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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有妖並有異啊!
夏初七瞧著這qíng形,目光微微一眯。但為了贏回小十九,她別無選擇。當然,讓托婭成為“糙原之花”,從而贏得與東方青玄的賭約只是一個方面的原因。想要打開寶盒,一睹祖師奶奶暗藏的“風采”,也是她的興趣點兒。
偷偷捏了捏趙樽的手,她咳嗽一聲,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香囊,假裝恭順地低著頭走向托婭,把香囊呈了上去。
“多謝!”
托婭接過香囊,湊到鼻間深深一嗅。夏初七也藉機走近“神機寶盒”,觀看它的構造。確實如她的想像一般,它是“魯班盒”的一種變異,但卻是她前世從來沒有見過的jīng巧……對於她來說,這樣的東西,屬實有些難度。
“趙十九——”
她站在托婭的邊上,佯做觀察她的頭痛症,嘴唇在無聲的喊。
趙樽看見她略帶請求的目光,眉頭微微一皺,用上了只有她能看懂的唇語。
“阿七不是說,我倆要各自保密麼?”
眾目睽睽之下,夏初七額頭一陣冒虛汗,恨不得一腳踢死他。
“你我兩個,不分彼此。”
看她急得很,趙樽揉著額頭,卻半點不急。
“老爺累了,瞧不出來寶盒上,有什麼玄機。”
“沒事,回頭奴婢給老爺捶捶腿,醒醒神,現在,麻煩老爺睜大眼再看看?”夏初七狗腿的動著嘴皮兒,目光帶著討好的笑意。可她都這般下軟了,趙樽仍然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像是漠不關心。
這貨方才故意不深問她,難不成就等著她這個時候來求他?
真無恥啊,趙十九!夏初七心裡暗罵,臉上卻堆滿了笑意,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老爺……我只負責一會兒幫美人兒脫衣,像開鎖這種沒有技術難度的東西,自然還得老爺你來解決的……你曉得,阿七智商太高,這種低智商的東西,實在難為我……”
趙樽唇角微微一顫,無奈地瞥著她,一雙幽深的眸子,微微沉下。
“這個魯班盒,繼承了六柱鎖的特點……但卻被製造者加上了八卦原理,比常見的魯班盒更為高明。但是,不管多高明的機關盒,一定會有啟開的榫頭,阿七仔細找找……”
“靠!”夏初七暗自咬牙,“說了一堆,全是廢話,我能找到,還找你?”
罵了人,她餘光掃著裝病的托婭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有祭台上越燒越短的香,又不得不服軟,“趙十九……老爺……夫君……”
趙樽看著她擠眉弄眼的樣子,淡淡掃向高台上淺淺而笑的東方青玄,一種無奈感油然而生。
明知有陷阱,卻不得不往裡鑽!
看來,為了他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神秘的神機寶盒,他非開不可了。
瞄著夏初七焦急的神色,他終是一嘆。
“一般為了麻痹旁人,製造者會把機關設計在盒子的角上……”
“明白!”夏初七讀出他的口型,把同樣的意思,低聲轉述給了托婭,可不論托婭在錦盒的幾個角上怎樣摸索、按壓,都沒有找到打開的地方,盒子的榫頭咬合得死緊,根本就無法抽開。
“怎麼樣?時間不多了。”托婭額頭有汗,低低喊她。
“……別急。”
夏初七扶住她的肩膀,把香囊往她的鼻子上又湊了一下,像是在治她的“頭痛”,目光卻把“神機寶盒”看了又看,越發驚嘆於它設計的jīng巧……可是,這般嚴絲合fèng的東西,哪裡才是趙樽說的“機關榫頭”?
“時間不多了,托婭公主!”
這個時候,達魯花赤拔高嗓子又提醒了一句。
緊張感,抓緊了場上眾人的心臟,人人都屏緊了呼吸,看向托婭。
夏初七的耳朵里,仿佛聽見了時鐘的走動,下意識望了一眼高台上的東方青玄,還有坐在他身邊不停打呵欠的小糯米糰子,心裡沉沉,手心也溢出了汗來。再看一眼祭台上燃著那一根所剩無幾的香火,她求助地目光望向趙十九。
“趙十九……”
趙樽目光深邃而凝重,神色肅穆。
“從上而下,找到第四根榫頭,按壓。”
夏初七心裡一緊,按他的說法,指揮著托婭。
可是托婭按了又按,抽了又抽,仍然沒有動靜兒。
她心裡一緊,卻見趙樽又道:“按住第四根不放,抽動第八根——”
夏初七微點頭,觀察趙樽的唇形,小聲把結果告訴托婭。
“同時按住第四根,第八根,抽動第六根……”
一次又一次,移動,按壓,再按壓,再移動……在趙樽的指揮下,夏初七腦子都被說暈了,托婭也緊張得手指都在顫抖,可就在香火燒到底部的時候,只聽見“啪”的一聲,那個原本咬合得不見fèng隙的魯班盒,彈開了一道fèng隙,整個寶盒外部跟著也都打開了。
“呀!……我打開了!”
