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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宮後傾沒有什麼特效藥,只能慢慢調理,我可以教你一個校正的胸膝臥位法,你每日鍛鍊,慢慢來……”
她說的詞兒,趙如娜很多都不懂。夏初七不得不除去語言的講述之外,配上身體力行的動作。
可她自己原就懷著近五個月的身子,做胸膝臥位時半趴在chuáng上,臀尖撅起時極太方便,等趙如娜總算明白了原理,已是累得她撐著腰氣喘不已。
“這下懂了吧?”
趙如娜看著她,點了點頭,可眸光里卻添了一絲奇怪,“楚七,你怎的了?我看你……好像身子不太好。”
夏初七沒有告訴過趙如娜自己懷孕之事,大概陳大牛也沒有與她說起,至今她仍是不知qíng,只是覺得她身子不太靈便而已。夏初七想了想,搖搖頭,只笑著說了一句沒事,又拉她過來,壓低了嗓子。
“另外,還有一個土法子。”
“啥法?”跟著陳大牛久了,趙如娜竟是來了一句青州口音,樂得夏初七合不攏嘴,“你可真是嫁jī隨jī,嫁牛隨牛。”
趙如娜嗔著打她一下,她仍是笑了好一會兒,才俯首在她耳邊低聲道,“在你與他成事的時候,最好採用後位,便是我先頭教你的動作。或是在屁屁下面墊一個枕頭,抬高臀位……”
“……”
趙如娜咬著唇,羞臊不已。
“楚七……”
“你當我哄你玩呢?這管用。”夏初七瞪她一眼,權當是閨蜜間的私房話,並無半分不好意思,言詞間流露的也全是qíng真意切的關懷,反倒讓趙如娜覺得不該羞窘了。
“楚七,你怎懂的這樣多?”
夏初七自是不能告訴她被趙十九練過,更不可能告訴她來自後世的資訊便利,只是略微一笑。
“我這不是萬能神婆……不,神醫麼?老天看你心善,是個好人,特地派來拯救你的。”
趙如娜感慨於她一個又一個的新鮮詞兒,眸子裡添了一絲崇拜,面上溫柔地笑著點點頭,也順便岔開了話去。
“這些日子,我也沒尋得機會問你,你如今可怎麼辦?十九皇叔回來了,你與我哥哥又……有了名分。我都為你發愁了。”
她纖眉微蹙,擔心不是做假,夏初七心裡一暖,沖她笑了笑,也不便多說什麼,只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車到山前必有路,‘七’到橋頭橋必垮。”
趙如娜抿著嘴樂了。
她曉得楚七是一個比自己更有主意的人,也就不替她拿主意了。
二人會心一笑,各自嘆了一下境遇,夏初七嫌棄的捏了捏她紅腫發青的臉。
“多為自己考慮點,懂吧?你這漂亮的臉蛋兒不珍惜著,若被人打廢了,小心大牛哥不要你。”
“俺曉得了。”趙如娜難得頑皮的笑著,學著陳大牛的語氣逗她樂了一回,又推著她的胳膊,“行了,神婆,快回吧,夜深了。”
夏初七嘴裡哼哼嘰嘰,回頭看她,“怎麼,著急和大牛哥享閨房樂趣去,這般迫不及待的攆我?”
“沒良心的。我這不是為你安危著想嗎?”
“安危?”夏初七癟癟嘴,想到從魏國公府一路跟出來的阿記等人,低低一笑,“如今誰來害我,那簡直就是楚王戲晏子——自取其rǔ。”
趙如娜面色微微一沉。
“楚七,委屈你了。”
“委屈啥啊?”夏初七樂呵呵的,真是無半點愁煩的樣子,“趙十九能死而復生,平安返京,對我來說,一切委屈都不是委屈,一切煩惱都不是煩惱。只要活著,什麼都好說。這世上只有無法挽回的痛,才是真正的痛。”
頓一下,她淺笑著看趙如娜,“不是正如你一樣麼?他老娘打你,你不覺得痛,他嫂子rǔ你,你不覺得屈。是為什麼?”
兩個人同時看著對方,滯了片刻,趙如娜面色凝住,“為什麼?”
“廢話不是?因為你愛他。”
“愛?”趙如娜還愣愣的,想到愛這個字眼,這個與她先前的理解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字眼,突地低問,“楚七,還記得顧懷嗎?”
夏初七曾經撞到過她裙布釵荊的與顧懷相約,自是知道那人。但她卻不明白趙如娜此時提起顧懷是何意。
“他怎麼了?又來騷擾你了是不是?”
“不。我很感激他。”趙如娜說道,不待夏初七問,便略略低下眉目道,“若非他當初懦弱,我此生又如何能得遇侯爺?又如何能懂得,一個不能分擔你痛楚的男子,莫論說得多動聽,那都不是愛?”
“喲喂。”夏初七戲謔地笑著,胳膊肘擠她一下,“喂,在我跟前表白沒用,你得向大牛哥表白。”
趙如娜抿嘴而樂,“他啊?得了吧。與他說這些,他準會聽成個丈二的和尚。”
“嗯?”
