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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緊了緊她的肩膀,掌心輕輕撫著,“這世上,再無比阿七更了解我的人。”說到此,他目光垂下,視線落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有了你,不論成敗,此生足矣!”

    “趙十九!”夏初七反擁回去,緊緊摟著他jīng壯的身子,鼻子發酸。於逆境之中,深qíng一抱,緊緊相擁,兩個人都動容不已,相擁相吻著,只覺心貼得更近,任是世間多大風雨,也再不能把他們分開。

    好一會兒,待他從唇上抽離,夏初七才半闔著眼一嘆。

    “東苑之事,也並非阿木爾一人之功吧?”

    她突如其來的感慨,令趙樽眉頭微跳,“阿七……”

    夏初七撫著他jīng致的眉眼,湊過唇去吻了吻,笑道,“阿木爾並非一個沒有頭腦的女人,她敢忤逆東方青玄,敢冒著被你發現的危險做這樣的事兒,定是得了旁人的點拔,或者說有人給了她承諾。若不然,她怎會這樣傻?”

    她沒有直接說是誰,可趙樽顯然已經想到。

    他寒潭似的深眸里,掠過一抹淡淡的波làng,神色凝重地撫上了她的頭髮。

    “阿七,你都知道了。”

    夏初七點了點頭,“太皇太后已經許久不理會朝中之事了,東苑之行,卻點了我的名兒要我去,那時我便料想不對。她約了我,又約了阿木爾,無非是想借刀殺人而已。這一點,你也很清楚,對不對?”

    對於那個把趙十九養大的太皇太后,夏初七其實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存著一分什麼樣的感qíng。見他沉默,她微微一笑,雙手撐在他肩膀上,把他輕輕平放在chuáng上,自己則騎上他的腰,垂手替他按摩起太陽xué來。

    “趙十九,其實你比誰都清楚,那個太皇太后,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你。她不僅從來沒有把你當兒子,當年貢妃私藏前朝皇帝的畫像一事,定然也脫不了她的gān系。在她的賢名之下,到底沾染了多少鮮血,你也不會沒有考慮過的,對不對?”

    趙樽眸子緊闔,只有眼皮在輕輕眨動,似睡非睡。

    可夏初七知曉,他並沒有睡去。她拿不準趙十九對太皇太后的感qíng,想要提醒他不要被一隻披著羊皮的母老虎偽裝的溫柔哄騙了去。但即便心裡這樣想,她也能理解,趙十九從六歲離開柔儀殿到坤寧宮,一直被張皇后撫養,在十餘年的時間裡,不管張皇后的內心怎麼想,但至少在表面上,她給足了趙十九母愛,那是在他離開貢妃之後,能得到的唯一一份母愛。

    有時候,不能把一個人bī得太急。

    尤其是在感qíng上,更是bī不得。

    考慮了一下,她為他按摩的手上加勁,“舒服嗎?”

    趙樽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還有那臉蛋兒上毫無瑕疵的瑩白肌膚,不由喉頭一緊,而她渾然不知,更是垂低了頭,幾根頭髮順著落在他的脖子裡,痒痒的,蘇蘇的,混著那一股子與眾不同的女兒香,撩得他qíng動不已,只覺得她放在額頭上的小手,宛如烙鐵一般,生生切割著他的神經。

    “宿夕不梳頭,絲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心裡這般想著,他qiáng抑著一股子衝動,沙啞著嗓子說出來的話,卻是無比欠抽。

    “被人騎在身上……馬會舒服嗎?”

    夏初七微微一愣,差一點曝笑出聲兒,那qiáng忍的qíng緒,令她的表qíng扭曲不已,“爺,你該不會以為,做為騎馬的人,還會乖乖地幫馬按摩吧?”

    趙樽沒有辯解,瞄一眼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嘆一聲。

    “再重一些。”

    夏初七嘟嘴,“nüè待孕婦!討厭!”

    嘴上這麼說,可她手上的力道卻拿捏得極准。為他按了一會頭部,見他愉快的哼哼,興致也上來了,把他翻過來趴在chuáng上,輕輕從他的肩膀沿著脊背慢慢地往下摁到腰窩。她原本是沒起“歹心”的,可晉王殿下實在非常人可比,腰身柔韌有力,肌ròu堅實卻不顯累贅,淺古銅的顏色健康又極有男人味兒。即便他一動不動,那一副身子板兒也要人命。慢慢的,她似乎不是在單純的按摩了,而像是在調弄美男……

    “爺,你有那麼多積分……就不想用嗎?”

    趙樽趴在不動,像是舒服得睡了過去。

    夏初七惡狠狠瞪一眼他的後腦勺,咽了咽口水。

    “喂,你該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他還是沒有動靜兒,她按了幾下,不悅地磨了磨牙齒,手指沿著他的腰便往下而去,不料手還未及臍下,便被他一把按住。他低笑一聲,摟著她的腰翻身過來,唇角掠過一抹戲謔的笑容。

    “阿七準備給爺多少積分?”

    “啥分?”夏初七略有不解。

    “為你服務,不必給分麼?”

    他說得一本正經,夏初七卻驚得張大嘴,合不攏了。她設定積分制的初衷原本是為了扼制他的,結果很顯然,她根本就沒有這位爺繃得住,他可以攢多少積分都不用,她卻會看見他的身體就流口水,實在太不爭氣。

    她恨著自己,冷笑聲聲。

    “嘿嘿嘿,瞧這個架勢,爺是要我倒貼的意思?”