拖婭大眼睛一瞪,首先歡呼起來!
“開了,開了!托婭公主打開了——”
廣場上,登時響起數以萬計的吼聲。
正如事先的要求一般,神機寶盒“不損壞,不動鋸,不用刀”,被她打開了。
“快看,那裡頭是什麼東西?”
又一次,有人大聲驚呼起來。
在眾中的注視中,場上慢慢的趨於安靜。
因為神機寶盒裡頭的東西,實在令人吃驚。
它不是金銀珠寶,不是上古秘籍,更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它只是一堆木頭。
嚴格來說,它是機關里的機關,是一個用木頭製成的模型,仍然是jīng巧的榫卯結構,像是宮殿,又像是房屋建築,但是與宮殿和房屋建築又有些不同,顯得更為jīng巧和複雜,每一處環環相扣,咬合嚴密……簡直就是一個結構繁雜的大型房舍連環。
把一個木頭模型放在裡頭,這是gān嘛?
元昭皇太后……不,那盜墓賊的腦袋,果然異於常人。
夏初七看得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習慣xing瞄向萬能的趙十九。
只一瞬,她從趙樽向來平靜的眼睛裡看見一抹詭異的幽光。
那一抹光芒,是他看見神機寶盒裡的東西時發出來的……也就是說,木頭它不是爛木頭,更不是兒童玩具,一定藏有什麼貓膩在裡頭。
“侍衛!”
高台上,反應過來的扎那大吼了一聲,臉色也是變化無常。
緊接著,一群兀良汗侍衛緊緊護送著被打開的“神機寶盒”和裡面的木頭模型,離開了廣場。這樣緊張的氣氛,讓夏初七直覺有哪裡不對……她慢慢走向原本的位置,眼角的餘光若有若無地瞄著東方青玄微笑的眼……還有趙樽凝重的臉孔。
她在算計別人,這一瞬,卻有一種被別人算計的感覺。
而算計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東方青玄,還是趙十九。
“……托婭公主,是當之無愧的糙原之花……”
廣場上,喊聲陣陣。人們驚嘆於神機寶盒裡的東西,但大多數都看不懂,也就不再感興趣。他們的關注點再一次回到了“糙原之花”上面。結果顯而易見,托婭勝出。一個個競選的姑娘們向托婭投去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廣場上的眾人竊竊私語著,在等待達魯花赤的宣布。
夏初七微微一笑,瞥向身側的趙十九。
“老爺,你好厲害。我崇拜你。”
趙樽側頭看她,“我也崇拜你。”
“嗯?”她疑惑的豎起眉頭。
他輕輕一哼,“心裡沒底,也敢拍胸脯。”
呵的一聲,夏初七眼一斜,笑得極為得意,“誰說我心裡沒底兒了?我這不還有老爺你在嗎?趙十九,有你在,我便有底,有你在,我便什麼都不怕。刀上火海也是敢闖一闖的。”
“……”這到底是該氣,還是該笑?
看趙樽被自家噎住,夏初七雙手jiāo叉往膝上一放,唇角上揚。
“再說了,戲不還沒有唱完麼?你只是輔助我而已……最關鍵的一出,還是姑娘我唱的。”
“……”他的努力,就這樣化為了流水?
夏初七斜睨著他,“不要鬱悶,有這樣能gān的夫人,你該慶幸。”
“……”他確實很慶幸,慶幸得一個字都說不出。
“嘿嘿,不過這一次還是多虧了你,把我上次給你的小瓷瓶隨身攜帶,既證明了你對我深深的愛……在關鍵時候,又能發揮作用……”夏初七沖他擠了擠眼,示意他看向高台,“諾,瞧好戲吧!”
這個時候,紅木錦盒已經不見了蹤影,扎那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起身慡朗一笑,他欣慰地看著托婭,笑道,“托婭不愧是我的好女兒,不愧是我兀良汗的兩寶之一……既然是托婭打開了神機寶盒,今日的糙原之花,她當之無愧……”
“恭喜托婭公主!”
眾目睽睽之下,托婭獲勝,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一時間,有恭喜的,有祝賀的,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托婭身上。
可是,這位剛剛獲勝的“糙原之花”,在萬眾矚目之中,卻漲紅了臉,也不知是激動的還是興奮的,身子竟然有一絲微微的顫抖。她狠狠拽著手心,仿佛在qiáng自鎮定著,按規矩說著感謝的話。可還沒有說完,她面色越發詭異浮起cháo紅,整個人都焦躁了起來。
“我……我……”她語無倫次。
“公主?你怎麼了?”旁邊的侍女趕緊扶住她。
“我……不……啊!”托婭額頭滴著汗,突地叫喚一聲,像是被蜜蜂蜇了屁股似的,焦急地扭動著,再顧不得形象與公主尊嚴,láng狽不堪地撓動著衣領,緊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她竟然解開了腰帶,把手伸向了jiāo領上衣的盤扣。
“公主——”侍女緊張的按住她的手。
慌亂中,每個人都大驚失色,看向突然“失心瘋”了一般的托婭。
“癢……癢……我身上有蟲子,我背上有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