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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局那邊聲音滄桑:「最近多起殺人案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沈光明:「新聞報導過。」
陳局:「據調查,我們初步鎖定嫌疑人是沈權。」
沈光明愣住。
沈光明最終還是婉拒了陳局的請求,任何人都有資格去抓捕沈權,只有他不配。
沈權為什麼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始作俑者之一是他。
沈光明連續幾天睡不好,眉宇間曾經的精神氣沒了,看人時候總帶著一股頹廢的鬱氣,正好他接的角色是失去愛人的文藝青年,氣質一匹配他竟然就火了。
每個人見到他,都說他入戲頗深還沒走出來,只有他知道自己從未入戲,當時完全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念台詞機器。
某天,沈光明被綁架,他認得綁匪,是他曾經抓捕過的犯人。
那男人盯著他,恨意從眼裡流露出來:「沈警官真厲害,改行後依然混得風生水起。」
沈光明面無表情問:「你想怎樣?錢和命,你只能選一樣。」
綁匪愣了一下,沒想到沈光明能這麼冷靜說出這番話,他抓起對方的頭往牆撞,直到見血才停下,惡狠狠的說:「老子不稀罕你那點錢!我拼了命的想從牢里出來就是想來要你的命!」
沈光明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他經過專業訓練,解開被綁住的雙手並不難,這讓他在面對綁匪舉起來的刀絲毫不亂,他盯著刀,準備在那一瞬間制服對方。
「砰砰砰——」鐵門被子彈打穿幾個洞,鎖被打爛,門被外力一推就開。
綁匪沒想到會有人,他以為是警察,當即繞到沈光明身後,用刀架在他脖子上。
走進來幾名身穿黑衣的男人,沈光明見到為首的沈權,對方看上去狀態好極了,面帶笑容,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他在警方的通緝名單上。
沈權沒有帶佛珠,手腕上的傷痕露出來,仿佛是在告訴別人,他釋懷過去。
但是沈光明知道那不是釋懷,對方只是不需要再掩蓋什麼了。
對方不介意別人稱呼他為瘋子或者殺人犯。
「沈、沈老大?」綁匪顯然認識沈權,他自然知道沈光明和對方的關係,握刀的手微微顫抖。
這時沈光明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綁匪制服,奪過對方的刀,用繩子把對方綁好。
「啪,啪。」沈權拍掌,笑道,「身手沒退步,挺好的。」
沈光明握著刀,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複雜,但很快轉為冷厲:「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兄弟倆好久沒見,正好我聽說他要請你來,我就過來了。」沈權說這話的同時,他身邊的人走到綁匪前,拖著對方身體往外走。
沈光明上前一步阻止:「你們要做什麼?」
沈權挑眉:「當然是把他送去派出所咯。」
沈光明沒想到得到這樣的回答,一時間任由他們把綁匪帶走。
綁匪這時卻突然求饒:「沈老大你放過我吧!我錯了!!!」
隨著綁匪離開,他的求饒聲逐漸聽不見了。
沈光明覺得有點奇怪,可是他更多注意力都在沈權身上。
沈權說:「終於清淨了,光明,我想請你跟我去個地方。」
沈光明沒有一絲猶豫就跟著去了,沈權要是想殺死他,他還覺得解脫。
一路上沈權非但沒有用惡劣的態度對待他,相反,他像個普通好友似的,問起父母的現狀。
沈光明滿懷悲傷的說了,然後他發現沈權臉上表情不變,還是一副帶笑的模樣,他說:「那真是太糟糕了,你一定很辛苦吧?」
見狀沈光明感覺心臟好像又死了一次,第一次是在父親被判刑那一刻。
沈權是徹底不恨父親和他了,對方捨棄愛與恨,軀殼只剩下瘋狂和惡意。
到達目的地,是一間看上去很普通的民宅,沈權挪開一個花瓶,地面出現一道通往地下的階梯。
沈權抬頭看沈光明,笑了笑:「走吧,帶你看看。」
沈光明望著幽暗不見的階梯,跟著沈權一同下去。
暗道有一股奇異的氣味,沈光明聞到的時候臉色微變,停了下來。
那是鮮血和腐爛後屍體的氣味。
沈權拿著手電筒走在前面,注意到腳步聲的消失,同樣停下來,問:「怎麼不走了?」
沈光明顫抖著聲音問:「你要帶我去見誰?」
沈權起初有點不解,想了想懂了,他輕笑一聲:「你不會以為我偷走梁執的屍體到現在都沒火化吧?」
沈權完全沒有掩飾他偷屍體的行為,沈光明因為他的話鬆一口氣,問:「那你後來怎麼處理的屍體?」
「我只是想親手處理他的後事,畢竟是我殺的他,做人做事總要有始有終不是嗎?」沈權已經可以很坦然的接受梁執被他殺死的事實,他轉身繼續走。
最後來到了一扇鐵門面前,沈權用密碼打開。
展現在沈光明面前的是許多道顯示屏,他仔細一看驚了,每個顯示屏上都是在直播殺人過程。
他猛地轉頭看沈權:「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權坐在椅子上,慢悠悠說:「不是很明顯嗎?他們在殺人啊。」
沈光明縱然不在是警察,正義感依然存在,他拿出手機說:「必須報警然後阻止他們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