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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樽眉梢一揚,抽出她髮髻上歪斜的珠花,又重新為她簪了上去,方才似笑非笑地點頭。
“認真的。”
心裡突地一疼,夏初七眉頭皺起,氣不打一處來。說著便要跳下地去,他卻不讓,不由分說地按住她的腰,按向自向那充勃之處。
“阿七,你聽我說。”
夏初七回眸瞪他,正想按照瓊瑤套路里那般,捂著耳朵說幾句“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只是想想那個畫面又醉了,忍不住“噗哧”一聲,笑著戳一下他的胸膛。
“說罷,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他唇角輕揚,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撫了撫,“你先告訴爺,你身子要不要緊?為何好端端的會昏厥?”
“不要岔話!”夏初七雙手抵在他的肩膀,一眨不眨地盯住他,並不與他細說。她先前昏厥,大抵是因為懷丶孕與跳湖兩件事qíng造成的,如今吃了藥,已好了許多。
想了想,她道:“我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有數。你只需老實jiāo代就可以了。”
“jiāo代什麼?”他淡淡一笑,完全地深擁住她,低頭埋入她身前,牙齒輕輕的咬她一口,可惡地輕扯著她的衣裳,撥開那料子,臉便埋入里,在她帶著幽香的身上汲取著那令他安心的氣息。
“趙樽啊趙樽,你還敢裝蒜?”夏初七知道這廝想要轉移話題,可被他胡碴子狠刮幾下,她受不住的哆嗦著,語氣身不由己的拖曳起來,像是極為受用一般,那qíng態,令她羞窘不已。
見她這般,他低笑一聲,壓了聲音。
“阿七不必管這些,只需記得,爺不會負你。”
夏初七呼吸不暢,掰著他的腦袋。
“何謂不負?你都要娶旁人了……”
趙樽嗯一聲,沒有回答,像是渴了她許久,很快便將她白筍般細軟的肌膚bào露在面前,黑眸里是一種深深的迷戀。她又羞又惱,在他的注視下,身子qíng難自禁地泛起一層細密的疙瘩。
“不說清楚,不許碰我。”
他目光一眯,用力埋頭,“阿七信我。”
“我信你有什麼用?”
她激靈一下,聲音有些變調,吃不住他呵氣一般的騷弄,咯咯笑了兩聲,好不容易才收斂心神,狠心推開他,攏好衣裳,“我想知道,你準備如何安置烏仁?”
他皺起眉頭。
二人對視,久久不語。
霎時,一種鋪天蓋地的酸楚淹沒了她。
她目光一澀,看著他,“她是個好姑娘。”
他雙臂一緊,用盡力氣抱緊他,“我知道。”
她眯眼,一時恍惚不已,“那你怎麼辦?”
“眼下不說這個。”他迴避著她的目光,低頭,吻住她,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話,溫熱的掌心卻像一尾游魚,急切地膜拜著她的身子,肆意地享受著久別重逢的溫存與親昵,像是要從她的身上找到一種可以捅滅破地的勇氣一般,他血脈直衝腦門,動作極為張狂。在一陣粗急的呼吸里,終是她忍不住,抓緊了他的手。
“不行!”
“為什麼?”他眉心微跳。
“不為什麼,就是不行。”
她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不知道小十九。但他不提,她也就不說。可她不說,他就像故意收拾她一般,黑沉的眸內,處處熾烈的火焰。她咬牙切齒拒絕著,不要他碰她,可一聲比一聲軟的拒絕,像是被他給揉碎。破啞,綾亂,像缺水的魚,呼吸完全不由自主。
“阿七,只一個時辰。”他低嘆。
“知道就好。”她低應。
“抓緊,可以來兩次。”
“……”夏初七氣恨不已地看著他,突地有些懷疑,以前那個傲嬌高冷的趙十九是不是換了一個人?不是每次都是她撩拔他的麼?怎的今兒倒了個兒?
哆嗦一下,她終是不能再瞞他。
“別,我有了……”
“有什麼了?”他不急不徐,輕輕拔弄她。
“有孩子了……”
“是嗎?”他淡淡的,qíng緒不明,可聲音里分明就有幾分冷凜之意,“即是有孩子了,為何還這般大的膽?還敢孤身犯險?嗯?”
夏初七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趙樽也在看她,定定地,一眨也不眨,俊美的眉目逆在燈火的光影里,神qíng看不分明,卻冷得她倏地打了個寒噤,蜷縮在他懷裡的身子,縮了一縮。
“趙十九,你變壞了。明知我懷著身子,你還故意撩拔我,撩拔我,明知……做不得,你偏要弄得我不上不下,你太可惡!”
“阿七,你著實該罰!不聽話!”他眸色沉沉。
夏初七眉梢一挑,還沒有從他那句話的意思里反應過來,身子很快便再次落入他的掌中。他一直顧惜著她,可《風月心經》真不是白習的,即便如此,她仍是身不由己的被他推入了一個更加羞惱的境地。而他所謂的懲罰到底是什麼,她終於知曉了。
“趙樽,你這個混蛋!”
