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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嫣心說她家景嫿姐姐最多也就挖個坑把人丟下去的本事,只要段霜守還留著口氣在,她還是有機會能找他拿到畫的。
雲嫣解決了這事情後便回了府去,她雖在香粉鋪里沒有尋著自己喜歡的香粉,但也沒忘記給卓氏帶上兩盒。
卓氏病怏怏的,即便是有那心抹香粉也沒那力氣,是以在雲嫣送來這東西時,她見這物件不金不銀的,神情也沒什麼熱乎勁兒。
待想起了春煙提醒的話後,卓氏便打量著雲嫣,拿出了婆婆的架勢,臉色頗有些刻薄道:「我來府里這些日子便聽了你不少的閒話,聽聞你在府上不僅打壓偏房妾侍,你還將六皇子獨占,夜夜都勾著他魂兒,叫他這些日子都累倒了是不是?我瞧你也是該歇歇,叫六皇子去旁的妾侍那裡坐坐了。」
雲嫣聽得這番話,心說她見過許多心眼壞的人,就是沒見過卓氏這樣又蠢又壞的。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果真沒什麼意思。
雲嫣對這按在自己頭上莫須有的罪名都懶得辯駁,只翹起唇角道:「妾侍的存在也不過是為了讓丈夫多些選擇罷了,妻子把丈夫往旁的妾侍房裡推像什麼話?」
卓氏頓時皺起眉頭,心想前幾日看這公主還一副乖順的模樣,今天倒敢頂嘴來了。
「那春煙焉能是旁的妾侍,她可是伺候了六皇子三年,其中的功勞與苦勞哪裡是你能比得了的……」
雲嫣又將她的話打斷,溫聲道:「母親可不能叫她春煙。」
卓氏一聽還就來了脾氣,「我愛叫什麼就叫什麼,我叫她春煙怎麼了?」
雲嫣笑說:「這怎麼能行,她名字衝撞了我,可我是母親的兒媳,那春姨娘充其量就是母親的一個賤婢,一個賤婢哪裡能同母親的兒媳相提並論,那母親成什麼了?」
卓氏下意識在心裡補充到,成賤婢了?
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雲嫣是變著法子在罵自己呢!
「你……」
卓氏又氣得喘咳起來。
雲嫣便起身拿帕子虛虛地拂了拂身上看不見的灰,幽聲道:「母親這身子可要好好將養著了,我就不打攪母親了。」
她說罷便連招呼也不打一聲轉身就走了,把卓氏氣得險些把肺給咳了出來。
回去路上玉芽一臉佩服地望著雲嫣,「公主可真厲害,竟然把卓夫人都給氣成那樣了……」
雲嫣掃了她一眼說:「你這丫頭真不會說話,我氣我母親豈不是大不孝了?」
玉芽想到這點才驀地捂住了嘴巴,雲嫣提點她一句也沒有要與她計較的意思。
路上玉芽瞧見旁的下人手裡也捧著香粉盒子,頓時又好奇道:「公主,那人是春姨娘身邊的下人,她手上捧著的好像也是香粉。」
雲嫣懶懶地打眼看去,心說今日也是巧了,便叫玉芽將那下人攔下。
那下人一見是公主身邊的人,臉色頓時變得誠惶誠恐起來。
「公……公主,這是奴婢要拿給春姨娘的東西。」小丫鬟戰戰兢兢說道。
雲嫣捏著那精緻的香粉盒子打量了一眼,悠哉道:「連你家春姨娘都是我的,拿她個香粉盒子算什麼事兒,她若是不滿,就叫她自己過來拿吧。」
丫鬟一聽便見鬼似的退了下去。
玉芽頓時又對雲嫣刮目相看。
好厲害的公主,連搶人家東西都這樣理直氣壯!
雲嫣白日裡才將那春煙的香粉盒子拿走,天還沒黑的時候,景玉便往她這兒過來。
景玉進屋來就瞧見雲嫣將個香粉盒子捏在手裡把玩,緩聲問她:「你拿旁人東西做什麼?」
雲嫣一見他來,便將那香粉盒子收了起來,輕聲道:「殿下今日這麼早過來做什麼?」
景玉走到她跟前,見她藏著掖著的模樣,便說:「這東西是春姨娘的。」
雲嫣眨了眨眼,一副不講理的模樣說:「這香粉是我的。」
「拿來。」景玉與她說道。
雲嫣望著他一副替春煙出頭的氣勢,便不情願地將香粉盒子重新拿了出來,然後往衣領里丟了進去,慢慢後退到窗邊顯眼的位置道:「殿下還幫她出頭來了?殿下既然那麼喜歡她,為何這麼久了還不與她同房……」
景玉往她跟前靠近一步,她就立馬又說:「是因為越是喜歡所以就越捨不得碰是麼……亦或是殿下以後打算等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庇佑春姨娘後,才要正大光明的施寵於她?」
等到景玉走到她面前停住的時候,她便餘光里留意著外邊路過的下人,不相信他敢在窗子底下朝她伸手。
景玉見狀抿了抿唇,與她低聲道:「妒忌可是犯了七出之條。」
雲嫣搖頭道:「我這不是妒忌,我就是喜歡做一做土匪的行徑,喜歡搶別人的東西罷了。」
景玉道:「旁的也就罷了,這個東西你不應當拿。」
他抬起手,雲嫣立馬驚恐地護著胸,一副委屈地模樣道:「不給,殿下倘若想欺負我就來吧,反正我就是不給……」
景玉的手指僵了僵,望著她道:「公主執意要胡攪蠻纏?」
雲嫣眸子裡霧濛濛的,像個被欺負的小兔子,仿佛他只要敢把香粉拿走,她就敢掉淚珠。
景玉收了手,看著雲嫣的目光頗是意味不明,他到底沒有從雲嫣身上硬搶去。
待景玉離開後,淺草才從邊上靠過來,忙遞上帕子來給雲嫣擦擦眼角。