“摸不著頭腦唄。”
夏初七見她眉間眸底都是笑意,不免唏噓,“當初你與他成親,我還為你們擔心來著,如今看來,全是不必了。你們兩個過得好,那便好。行了,不與你逗樂子,我真得回了。”
想到先前離開魏國公府時,甲一與夏常二人反常的表qíng,她臉色又沉下些許,出去開了一劑養血滋yīn的“通經散”,囑趙如娜要熱酒送服,另又開了一些婦科洗劑,便告辭出來,領著浩浩dàngdàng的隊伍,離開了定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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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一走,侯府便冷清了下來。
老太太先前被含沙she影的說了一通,害怕“開膛剖腹”,也不作了,累得倒頭便睡。
陳大牛早早回了屋,匆匆洗漱出來,見趙如娜倚靠在屋中的榻上看書,仍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看不出qíng緒如何,他嘿嘿樂著,走過去奪下她的書,低頭壓小了聲。
“媳婦兒,俺錯了。”
這人上來就道歉,趙如娜一時不明所以。
“侯爺此話何意?”
看著她微蹙的眉頭,陳大牛鐵鉗似的掌心緊著她的手,在她身邊坐下,就著燭火微微搖曳的光華,盯著她黑亮的雙眸,怔了片刻。
“今日之事是俺衝動了,惹了老娘,讓你跟著受罪。媳婦兒,都是俺不好,兒子沒做好,丈夫也沒做好……你嫁給俺,啥福都沒有享到,盡跟著吃苦了。”
趙如娜看著說得認真,也不反駁,只怔忡地看著他不動彈。
陳大牛吃不准她的心思,生怕她為此置了氣,想了想又道,“先前俺想過了。你入府時,俺都沒有與你拜過堂。這一回,趁著這個機會,俺想向陛下請旨,補一個大禮,趕在那文佳公主入府之前,為你正名。”
“不必了吧……”趙如娜微微蹙了眉頭,拖曳著聲音,“我兩個都老夫老妻了,何必在意這些虛禮?”
“沒拜過天地,怎算得兩口子?必須得辦。”陳大牛低聲哄著她,粗糙的大拇指撫著她眼角被打過耳光之後形成的一團烏青,心疼得不行,“媳婦兒,你就應了俺吧?”
他憨厚地懇求著,完全沒見趙如娜眸中隱隱的笑痕里和淡淡的黠意。只猜測她還在生氣,想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安撫她。牽了她的手,又是親,又是愛,那樣子,看得趙如娜整顆心都仿若泡在了蜜罐里。
“侯爺,你對妾身真好。”
“你同意了?”
“嗯”一聲,她羞窘的點頭。
“那可不可以提前dòng房了?”陳大牛指腹輕推著她眼角的烏青,嘿嘿笑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逗她。那模樣兒,瞧得趙如娜又好氣又好笑,淡淡剜他一眼。
“今日楚七為我瞧過病了,她說,吃著藥呢,得調理一些日子。這幾個月,你都不許碰我。”
“幾個月?這麼混帳的話,是楚七說的?”陳大牛大驚失色,搔了搔腦袋,轉念又一怔,“莫不是楚七誆你吧?”
楚七當然沒有那般說過,可趙如娜今兒雖挨了打,還跪罰半天,心qíng卻頗好,更是想要逗他。
眼一橫,她認真道:“她才不會誆我。”
“不對。”陳大牛遲疑問,“她管你要銀子沒?”
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趙如娜有些憋不住笑了。看來楚七已經“臭名昭著”了,人人都知道她為了銀子,那張嘴裡說的話,有三分真就有七分假。
“要了。”她繼續逗他,“我還欠著呢。”
“欠多少啊?”陳大牛懊惱不已,“俺就不該把你單獨jiāo給她,她那人的心眼子多,你這般敦厚的人,怎能不被她誆騙?”
趙如娜兩隻眼睛笑得快成月牙兒了。
明明就是他比較缺心眼兒,xing子敦厚,還說她腦子單純。
“她要得太多,我沒銀子給,便把咱侯府都抵給她了,可咋辦?”
趙如娜委屈地說著,陳大牛瞪大了一雙眼睛,吃驚的“啊”一聲,怔忡良久,才鬆了一口氣。
“你騙俺呢?”
“我怎騙你了?”
“楚七壞是壞了點,也沒那麼缺德。”他道。
“噗”一聲,趙如娜這一回是真的笑開了,笑容大得忘了一直以來恪守的女子禮儀,唇角掀開,露出幾顆白晃晃的小貝齒來,那開心的模樣兒落在陳大牛眼裡,便是激發荷爾蒙的元兇。
他喉結一滑,雙手扼住她的腰。
“媳婦兒,調理不是得明兒才開頭嗎?今晚熬藥也來不及了。”
“嗯?”趙如娜不解。
“今晚上,應是無妨的吧?”陳大牛自顧自地說著,拿一種“很委屈很受傷”的眼神看她,“若非為了陳家的列祖列宗,俺才不要孩兒呢。生出來也是礙手礙腳,俺想和媳婦兒親熱都不便。”
趙如娜沒想到他竟有這樣孩子氣的想法,趕緊捂住他的嘴,緊張地道,“快別說了,讓你老娘聽見,我又得遭殃了。”
“沒人俺才說,你當俺傻啊?”說著他便開始剝她衣裳,動作粗糙,趙如娜被搔得痒痒不已,眼角一彎,笑不可止的躲著他,雙手緊緊扯著領口就不放。可這頭莽牛的力氣豈是她可比?她緊攥的手指頭被他一根根掰開,嘴巴帶著濃重的呼吸,誘哄似的落在她的耳邊。
“好媳婦兒,俺明兒就要挨打了,五十軍棍呢,你可曉得五十軍棍是會打死人的?為夫這般可憐,你就行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