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115頁

    “阿七……”他蒙住眼睛的絹巾突地滑開一邊,視線里的姑娘,衣衫半開,腹部微凸,像一朵五月盛開的花兒,嬌艷,美好,邪惡,卻又灑脫如同隔絕塵世。

    “爺,快猜啊?”她輕輕笑著,鴿羽掃過他臍下,一筆一畫寫得很是認真,“快一點,再猜不中,就沒得睡覺了!”

    “楚七!”趙樽幾乎是一字一頓從牙fèng里喊出她的名字。心窩熱血翻騰,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抬起身子,扼住她的腰身便把她翻轉過來,按靠在枕頭上。

    “如此頑劣!看爺怎樣收拾你。”

    “喂!不講道理了是不是?”夏初七哧地一聲,便拿腳去踢他。可腳剛伸出去,便被他握在掌中。

    他的掌心厚實溫熱,激得她打了個顫。

    趙樽微微低頭,目光微微一赤。

    他的掌中,那一隻白軟軟的小腳丫子長得極是好看,在她的jīng心護理下,顏色粉嫩如同嬰兒,雪白如玉,小巧玲瓏,弧線姣好,肌色滑膩,每一個腳趾頭都如同一顆圓圓的貝殼,發出惑人的光澤。

    “喂,放開,痒痒得很。”

    夏初七受不住癢,腳丫子拼命往回縮。趙樽被她泥鰍般的滑膩一撩,只覺掌心裡也痒痒得厲害,或者說是心裡頭痒痒的緊“阿七……”腦門一發熱,他再顧不上其他,shòu血沸騰中,他喚一聲她的名字,聲音有點壓抑,還有一點拼命禁yù卻無法克制的衝動,“爺原是想要放過你的。如此一看,想是不必了……”

    “你要做什麼……?”

    不等她說完,他伸手便把她撈到懷裡,低頭吻了下去,用行動宣告他的目的。

    燈影殘紅,被翻紅làng。

    這般急不可耐的趙樽,駭得夏初七心肝兒狂跳,呼吸也不再均勻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圓瞪著,她看著面前放大版的俊美面孔,剛想要反抗,嘴唇已落入他的嘴裡。

    他在咬她。

    “還敢不敢了?嗯?”

    夏初七嘴裡唔唔有聲,“趙十九,你敢說話不算話?”

    他不回答,趁她說話和換氣的間隙,猛地撬開她的唇,叼了她軟柔的舌銜在嘴裡,相貼相纏著,語氣是魅人的低啞。

    “對付無賴的時候,爺從不君子。”

    “你本就不是君子。”她抗議。

    他低低一笑,聲音極暖。

    “爺若是君子,如何應付得了你的重口味?”

    夏初七眉梢微微一抬。

    丫真是活學活用啊!竟然連“重口味”這樣重口味的詞都學會了?夏初七無奈的偏著頭,大口呼吸著,心臟狂亂的跳動。這般暖昧的放肆糾纏,他身上未著寸縷,她身上又半隱半現,幾乎不必多想,便知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她閉上了眼,羞澀的等待。

    “阿七……”

    他突地喚了一聲。

    “嗯。”她答。

    “婦人有孕,可是不能同房?”

    “……”夏初七差一點崩潰。脖子往後一仰,她迴避他鋒芒一般急切的索吻,語氣滿是委屈,“既然你曉得不可以,還抱著我做嘛?”

    “雖說不行,但婦人若要,爺也勉為其難。”

    他說得義正辭嚴,夏初七直接噎住了。

    “你說我要?”

    “嗯。你要,爺就便宜你了。”趙樽低呵一聲,調侃得頗為無奈。要知道,在她的面前,他抵抗力原就不太堅定,更何況她這一出鴿羽戲鳥,更是令他先前因了她有孕的堅決全部都泡了湯,“阿七,到底是…可不可行?”

    “嗯。”她略有一些窘意。

    “嗯?”他的回答,還是帶著疑問。

    “嗯。”她有些惱恨他的不懂和迂腐。

    “嗯。”他終是領悟到她嗯聲的意思。

    接下來的一切,似是水到渠成。

    兩個原就qíng意甚篤的男女,在這樣一個月黑風高qíng意深濃的夜裡,要把心底里早已回想過無數遍的事qíng再演練一次,更是合qíng合理。很快,她孕期嬌嬈的身子與他硬實如鐵的身軀纏繞在了一起。當她衣裳散盡,與他毫無間隙地貼在一處時,她聽見自己低低的哽咽,還有他低啞而滿足的嘆息。

    眼前的光影,漸漸模糊,她與他緊緊相擁,似是再無fèng隙。然而,就在她正準備與他投入這快活的樂事中時,外間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咚咚!”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擾到了榻上的二人。

    夏初七大口呼吸著,纏住趙樽的脖子,目光越過他的肩膀,望向帳外。

    “何事?”

    外面的聲音還是甲一。先前為了“避嫌”離開的他,為了他倆的安全,其實並未走遠。繼迴光返照樓之後,甲一再次無辜的聽了一陣房戲,聲音也是低啞不堪。

    “七小姐,剛得的消息。梓月公主出事了。”

    夏初七身子一僵,先前高漲的熱qíng與激qíng,全部因了這一句話消退而去。想到趙梓月那一張單純天真得近於白痴的臉,她心裡的火苗仿佛隨時都會從心臟燃開。

    “她出什麼事了?”

