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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審問的兩名警員當即起身道:「沈隊。」
沈父道:「你們出去,他由我負責審訊。」
「是。」兩名警員離開審訊室。
沈父關掉身後的錄像, 坐下來道:「關掉了,跟我說實話。」
陸一楓笑了笑道:「阿琥,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沈父打量陸一楓,對方含笑模樣和平時沒有區別,他從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在審訊室, 以警察和犯人的身份成為對立面。
沈父道:「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是你沒有說出全部。」
陸一楓笑容褪去,輕嘆道:「你這麼了解我,那你應該清楚,我不想說的,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會說。」
陸一楓不過是仗著警方不會用武力逼迫才這麼說。
沈父起身作勢要離開,他冷漠道:「看來你做好承擔綁架蓄意傷害罪的刑罰。」
陸一楓聞言臉上終於露出驚慌,他常年報導採訪刑事案件,沈父說的這個罪名可是十年以上,他做的事根本不至於判得這麼重。
「等等!」陸一楓想抓住沈父的衣角,但是卻落空了,他道,「沈權的傷根本不是我傷的,是他自己割的!」
「別人覺得不可思議就算了,阿琥你不清楚自己兒子的情況嗎?他精神本來就不正常,為了誣陷我才自殘的。」
陸一楓知道沈父厭惡沈權,果然他話剛說完沈父表情就變了。
沈父眉宇間透著一股狠戾,他攥著陸一楓衣領,神色就像入了魔般:「他不正常,難道你就正常了?」
陸一楓從未見過沈父這般扭曲的表情,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真該慶幸我是警察,不然你就不可能安穩的坐在這裡。」沈父鬆手,一雙眼睛帶著刺骨的冷,「我一眼就看出他在玩什麼把戲,至於你——就去牢里改造吧。」
「沈琥!你竟敢!你還配做個警察嗎!」陸一楓朝他大喊。
沈父頭也沒回道:「那你配做一名記者嗎?」
陸一楓聽到這句話,身子像是被抽走力氣一樣,癱坐回椅子上。
沈父打開審訊室的門,這時沈光明正好從醫院趕回來。
「爸,我剛從哥那邊問了案件經過……」
陸一楓聽到了沈光明的話,心裡生出一道誅心的想法,他高聲道:「沈隊長,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針對沈權和梁執嗎?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
沈父轉身看陸一楓,後者背對著他,神情帶著得逞的陰謀接著道:「因為他們是戀人,我看著噁心,就想給他們點教訓。」
沈光明聞言臉色一變,完了。
他快步走過去把審訊門關上,對沈父道:「爸,陸一楓這一聽就是瞎說的,他一定隱瞞了什麼重要線索,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查出來。」
「不必了。」沈父臉色和之前沒多大區別,因為黑得不能再黑了,「沈權自殘的原因是什麼?」
沈光明感覺事情不妙,但他不能篡改沈權的口供,只能原原本本說出來,說完後他道:「爸,哥和梁執是真心相愛的,他們都願意為了彼此犧牲自己。」
沈父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倒是說了一句:「沈權多久沒去王醫生那邊了?」
沈光明聞言心裡發涼,他道:「爸,哥這次受傷,得休養一陣子。」
「他還沒重傷到廢了的程度,三天內我要看到醫生開出的診斷證明。」沈父目光沉沉,「如果他病症絲毫沒有緩解的跡象,那我不會讓他耽誤別人。」
沈父說完離開,他的身影就像一座高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沈光明從來都不了解父親,尤其在沈權當年被檢查出反社會人格後,對方的脾氣就越發陰沉,行事作風更是透著不容拒絕的專.制。
這些年別說是他和媽,沈父身邊的同事都不太願意接近他,私下眾人還給沈父起名為犯人收割機。
沈光明嘆氣,自己就像站在山腳下的小人,光是抬頭看著沈父就覺得累。
遙不可及,難以攀登。
晚間,沈光明再次來到醫院,同沈權說了這件事。
「去醫院診斷什麼?」梁執坐在旁邊問,此時正是飯點,他給自己點了酸辣魚和炸排骨,熏得整個病房都是香味。
沈光明看了一眼沈權手裡的白粥,有點心疼他哥,他道:「沒什麼,就是定期去醫院做下檢查。」
沈權神情淡淡的,他道:「三天內就要結果,那我得準備出院了。」
聯想到醫院梁執就知道所謂的診斷是去精神病院,那裡不就是關了沈權數年的地方。
靠!不能去!梁執臉上怒氣一閃而過,他突然又想到劇情里那位疑點重重的王醫生。
他必須去調查下,梁執道:「沈哥我陪你去,你的傷還沒好,我要看著你。」
沈權看了一眼梁執,又看了一眼對方吃的酸辣魚和炸排骨,他想出院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不想和這個呆逼處於一個空間。
在沈光明面前他不能露出真實情緒,他微笑道:「好,都聽你的。」
這溫柔的話嚇得梁執差點被魚刺卡到喉嚨,他連忙扒了幾口飯咽下去。
梁執對系統道:「沈權看來只在我面前展露出他真實面目,我在他心裡是特別的。」
系統道:「知道他真面目的人不是在土裡,就是準備進入土裡。」
梁執:「......為什麼要說出這麼恐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