“罵吧,看你還敢不敢。”
“我咬死你。”
“咬不著!”
“……我讓小十九咬你。”
“那也得生了再說。”
“我……啊……”
他並不理會她的低罵與抗拒,也沒有發生她想像中的事qíng,哪怕他其實比她更加渴望她,渴望得身子都疼痛了,仍是沒有急不可耐地占有她,去品嘗迴光返照樓里令他終身難忘的消魂快活。他只是抱住她,在一盞幽暗的燭火下,用他的方式折磨她。
半個時辰。
短暫的相聚,過得很快。
一個要死不能死,要活也活不成的暖昧過程,讓夏初七嬌聲吁吁,大汗淋漓,可在她發了一身的香汗之後,原本暈眩的腦子清明了,阻塞的鼻子也通泰了。
這真是一件極為詭異的事qíng。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兩個人說了一會子話,天就要亮了。
他看她一眼,慢慢起身。
看著他燭火下頎長的身影,夏初七眼圈一紅。
“你……要走了?”
他是得離開了,再不走,等禁軍換崗,就走不成了。回頭看她一眼,他輕“嗯”一聲,出門喚一聲晴嵐,很快拿回一套gān慡的衣裳來替她換上。
“乖乖的。剩下的事,爺來安排。”
夏初七身子乏力,仍是撐著走過去,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將頭抵在他的下巴上,低低地問:“我今日若回了魏國公府,你會來見我嗎?”
“不會!”趙樽低低道。
“你敢!”她眉梢揚了起來。
他一聲嘆息,手指輕輕捋順她的發,“阿七,爺會在你的身邊,你不要怕。但事qíng未定之前,少見面,對你有好處。還有昨夜之事,下回不可再那般衝動……爺會有法子的。”
“除非你答應來看我。”她緊緊環住他的腰。
“傻七!”他低下頭來,在她額上一吻,“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兒。再過數月,你我便可長相廝守。”
聽他提起孩兒,夏初七抬頭,目光晶亮地看著他英武的眉,微微一笑,“爺,你說小十九,是個兒子還是個姑娘?”
“你想要甚?”他笑。
“兒子會不會好一點?我喜歡帥哥。不過,不管是兒子還是姑娘,最好都長得與我一樣。若不然,太便宜你了,你這個爹,做得實在便宜……”
“誰說便宜?”趙樽笑嘆,“爺若不盡力,豈有他小子……”說到小子,他突地斂了眉,怪異地看她,“阿七,不要小子,還是生姑娘吧。”
“為何?”夏初七詫異了。
“像你說的那般,都要與你長得一個樣,還是姑娘好一些。若是個小子,長成你這般,連小鳥都沒有,將來如何娶媳婦兒?”
“你!”
夏初七原要斥他,可看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俊不禁,又“哧”一聲低笑起來。他也是一笑,二人相視,籠罩了許久的yīn霾終是散去,心裡軟得像被人塞了一團棉花般柔軟。
撫著小腹,想像裡頭的小十九出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兒,她眉目間全是母愛的光暈和笑意。她放開了他,看他戴上禁衛軍的頭盔,穿上禁衛軍的盔甲,她突地有一些酸澀。
他是趙十九啊。
他向來做事講求一個名正言順、光明正大,他何時委屈過自己這樣扮成普通禁軍?說到底,他還是為了她啊。她心裡一澀,圈上他的胳膊。
“趙十九,你不要顧念我了。我的事,都會自已處理,你只管辦你的大事去……”
趙樽回頭看來,攬她入懷。
“傻七!爺若是連妻兒都護不了,奪得天下又何用?”
“爺……”她聲音一柔。
“在爺這裡,阿七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事。”
她聽見他沙啞而沉痛的聲音,心裡一窗,仰起頭來,看著他一夜間又冒了頭的胡碴子,踮著腳尖,用力咬一口他的下巴,壓住那一股子酸澀的離愁,終是展顏一笑。
“去罷,一會天亮了。”
“等我。”
他大步出了藥堂,門開了,甲一站在門口,像尊木雕似的,一動也沒有動。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看她,只抬手拍了拍甲一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人影已融入了門外的夜色之中。
夏初七躺回到chuáng上,蓋好被子,許久未動。
直到天邊露出一抹鯉魚白,鄭二寶小心翼翼地進來,在她的耳邊低嘀了一句,她才挑高眉梢,似笑非笑地撐起身子。
“不必擺早膳了,回房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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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出了一身汗,身子鬆快了不少。
說是收拾東西,其實她並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除了一匹馬,兩隻鳥,只有一些換洗衣服。趙綿澤給的東西,她不想要。領著鄭二寶、晴嵐、梅子和甲一等人,他們去了前殿等候。
先前趙綿澤派人來傳話說,準備好了鳳輦,送她回魏國公府。今日他要早朝,就不過來送她了。
當然,她也知道了他昨夜召幸烏蘭明珠的事。
這樣的結果,令她緊繃的心松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