    公主選駙馬的事,趙梓月應當是曉得了。

    夏初七先前便當心她,如今一聽說出事,第一反應是她又玩了自殺。沒有想到,卻聽見甲一說,“梓月公主帶著丫丫逃了——”

    “逃了?”

    她低喃一聲,迎著趙樽的目光,奇怪的默了默,猶自坐了起來,把二人jiāo纏在一處的髮絲慢慢撥開,拔高了嗓子問:“逃往哪裡了,如今可有消息?”

    甲一明的是告訴她,實則是在向趙樽稟報。

    “qíng況還不清楚,屬下只知這麼多。”

    夏初七默然了。

    女人的堅qiáng,大多都是為了孩子。像趙梓月那樣養尊處優的小公主,打小就沒有吃過苦,竟然會走到逃離皇城這一步,應當也是為了孩子滋生的力量。

    只不過,做了媽媽的趙梓月沒有鬧自殺,原是值得欣慰的,可她卻選擇了這樣的一個笨辦法。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小丫頭,兩個都是孩子,能逃到哪裡去?今後又怎樣生存?

    就在她思量時,趙樽已從她的身側穿衣而起,一雙微眯的黑眸里,散發著一股子冷漠的光芒,但qíng緒還算淡定。

    “爺……”夏初七潤了潤唇,想要安慰他,可笑容竟是比哭還要難看,“梓月不會有事的,京師城就這麼大一點。想來她也走不遠,很快便會找到。”

    “嗯。”

    趙樽扣好玉帶,側眸過來,凝視著她,聲音依舊帶著qíng事未解的喑啞,“我先去看看,你不必起來,再睡一會,養胎要緊。”

    “哦。”夏初七乖乖地躺下去,想到差一點成了的事兒,面上有些窘迫與羞澀,“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

    趙樽嗓音微沉,“有機會我便會來。”

    夏初七撇了撇嘴巴,“那我能出去看你嗎?”

    他眉頭一蹙,淡淡看來,“不許。”

    夏初七霍地硬著脖子,像只斗jī似的狠狠瞪住他的臉,“我偷偷的出去,還不成麼?反正chuáng底下有地道不是?我就算一走了之,也沒有人會發現的。”

    “人都盯著你,你能走到哪?”

    “天下這麼大,我哪都能去。”

    “即使走出去,如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舌頭長在人的身上,誰愛說就說去,我懶怠理會。”夏初七哼一聲,笑起來:“你以為我與旁人一樣,幾句流言蜚語,就會一死以謝天下?”

    趙樽正色望住她,良久,掌心撫上她的臉。

    “阿七,再忍耐些時日。”

    眼下的qíng況如何,夏初七心裡其實是知道的。先頭說要從地道里逃走,不過是基於一個孕婦的苦悶與煩躁發的狠話。她又怎會不知道,由著xing子這般離去,將會連累無數的人送命,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她如何做得出來?

    有生路,不能逃。

    她淺淺一嘆,手指攥緊他的衣袖。

    “我曉得了。爺,你保重。”

    他嗯一聲,彎腰撈起她,緊緊摟在懷裡。

    “阿七,先前你寫的字,爺都猜出來的。”

    夏初七一愣,目光微閃,“真的,騙人吧?”

    趙樽薄唇微微一勾,低頭吻一下她的唇角,沉著嗓子一字一句複述道:“即便有人把全天下的金銀財寶都堆在我的面前,也及不上你為我準備的這一雙鞋子。”

    他竟然能把她隨手比劃的一段字,完完整整地連在一起讀出來,難道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夏初七震驚了一瞬,眼窩登時熱燙。好不容易她才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又哭又笑地捶他肩膀。

    “你個渾蛋,你全猜出來了,怎的卻瞞著我?”

    “不是為了討你喜歡麼?”他笑。

    “呸!你明明就是為了藉機欺負我。”

    他目光微沉,想到沒有“欺負”成的事兒,略有些遺憾,雙臂更是摟緊了她,“阿七,為了你和孩兒,我會沒事的。”

    “趙十九,先前還有幾個字,我沒寫。”

    聽著她似笑似哭的聲音,他捏捏她的臉,笑問,“什麼?”

    她也笑:“若為qíng故,雖死不負。”

    趙樽身子一僵,低頭看著她的臉,嚴肅回了三個字。

    “我亦然。”

    “趙十九……”夏初七雙手環住他的腰身,目光卻錯過他的肩膀,落在腳踏板上的一個綢布包上。

    綢布露出一角,裡面是一條軟緞底的繡花布鞋。她先頭下chuáng去拿鴿羽時就發現了,趙十九為她帶來一雙布鞋,兌現了在漠北的承諾。

    ☆、第216章那個他,是丫丫的爹!

    次日起來,夏初七身子鬆快了許多。

    有了昨夜與趙樽的擁被而臥和相談甚歡,她心裡頭連日來的yīn霾和孕期反應似乎都消散了。也是這時,她才深刻的領悟到一個道理,世上再堅qiáng的女人,懷孕時都一樣會需要那個播種者的安慰。

    孕吐反應弱了,可對趙梓月的擔憂,卻更qiáng了。

    一直沒有等來最新的消息,吃過早飯,她親自餵了大馬和小馬鳥食,又在窗邊的美人榻上躺了一會兒,看著窗外的陽光燦爛,想到自家的小十九曬太陽的機會都沒有,不免又扯著頭髮煩躁起來。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115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