昌樂侯府下手。
她咬牙切齒,恨恨說道:「太子栽贓嫁禍,污衊是大伯下毒,企圖謀害聖上,不僅將大伯抓進大理寺審查,還帶人抄了我昌樂侯府。
「大伯入獄前留了一句話,讓我務必去找容二。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正要去青州投奔你,哪知在這裡就遇上你了!」
她口中的大伯,指的就是謝雲窈的父親謝衍。
不僅是昌樂侯府,大長公主府,寧王府,也都被太子找上麻煩,現在京城裡已經鬧翻了天,昌樂侯謝衍被關在大理寺監牢里,嚴刑拷問,逼他認罪。
謝雲窈聽完,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爹向來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謀害皇帝?」
謝雲秀也氣不打一處來:「聖上中的毒,偏偏這麼巧在昌樂侯府發現了,分明就是有人栽贓嫁禍的,簡直百口莫辯!」
謝雲窈連忙詢問,「那我娘呢?」
謝雲秀道:「伯母和鳳陽大長公主,被軟禁在大長公主府,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這太子,隻手遮天,連大長公主都敢動,這是要準備謀逆篡位了吧?!
可是,太子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莫非背後有人給他出謀劃策?
「誰在幫太子?」
謝雲秀回答:「當然是那個齊王!除了他還能有誰。」
當年被她母親退婚拋棄那個齊王?為了報復,幫著太子搞昌樂侯府,好像也並不奇怪。
謝雲窈面色發白,愣愣坐在那裡,呼吸都變得凝重了幾分,一時竟不知所措。
旁邊秋月看她們二人面色陰沉,沉默無言,慌忙詢問,「姑娘,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還,還回京城麼?」
謝雲秀頭疼欲裂,道:「還回什麼京城,送羊入虎口麼!當然是去青州,找容二幫忙,想辦法解京城之圍,救大伯出來。」
現在,昌樂侯府落難,大長公主力不從心,也只有指望容二能出手相助了。
要是不想辦法幫謝衍洗脫冤屈,弒君之名,可是誅九族的罪。
「……」謝雲窈臉色就更難看了,支支吾吾回答,「我,我已經跟他鬧翻了。」
他們都和離了,而且,是她求著宿離放她走的,現在哪還有臉回去找他?
謝雲秀更加不理解了,「你們感情這麼好,怎麼鬧翻了?」
謝雲窈咬著唇,低著頭,不肯說話。
旁邊秋月嘴角抽動,一時也解釋不清楚。
謝雲秀只知道,她們現在絕對不能回京,不論如何,先拉著謝雲窈規勸,「俗話說得好,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回去說跟他兩句好話,這件事就過去了。」
謝雲窈側開臉,「不去。」
謝雲秀頭疼,「三妹妹,你想不想救大伯,救我謝家?」
謝雲窈知道宿離的身份,也心知肚明,說不定就是宿離在背後搞鬼,故意把京城搞成這副亂糟糟的局面,讓太子跟寧王爭皇位,他才好坐收漁翁之利。
說不定父親入獄,也是被宿離設計的。
他們都已經一刀兩斷了,再也不是夫妻,他才不會幫她救父親呢。
謝雲窈道:「他在青州,遠水解不了近火,我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謝雲秀焦頭爛額,「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還沒想到。
兩人正在說話之時,阿七突然破門而入,慌忙跑到二人面前,「外頭有官兵。」
謝雲秀大驚,立即拍案而起,神色慌張,「是追兵,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她離開京城之後,背後一直有追兵,只因為她身上帶著一件重要的東西,要交給容二的。
所以也顧不得外頭還在下雨,眾人簡單帶著隨身行禮,便從後門匆忙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