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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陽正色道:“若是妻子,在下自會奉出全部尊重和親近,不存在褻玩一說。”
“你這樣豈不是讓人嫉妒你的妻子,都瘋了一樣要做你的妻子?大人,要如何才能做你的妻子?”叮叮一副不服氣的表qíng看著他。
林重陽豈能不知道她在套話,反正也不是什麼機密,搖頭笑了笑,“首先,要門當戶對,其次要家父母點頭。”
“原來大人並無自己喜好,若給你一個醜八怪,潑辣的母老虎呢?”
“家父母自會挑選人品貴重,可愛可親的媳婦,是以姑娘不必擔心。”
他知道花廳外面有人監視偷聽,雖然不想跟叮叮周旋,不過既然她問,那他就答,畢竟有人要聽不是。
“那咱們來說說男人的三妻四妾,升官發財,不就是為了能如花美眷麼,中了舉都要納個妾彰顯身份和地位,大人怎麼可以另類呢。”
林重陽淡淡道:“在下從不在乎大類還是另類,在下只在乎自己要做什麼。僅此而已。”
叮叮噘嘴,“那我便認定了大人呢。”
林重陽笑聲朗朗,“那就是姑娘的事兒,與在下可無關。”
要是你想嫁老子就要娶,那買多少房子也擱不下啊。
“好狠的心腸。”她幽怨地看他。
林重陽側耳聽了聽,也沒聽到更漏聲,笑了笑,“時辰尚早,既然還不放我等離去,不如繼續飲酒?”
叮叮發狠道:“好啊,灌醉了你,也好玉成好事。”
林重陽面不改色,“只怕姑娘要失望的。”
這點酒而已,又沒有什麼酒jīng,要灌醉他還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叮叮就笑起來,“難道你就不怕我下藥麼?”
能下藥還演戲gān嘛?
林重陽一手撐著頭,做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雖然還沒有醉,可酒水洗過的眼眸,尤其明亮,如三月chūn水般dàng漾,便是無qíng也有qíng,看得對面的女子心裡蘇軟一片。
眼波yù流。
她恨恨地咬牙,自己難道要敗給他了!
那邊寧王已經不勝酒力,攬著美人離去,場中除了醉倒的就是還在和美人糾纏的,其他離席的也有三分之一。
畢竟被選過來的這些美人,都是百里挑一的,不但膚如凝脂chuī彈可破,身材綿軟手感極佳,況且知qíng識趣識文斷字,又模樣絕色。擺出美人計來的話,一般男子還真是扛不住。
更何況說了是賞賜。
教坊司的女人,被皇帝賞賜給臣下的可不少,不過之前一般都是賞賜給武將,文臣這還是第一次,既然給了就享受,也不必有壓力和負擔。那些日常家裡三妻四妾的,或者私下裡也常去私房菜館的,這時候更不克制自己。
三更初,一行人鬼魅一樣來到教坊司,直接一腳踹開大門就沖了進去。
教坊司的司正還在喝著小酒,享受著美人的伺候,突然就見到一個表qíng冷峻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眼前。
“大膽……啊,沈大人!”司正撲通跪下。
第217章 坐火箭
沈君瀾哼了一聲, 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靴底踩住他的脖子, 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將他的頸骨踩碎。
“饒……命,大人……”那司正嚇死了。
沈君瀾冷冷道:“誰給你的膽子, 敢這樣擅自做主。”
那司正卻不敢說上頭有令, 畢竟這令也不多光彩,上頭也說了, 讓他想個辦法, 不能太過招搖, 不能引起什麼麻煩……
所以哪怕他是有尚方寶劍的, 這寶劍也不能使。
沈君瀾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關係,一腳將他踢到一邊去, 那司正噴了一口血就昏死過去。
等沈君瀾走進花廳的時候, 一眼就看到林重陽坐在那裡跟個衣著bào露的歌姬喝酒,隱約聽著在討論茴字有幾種寫法……
沈君瀾:“……”眼角抽了抽,環視了一眼, 沒看到寧王。
幾個倒在地上睡過去的,幾個在那裡摸摸索索的,還有幾個不見了人的。
他大步走了進去,就在林重陽的對面坐下, 繡chūn刀啪的拍在了條案上,震得上麵湯水濺到叮叮身上。
她也不敢吭聲,跪著後退,伏地一動不敢動。
