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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笑一聲,「那以後還會不會這麼不乖?」
謝雲窈腦子都已經停止了轉動,根本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她的容二哥哥,已然換了一副神情,那般眸光凜厲,強勢放肆,還對她帶著無窮無盡的占有欲。
她可憐巴巴的,只顧好聲好氣的回應,「不會,以後窈窈都乖,什麼都聽夫君的,夫君放了窈窈可好,不然要壞了。」
男人滿意的勾唇,「背一百遍上回那句情詩,背完,我就放了你。」
就是謝雲窈給容堇表白的時候,曾經說過的那句情詩,他很喜歡。
於是,一大清早,外頭秋月正準備過來伺候謝雲窈起床之時,隱約便聽見屋內傳來背詩的聲音,「月,月下,發盡千般誓……但求,與君,白首爾……」
秋月還有點奇怪,大早上的背什麼詩?
還是旁邊嬤嬤聽出來聲音不對,撞了撞她的肩膀,提醒那不是背詩,是,夫妻之間的切磋。
秋月這才恍然大悟,頓時臉上漲紅一片,趕緊讓人去準備熱水之類,才好等著進去伺候。
斷斷續續,綿綿不絕,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到一百遍,反正謝雲窈還沒背完都累得口乾舌燥,疲憊不堪,昏睡過去。
*
今日發生了一件怪事。
寧王府,謝雲淑一早起來,發現昨日帶回來的那塊玉墜,竟然從妝匣里不翼而飛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問題,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她的,所以她沒辦法讓人尋找。
到底是誰,竟能悄無聲息潛入寧王府,還進她的房間把東西給偷走了,難不成是謝雲窈,她能有這能耐?
想一想,謝雲淑不禁頭皮發麻,有些不寒而慄。
正好此時,凝香還匆匆進來稟報,「娘娘,這事也太怪了。」
謝雲淑不解,「什麼事?」
凝香遲疑回答,「剛剛葉家派人來說,昨夜葉彩鳳不慎掉進池子裡……淹死了……」
「什麼?」謝雲淑大驚失色,昨日葉彩鳳還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怎麼突然就落水淹死了?
這事,確實也太蹊蹺了,前一刻玉墜不見了,後一刻葉彩鳳又突然死了,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事是不是跟謝雲窈有關。
*
另一邊的昌樂侯府。
昨夜謝衍醉酒,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甦醒。
他一睜開眼,還覺得頭暈目眩,口乾舌燥的。
似乎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謝衍垂目一看,才發現他懷裡抱著個婦人,並且兩人都是一絲未掛,屋內更是一地狼藉,昨夜發生了什麼顯而易見。
謝衍當即渾身僵直,屏住呼吸,努力回想,可昨夜喝醉了,隱約只記得慕青雙扶他回房的事情,斷斷續續,實在也不知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正好,慕青雙感覺到身邊有動靜,也從睡夢中甦醒過來。
想起昨夜發生的親密事情,她白皙的臉蛋上,竟是透出幾分曾經少女時候才有過的嬌羞,漲紅著臉,不敢與謝衍直視,「夫君,你醒了。」
經過昨夜,慕青雙還以為她等了十幾年,總算等來了希望,一顆心也漸漸泛起漣漪,像是年少時候那般死灰復燃了。
誰知,謝衍清醒之後,目光卻漸漸冷冽下來,似乎還有些惱怒,一把就將懷裡的慕青雙推了出去。
他翻身坐起,喘著粗氣,冷聲質問說道:「慕氏,我還以為經過這麼多年,你早就應該洗心革面了,沒想到你還是這副老樣子,死性不改!竟又做出此等厚顏無恥之事來!」
當年成親之後,謝衍放不下,不願意碰慕青雙,是慕青雙在湯里加了料,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這才生下了唯一的女兒,對此慕青雙從來也不後悔。
大概是先入為主,謝衍覺得,這回是慕青雙又算計他了,趁著他喝醉,將他帶進房裡,然後不知對他做了什麼事,就像當年一樣。
慕青雙心下猛然一撞,臉上笑容僵住,神色漸漸暗淡下去。
她對上謝衍滿布血絲的眼眸,看他帶著怨恨的目光,就像是一盆冷水迎頭潑在頭上,慕青雙先前的一丁點幻想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心底里徹骨冰涼。
她眼淚包在眼眶裡,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看謝衍匆匆穿上衣物,頭也不回的離去,嘭的一聲摔上房門。
她總算是忍不住了,撲在錦被上哭了起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很快就將錦被浸透了一片。
她年少無知時候,確實做錯了許多事,可是,這十幾年,她兢兢業業,不辭勞苦,為他養育兒女,為他照顧公婆,打理家業,受了這麼多委屈,她一直忍讓著,收斂了當年飛揚跋扈的銳氣,早已經不像是當年的自己,還以為只要她做好一個妻子的責任,總會有一天,他會多看她一眼。
這一刻她才知道,是她錯了,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不該苦苦等他這麼多年,等來的,只有空歡喜一場。
在他眼裡,她或許根本不是他的妻子,只是個厚顏無恥的惡毒之人罷了。
謝衍回房之後,衣裳還很是凌亂,喚僕人備水沐浴,叫來身邊親信謝成,痛斥一頓,「昨夜為何不扶我回房!」
謝成有些為難,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窘迫回答:「侯爺息怒,這實在怪不得屬下,昨夜是你非要賴在夫人房裡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