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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醉醺醺的,與容堇勾肩搭背, 說道:「你與本王娶的都是謝家姐妹, 想來你也應該喚本王一聲姐夫,本就是一家人, 何須如此見外?你家不就是我家麼?」
寧王賴在府上不肯走,容堇又不可能攆走他,也只能讓人去給他準備客房,暫且安置他住下。
路上, 寧王不加掩飾的就詢問,「不知,今日為何不見謝家表妹?本王此番前來青州,受姑祖母囑託,還給謝家表妹帶了不少好東西。」
容堇臉色頓時有些微變,只道:「內人染病,尚在屋內歇息,所以未能前來恭迎殿下,還望殿下見諒,殿下給她帶的東西,可交由下官,下官轉交給她便是。」
寧王一口否決,「那可不行,姑祖母特意交代,讓本王親自交到謝家表妹手中。」
誰知道是大長公主交代,還是寧王想見謝雲窈的藉口?
容堇也只得答應了下來,「既然如此,今日天色已晚,也只有明日,下官再帶內人前來覲見。」
謝雲窈去年十月突然離開京城,到現在已有四五個月之久,寧王早就已經想見她了。
這次,皇帝派人巡查青州,寧王立即攬下這個活,其實,也是想來看看,謝雲窈跟容堇在這裡到底生活得如何,也不知她後悔了沒有。
將寧王送回客房安置之後,宿離才回屋見謝雲窈。
邁步入內,正好撞見,謝雲窈剛剛沐浴完了,自浴房內出來,渾身還帶著朦朧水氣,剛洗完的一頭烏黑秀髮,水珠滴答滴答掉落在地面上。
剛出浴的美人,冰肌玉服,杏臉桃腮,身上只著一件芙蓉色的薄衫,緊緊包裹著窈窕身姿,那般柳腰花態,絕色風華,著實只讓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不盡肖想。
謝雲窈對宿離的進屋,熟視無睹,都沒有抬眸看他一眼,只是走到妝檯前坐下,由秋月伺候著擦拭頭髮上的水漬。
宿離緩步上前,抬了抬袖子,示意秋月讓位。
秋月埋頭退下,換成宿離,筆直站在謝雲窈身後,手上捧著那塊白帕,親自幫謝雲窈擦頭髮。
謝雲窈看了一眼鏡中男人溫柔耐心的模樣,眸光微微一動,不過很快又別開臉,一動不動。
還是宿離先開口詢問,「窈窈,你可知道寧王來青州了?」
謝雲窈回答,「略有耳聞。」
宿離彎下腰,貼在她耳畔,輕撫著她的發,警告說道:「明日我帶你去見他,到時候你可別亂說話,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他還能否活著回去……」
他語氣里的殺意,讓謝雲窈深刻了解到,他絕不是在威脅她,這個男人當真做得出來那種事,畢竟前世寧王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謝雲窈手緊緊捏著裙擺,心下已經開始在想,宿離把她看得這麼緊,她應該怎麼通知寧王才好。
*
次日,容堇便領著謝雲窈,兩夫妻一起前去覲見寧王。
因為容堇就負手立在一旁,從頭到尾監視著,所以謝雲窈跟寧王也就是尋常的見面和敘舊,寧王還將從京城帶來的禮物,盡數交到謝雲窈手裡,有大長公主送來的,也有父母送來的,甚至還有大姐送來的。
想到京城的父母和外祖母,謝雲窈的眼眶頓時濕潤了,忍不住暗暗落淚。
寧王道:「表妹若有需要,盡可告訴本王,本王義不容辭。」
謝雲窈偷瞄一眼旁邊的宿離,感覺到男人眸中凜冽的寒光,頓時頭皮發緊,只能用繡帕抹去眼淚,敷衍解釋,「雲窈只是思鄉心切罷了,並無難處,一切都好。」
寒暄幾句,在宿離的淫威之下,謝雲窈跟寧王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只能匆匆分別離去。
回屋之後關上門,秋月也是頭疼欲裂,「不如讓我去送信?」
謝雲窈連忙搖頭晃腦,一把抓住秋月,「別去,若是被抓到……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再被撞破,宿離肯定會殺了秋月的,謝雲窈不敢再輕舉妄動。
寧王此番前來巡查青州,自然是要體察民情,巡視練兵之類,不過還好在寧王過來之前,京城已經提前送來消息,所以該藏的,宿離早就已經藏好了,根本不會讓寧王查到什麼蛛絲馬跡,若是不慎讓他查到了,宿離也不介意將他滅口,反正早晚也是要死的。
自從寧王來了之後,容堇怕是讓寧王看出端倪,所以沒有再軟禁謝雲窈。
謝雲窈平常可以活動的範圍,從自己的院子,擴大到整個刺史府。
因為現在正好是初春時節,萬物甦醒,春暖花開之時,謝雲窈以賞花為藉口,時常在府上走動。
直到幾日後,假山背後,寧王跳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謝雲窈就知道,就算她不去找寧王,寧王肯定也會找上門來。
趁著四下無人,寧王將謝雲窈拉到角落,關切的詢問,「窈窈,你怎麼清瘦了這麼多,可是青州的日子過得不好?」
謝雲窈以前臉上生得稍微有些嬰兒肥,而且身材婀娜豐盈,現在明顯瘦了一大圈,總讓寧王有些放心不下,他在還特意在府上問了一圈,這裡的人口風太緊,什麼也沒問出來。
謝雲窈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心下大喜。
不過,她並沒有急切表現出來,只是皺眉嘆息一聲,道:「躲著殿下掛記,我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時常染病,身子弱了,也就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