林重陽正喝酒呢, 差點被嗆著,趕緊咽下去,看了沈君瀾一眼,“沈大人這麼凶,當心嚇著人。”
他還對叮叮道:“你不用怕,沈大人不殺人,現在你可以下去了吧。”
叮叮頭也不敢抬,跪著退下去。
林重陽直接把酒壺推給沈君瀾,“沈大人,請吧。”
沈君瀾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有幾隻酒壺,嘴角扯了扯,“不知道你酒量這麼好。”
林重陽笑道:“這酒沒勁,再喝十壺八壺也不醉。”更何況他喝的時候一大半還灑出去了,否則醉不倒也要去方便,他可不想半路節外生枝出什麼么蛾子。
沈君瀾端起酒壺喝了一口,卻一滴也沒倒出來,頓時臉色一黑,將酒壺頓在桌上。
林重陽哈哈大笑,“上當了吧。”
他抬手拍了沈君瀾一巴掌,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拍得沈君瀾身體都緊繃起來。
“測試?戲耍?收買?”林重陽淡淡地笑著,輕輕地把茶杯放在桌上,緩緩道:“堂堂進士及第,賞罰光明正大,又何須如此。”
堂堂朝廷,用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多丟人啊。
沈君瀾握住了刀,淡淡道:“別瞎說,陛下賜宴,那狗腿司正便妄測上意,覺得有酒有美才盡興,擅自安排的。”
當然,就說皇帝安排的也沒啥,皇帝賜宴,有歌姬舞娘助興,那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林重陽人jīng,一般人也不會多想,哪怕多想也不敢求證,只能爛在肚子裡。
林重陽卻覺得委屈,有點傷心,難道他們兢兢業業,為國為民,還不值得信任?
要用這樣的手段來測試一下?
好不好色?
他也不是無理取鬧的,向來謹慎,又會開導自己,隨即就想明白,也許是為了試煉一下,免得他們頂不住別人的糖衣pào彈。
總之有點cao蛋!
“時候不早了,咱們可以撤了。”他想叫裝醉或者真醉的那群兄弟們,一起身,晃了晃,往一邊歪去。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自然不怕摔,可他真喝多了,歪下去的時候額頭對著條案的一角。
沈君瀾眼疾手快,伸手託了一下,扶住他,這時候趙文藻等人也睡醒了,紛紛起身見過沈君瀾。
沈君瀾把林重陽往趙文藻身上一推,“酒宴散了。”起身離去。
莊繼法過來拿帕子浸水擦擦林重陽的臉,笑道:“沒想到重陽酒量那麼好,還挺能喝。”
藍琇道:“他不能喝也沒辦法,又不能像咱們這樣裝醉了事。”
幾個人也不敢多說,紛紛穿上斗篷大氅,陸延負責背著林重陽,一行人出去。
家裡的馬車都等在大院裡,上了車就離去。
馬車臨走的時候,藍琇撩起車簾看了一眼,倒是有那光著身子就被從房間裡趕出來的,看著像是一同在酒宴上的某位。
他頓時心頭一跳。
楊穎等人倒是也沒事,他雖然占了便宜,卻也沒離場,所以最後跟林重陽等人一起離去的。
第二日林重陽稱病了。
哎,小小年紀就稱病不上衙,他感覺有點丟人,不過只能如此。
原本庄繼法的意思,他們都不去,大家都稱病,就說風寒感冒,無法上衙。
林重陽自然不許,要是一群人都稱病不上衙,那豈不是抱團示威麼,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無用社的人共進退,一起稱病示威。
那可不是好事。
更何況他剛升了職呢。
所以他自己裝病就行了。
再說他的確很累,自從進了翰林院他就沒清閒過。都說剛入職的翰林官,在學習一年以後基本就清閒的沒事兒gān,很多人能一直閒四五年讀書、觀政,甚至可以請假四處遊玩。
他可好,微末小官,拿著那點俸祿,忙的比閣老還腳不沾地。
末了還被擺了一道,心裡不舒服,要休假!
李固不知道怎麼回事,還關心得很,給了他幾天假,讓他好好休息。
太子和諸皇子們聽說他病了,都打發親信來探病,送了諸多補品藥材的。
其中太子是打發王瑾親自來的,殷殷叮嚀,讓他好好養病,太子殿下十分掛念。
寧王殿下打發的人也qíng真意切的,卻隻字不提酒宴的事兒,就好像跟他沒關係一樣。
林重陽樂不得呢。
因為這時候朝中又忙得不可開jiāo,都在爭新開的市舶司和造船廠的管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