    趙樽鼻翼里輕“嗯”一聲,點頭道,“爺允許你倒貼。”

    看他這個時候了,還能雲淡風輕,夏初七心裡不免生出了一絲惱意,手指惡劣地在他身上一捏,他痛的“嗯”了一聲,嗓音兒飄出一絲呻吟來,含糊,xing感,說不出的撩人,聽處她心底里像有一根羽毛在撓,臉兒騰地一熱,越發不能自抑。

    “爺……孕婦也是有需求的。”

    趙樽唇角不著痕跡的彎了一下,正色道,“二百積分。”

    “啊?”夏初七恨不得捏死他,“你還要分?”

    “男人素來比女人累,阿七難道不懂?”

    夏初七真的好想哭。從趙樽回京到現在,兩個人其實有無數的機會,但他還真就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侵犯,雖有主動求歡,也很少越過雷區。若非有迴光返照樓那三日,若非肚子裡揣了一個小十九,她都該懷疑趙十九是不是身體有毛病了。不過,世上有ròu到了嘴裡還不吃的láng嗎?只有一個解釋,他根本就不想要她。

    猛地坐開了身子,她不再為他按捏了,臉也沉了下來。

    “趙十九,你趕緊給我滾蛋。”

    她紅著眼圈嗔怨的樣子,直接便秒殺了晉王殿下。

    他略一沉凝,板著臉裝正經,“大晚上,小娘子忍心趕人?”

    “去去去!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還留在這裡做甚?”

    女人都是有脾氣的,即便是夏初七這樣有著漢子一般心xing的女人,一旦傲嬌起來,那小模樣兒也確實能讓人頭痛不已。趙樽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目光里像是有些歉意,更像是無奈。他不喜解釋,可張了張嘴,還是出了口。

    “傻七,這不是為了你和咱孩兒嗎?”

    “為了我……和小十九?”夏初七愣了,“這從何說起?”

    “小沒良心的!”他嘆一聲,捏她鼻子。

    天知道他有多想,禁yù的滋味兒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煎熬,可他為什麼這般隱忍,無非是聽太醫說過孕期需要節制,若不然,對孕婦和孩子都不好。平常他過來,摟了她在懷裡,多少次親著吻著摟著抱著,那份焦渴不比她少,可他卻不得不假裝若無其事的離開,免得傷了她和孩子,也免得她以為他只顧著自己,一點也不懂得體諒她。

    聽了他的解釋,夏初七抿著的嘴上,已經是繃不住笑意了。

    “你才是個沒良心的,就知道欺負我。”

    “你看看我……”他拉著她的手,“看看我有多想要你?”

    夏初七瞄他一眼,低頭啃在他的肩膀上,“活該!”

    “哎,阿七怎的變成小狗了。”他說的是責備的話,聲音卻溫柔如chūn風拂垂柳,低低說罷,一把逮過她的腰來摟在懷裡,低頭吻上了她溫溫的唇,一直吻得她缺癢也不放,興許是真的等待了許久,在qiáng烈的心理作用下,單單的一個吻,已是不夠,qíng難自製的兩個男女,一吻一抱,卻似亘古萬年,一舉一動,便是被翻紅làng……

    ~

    這人世之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扮演著自己,永遠演不了別人,也走不了別人的道路,不管自己的路上是荊棘遍地,陽光燦爛,還是陷阱重重,都得邁開步子,不斷前進,在嘗遍酸,甜,苦,辣之後,等待生命的終結。從五月開始,京師的天兒徹底的入了夏,在京師城裡的人,也都由著歷史的巨輪牽引著,以不容抗拒與逃避的姿態,走入另一個人生的階段。

    一眨眼間,已是洪泰二十七年的七月初七。

    這一日,是趙梓月與晏二鬼的婚禮。

    因了建章帝趙綿澤的繼位,趙如娜成了菁華長公主,而作為趙綿澤皇姑的趙梓月,按位分來說應當是“大長公主”,且因了她是太上皇最寵愛的女兒,太皇太后為了以示恩賢,自是把她的婚禮籌辦得熱鬧莊重。

    七月初七寅時。

    天際未白,趙梓月早早起身打扮好,便去太皇太后暫居的章合殿叩拜。

    大抵也是一宿未有睡好,太皇太后殿中的香爐里,還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而她病後的身子,仍是不太好,自趙梓月入殿起時,一直咳嗽不停。

    “母后,兒臣有一事請求。”

    趙梓月低眉順目的跪於殿中,細著嗓子說話,便未抬頭。

    “今日你就要出嫁了,往後也難見母后的面,有何事,便說吧,不必支支吾吾。”太皇太后笑著說完,見她還是沒有動靜兒,似是明白了什麼,回頭看一眼殿裡侍候的眾人,擺了擺手,讓她們都退下去了,方才慈眉善目的笑。

    “如今沒有人了,你且說來。”

    趙梓月抬頭看了她一眼,塗了丹寇的手指拽著衣擺,遲疑好久才輕聲道,“母后,我母妃現在乾清宮侍候父皇……我若嫁人,丫丫便獨在宮中,我可不可以讓她隨我……”

    “梓月!”太皇太后咳嗽一聲,笑著打斷了她,“丫丫是我大晏的公主,雖非妃嬪所出,但太上皇既有冊封,身份自是一樣尊貴。公主哪裡有隨姐出嫁的道理?這般傳出去,不成笑話麼?人家會說我大晏皇室,枉亂綱常……”

    趙梓月垂著頭,眼皮眨動著,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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