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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幾年來,想包他的男人數不甚數。畢竟他長得好看嘛,還善於揣度客人的心思,前兩年為了業務特意買了個假大學文憑,蹭了幾節心理學課,在這一行格外吃香。
但韓振並不樂意被人包.養。沒錯,他就是當婊立牌坊的典範。以前有個同行嫉妒他說,都出來賣了,還做什麼貞潔烈男?
也不是沒有人強迫他。可韓振還是頑強地在這骯髒不堪的行業里頑強地存活了下來,不僅出淤泥而不染,還聲名遠播。
想起銀行卡里的餘額,韓振頓時有了底氣,拿起旁邊的外套,對厲大海道:“我不做了,這一晚上的錢你可以打電話給經理拿回來。”
厲大海沉著臉,“你玩我是吧?欲擒故縱的把戲?”
韓振:“……”
誰給你的自信?
不過他現在沒時間跟厲大海逼歪。系統說他這次的假期只有十天,在下一個任務開始前,他非常有必要抓緊時間去瀟灑一番。
打開酒店房門,又狠狠關上。
韓振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呼吸了一口現代混雜著霧霾、汽車尾氣的混濁空氣,張開雙臂,心想,有錢真好。
系統不屑,“瞧你那窮酸樣兒,以後跟著我,保管你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
韓振難得沒有懟它,高高興興地打車回家。之前他還懷疑過自己綁定這個系統是不是腦子鏽逗了,現在看來,簡直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夜深了。計程車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韓振,遲疑道:“你確定是這裡?”
“嗯,沒錯。”
韓振掃了二維碼付了車錢,然後朝自己那小破出租屋走去。這片即將拆遷的小區破爛不堪,街邊的路燈也壞得差不多了,明明暗暗,乍一看頗有一種恐怖片的氛圍。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絲毫不怵。在樓下小賣部買了袋方便麵,他踩著水泥樓梯,抹黑爬上樓,靠手機拿點光亮熟練地開鎖進門。
屋內漆黑得像怪獸張開的嘴。他按下燈鍵,暖黃色的光傾瀉一地,照亮了這個小房間裡的破舊沙發以及一切看起來廉價而陳舊的擺件。
系統吐槽道:“你又不窮,幹嘛非要住這鬼地方?趕緊去換個地兒吧,免得別人說我苛待員工。”
韓振把裝著泡麵的塑膠袋往桌上一扔,整個人陷進沙發里,道:“在你沒給我發工資前,我老窮了,當然只能住在這裡。”
“你做鴨……呸,你做男公關賺得不是挺多的嘛。”
“很少的啦。”韓振打了個哈欠,“我又不賣身,就陪客人們聊聊天,夜店給我的抽成連三分之一都不到。”
系統:“你不是頭牌嗎?”
“這年頭,錢可不好賺。”韓振說:“頭牌有屁用,你以為我是青樓雞還能拍賣啊?”
系統:“……怪可憐的。”
歇了一會,韓振爬起來給自己煮泡麵吃。他一個人粗糙慣了,拿熱水一倒,加上兩根火腿腸,便坐在桌子邊上稀哩呼嚕地開吃。垃圾桶兩天沒倒了,裡面還躺著好幾個撕開的泡麵空袋。
吃完面,韓振感覺自己活過來了。雖然在現實世界裡才過去了不過幾分鐘,但他在那個辟穀修真界已經待了整整五年。不食人間煙火表面上看起來很高大上……可當他喝到充滿化學味道的泡麵湯時,還是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因為假期只有十天,韓振暫時沒打算搬家。他訂了飛馬爾地夫的機票,打算好好度個假,再去完成那些勞心勞力的任務。
一天後。
韓振剛走出馬累的國際機場,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多出了二十幾通未接電話。他先回撥了經理的,嘟嘟兩聲,電話那頭的男音聽起來氣急敗壞:“你發財了啊?昨晚上那麼有錢一總裁你都敢給他甩臉子?你還想不想在這行繼續混了?”
韓振摸了摸鼻子,回道:“經理,忘了跟你說,我辭職了。”
“他媽的,是不是哪個小浪蹄子花重金挖你啦?還是你終於想清楚被包養了?”
“不,經理,我發財了。”
經理:“……彩票中獎?□□?中了多少?”
“哎呀,這個不好說的。我先掛了哈,我現在在馬爾地夫度假呢~”
掛了電話,韓振心裡還是有點爽的。當了這麼多年男公關,一直卑躬屈膝為他人服務,也是受夠了。瞅了一眼錢夾里密密麻麻的各種金卡,他樂顛顛地坐上了酒店派來的接機車,立志從此以後要讓別人為他服務!
唉,有錢真好。
享受了幾天夏日的海浪沙灘,韓振都有點不想回國了。直到他妹給他打了N通電話,說她車禍了在醫院沒錢付醫藥費。
說實話,韓振並不想搭理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高三那年父母走得太突然,他剛收到北大的錄取通知書,卻在妹妹說要跳樓的威脅下只能輟學打工。
家裡的房子賣了還父親欠的債,除此之外還有一筆巨款需要償還。從小嬌生慣養的妹妹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她覺得在同學面前沒面子,變本加厲地要求韓振給她買新款水果機、名牌包包等,甚至還想去韓國整容當練習生。
韓振最開始在餐廳端盤子,一個月頂天了三千塊工資,兩千五都填進了妹妹這個無底洞裡。後來經人推薦去夜店工作,賺得不少,絕大部分又被他妹費盡心機地弄走,導致他一夜店頭牌冬天窮得連件保暖羽絨服都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